第二天早晨天没亮，孟达就在门口问：“朱局长起来了吗？”
朱一男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有人喊，他把蒙在头上的被子拉开，看了看天，似乎天还没有亮。
孟达有轻轻喊：“朱局，起来了没？”
朱一男拉开门，孟达急忙走进来说：“朱局，早餐在三楼，自助餐！”
“你先去，我一会过来！”朱一男嫌弃地看着他说。
到底这个是怎样选上来的，朱一男心里琢磨，回去一定要重新审核干部。
走进三楼的餐厅，朱一男被眼前的阵势惊呆了。
东面是清一色的面点，西面是清一色的海鲜。
服务员一面十个。
朱一男没吭声，走到稀饭跟前，舀了一碗，取了一个花卷，一个鸡蛋，三分钟搞定！
他站起来看了一眼。
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摆得满满的碟子。
这个点应该全是教师，别的客人几乎没起来。
他看见孟达在靠近窗户的拐角，嘴里含着一个大虾，正津津有味地嚼着。
看见朱一男的目光，头低下，独自咀嚼。
“这那是早餐，午餐都吃不完！”朱一男都无语了。
他心里想，让吃饱，已经摆在桌子上了，让返回去，倒了吗！
他走出餐厅，在拐角看着窗外，远处已经霞光染红了乌云。
朱一男心里想，黑夜总会过去，白天总会来临！
不一会，孟达擦着嘴，后面几个老师簇拥着走出来，忽然他抬头看见拐角的朱一男，忙停住了脚步。
朱一男摆摆手。
孟达走过来。
“你们以前来培训，也是这样吃的早餐？”
“以前规格，比这高多了，服务员每个桌子一个......"
看着朱一男冒火的眼神，他停住了。
“是不是晚上还有桑拿单间，美女服务！”
朱一男生气的转身下楼。
门口的车早就停在这里，朱一男看着心里在流血，一次两千！桃园县高三老师的课时费都发不出来！
不一会，两辆车浩浩荡荡向学校开去。
“朱校长，我们今天去参观杏林初中！”孟达弯着腰，悄悄说。
朱一男嗯了一声。
车刚停下，就已经听见了，郎朗的背古诗的声音。
校门打开，一个胖嘟嘟的校长走出来。
黄局长介绍：“这是杏林初中的邓涵校长。”
朱一男伸出手，笑着自我介绍：“朱一男！”
黄局长赶紧介绍：“桃园县教育局局长，朱局长！”
一行人往前走，这正是上操的时候，邓校长一边走一边介绍着。
“这是上操吗？”朱一男问。
邓校长笑着介绍：“我们的早操，我们称为方阵背书操，学生一边着书，举的高高的，一边正步走。”
朱一男抬头观看，一眼望去，齐刷刷、排着整齐的方阵的学生，手里拿着书，朗朗上口地背诵着。
看着学生整齐如一的步伐和表情，朱一男内心没有一点感觉到欣赏，只是觉得少了点什么。
黄局长笑呵呵地说：“整整一年，才有这个效果。”
朱一男憨笑，没有吱声。
早操结束的铃声响了，学生瞬间飘散在校园的各个角落，恢复了嬉笑焰火的气息。
片刻过去第一节课的铃声响了起来。
朱一男观摩的是初一的学生的课堂。
一个学生站在讲台上。
“拿出本子来！”俨然一副小老师的面孔。
“-5+5等于多少？”
上课的老师在教室后面悄悄地给朱一男介绍。
“这是我们课前五分钟口算。”
学生刚出完题目，立刻说出答案。
下面的学生马上站起来。
一、两个！
朱一男明白这是错误的学生。
下一题答对，立刻坐下。
五分钟到了，学生下去，老师走上讲台。
朱一男看着来的桃园县的老师，拿着笔记本记录，专门拍照的不停地转换角度，闪光灯闪烁着。
老师简洁地引出原理。
学生讨论了十分钟，大多拿出本子上自己写好的，读出自己的观点。
接下来十分钟，是不断地进行练习。
老师拿着红笔一个一个学生的批阅。
练习过关的学生不断地走出了教室。
朱一男走出教师，看着空荡荡地操场。
“怎么感觉和以前的模式不太一样？”
朱一男问跟过来的孟达。
孟达解释道：“我刚才问了。原来的校长换了，现在是新校长，他来了以后改变了教学模式。”
“我们全县不是在推进杏林的321模式吗？”
“换了我们跑来学什么？耗费几百万的培训经费？”
“你看现在这个上课模式跟魔鬼训练也有什么区别？”朱一男一脸不高兴地说。
“实际上上一次那个校长就说了模式可能会变，但是水局长坚持要来，他既然合同签了，我们就把这些经费花完。”
“简直胡闹！”眼气呼呼地说。
就在这时，校园上空响起来警报。
黄局长一脸迷糊地问：“郑校长，你们学校有地震演练吗？”
郑校长一脸懵懂。
警报响了越发尖锐。
朱一男忽然意识到：“可能是真的地震警报！”
忽然狂风皱起，豆大雨滴倾盆倒向地面。
树上的鸟儿纷纷飞起。
似乎就在学校附近传来“砰砰！”的鞭炮声。
“地震！”朱一男惊恐的感觉到。
“邓校长，赶紧疏散学生！”
黄局长一听尖叫道：“快发地震警报！”
郑快速向广播室冲去。
朱一男大踏步跑向顶楼，哪里的学生疏散最困难。
黄局长双手捂着脑袋，风一般朝楼下冲去。
“嘟嘟嘟-----”校园警报拉响了。
“这不是演习，同学们快速撤离！”
忽然朱一男感觉到楼似乎上下颠簸起来。
所以的学生冲出了教室。
学生双手抱着头，尖叫、哭泣。
一切都如茫茫草地乱草重生。
孟达早已经没了踪影。
三千学生。
三百老师！
朱一男明显的感觉到楼左右摇摆起来。
他在最顶层，六楼，高声打叫。
“全部躲在桌子底下！”
他一脚踹向一个往出跑的人，分不清是学生还是老师。
朱一男疯狂地喊：“躲在桌子底下！”
教室的灯开始剧烈的晃动。
霹雳啪塔！玻璃碎了一地。
忽然朱一男看见，教室前面的电子白板忽然远离墙面，砸向前排。
前面是十多个学生。
站在前门框下的朱一男，猛的冲了过去。
“轰隆！”一声巨响。
哗啦啦！
白板碎成片！
朱一男被砸倒，满脸血迹！
“老师！”学生尖叫！
“躲在下面，不要出来！”
教室外面乌云密布，教室里黑漆漆的。
教室停止了晃荡。
朱一男知道，这是最佳的逃生时机，一个小时后会有余震。
“第一排从前面出，抱着头，第二排后面出，抱着头”
学生们陆续走下楼梯。
楼梯里的应急灯闪烁着。
朱一男捂着头，跟在最后面。
陆续有学生从五楼、四楼出来。
快到一楼时，学生停止了挪动。
“怎么了？”朱一男大声地问。
“一楼的卷闸门没电开不了！”
朱一男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手扒拉着学生。
“让让，老师下去看！”
果然是一楼被封住了！
学生吵闹声，嘈杂起来。
朱一男看看四周，胡局长找不见，邓校长找不见，孟达更是不见踪迹！
朱一男借着应急灯看见旁边的窗户，焊着一指头粗的白色的钢筋！
唯一的通道变成了卷闸门。
朱一男在心里喊，那个猪头，学校大门用卷闸门。
他看看卷闸门最上面的链条圈。
“搬来几个桌子！”
旁边的教师立刻走进一年级教室。
桌子摞了起来。
他跳上桌子，使劲搬开外面的铁皮。
他用尽全力，拉着链条。
门开了一条缝隙！
朱一男继续拉着链条。
外面的新鲜空气透进来。
学生如潮水般涌出去。
老师的叫喊：“按秩序！”被淹没了！
忽然朱一男踩得桌子一晃动！
朱一男失去重心！
他“哎！”一声重重摔了下来！
三米多高！
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看见到了一个陌上的医院。
眼前白条密布。
他微微张开嘴喊：“水！”
“朱局长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