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的太累,又遭到修总的呵斥,林思暖洗漱都没洗漱就睡着了。
早上,闹钟将她叫醒。一睁眼,才知自己又面临一个问题。今天周六,那究竟还去不去上班?
助理工作,应该可以歇双休的吧。一方面,修总身边除了几个固定的保镖,只有她一个助理。
跟在修总身边,做了短短几天的助理,还未考虑过休息日的问题。之前问一些具体规定,他也根本不会多讲,就喜欢漾着迷人的笑眼温柔来句:“到时候我们再商量,好的吧?”
不过 ,如今这温柔有几分可靠值得商榷。
仔细想想,她的入职也过于简单了。
连正式合同都没签,在修总草拟的一份简简单单的文字说明上签了字就算完成。上面寥寥无几字,仅提到做助理工作,其余的则写明“另行协商与说明”。
我真是愚蠢。若是合同的另一方并非信誉极好的塞纳大酒店以及赫赫有名的修总,而是个一肚子阴招与坏水的无赖,那合同,真有可能变成霸王条款,自己被吞得连骨头都不剩。看新闻,毫无底线只想着利益为先的事件太多了。
下次,可不能这么神经大条了。她惊险想到。
那,如果是别人,修总也会这么简洁甚至略显潦草地让那个人来上班,这么签个字,就当签订合同了吗?她真的不知道。
她很是信任和尊敬修总。想着这么做,非说有什么意图的话,定是出于对自己“正向的赞可与信任”,才简洁的走个形式的。
……
不过,现在这些已经都不重要了。
怎么个休班法不重要,修总是否真的如表面那般温柔而有耐心亦不重要。
自己马上,就要卷铺盖离开。
她查看手机,也未发现来自修总的信息和任何的通话记录。
死气沉沉,一动不动。
又要主动问他了吗。林思暖甚至有些抵触。后天,明明自己不必再上班,和这里的人与事说再见了,却还要考虑这些繁琐。
没走正常的入职离职流程,使她常常进退两难。每回都要硬着头皮,给那个不喜交流的修总发信息询问大事小事。
还是应该问一下的吧。最终她想。
“修总,今天我还去上班吗?”
五分钟左右,收到了回信:
“不用,今天我不在酒店。明天也不一定在。”
上回在30层的餐厅,修总说过周末要和李经理去看咖啡店选址的。
“好的,那我就不去酒店啦。对了,您给我买的工装,我周一交给您还是?”
又过了几分钟:
“周一上午吧。”
修总回话总是这么简简单单。
令人不由浮现出这样一个场景来:面色淡漠的修总,刚回完消息,就立即放下手机,开始,改文件,或投入其他事务了。
此外,修总还喜欢在每句话的后面加个句号。在该加什么标点符号的地方,林思暖发现他几乎就没漏过也没错过,极其的符合规范--一个连标点符号都不放过的男人。
我想这么多干什么呢,林思暖摇头。
既不用上班,就趁这个机会回趟家。这个心思她打算好久了。虽已离职,她也不想这么快就告诉还没过热乎劲儿的父母,省的他们担心。这两天回去是个好时机。
尽管周六,胧胧仍一如往常去上班了。周五这几日正是酒店生意的高峰期,一般请假不太好批下。况且,憨厚勤劳的胧胧,似乎根本不愿意多休假,不像自己,偶尔有几天早晨又懒又困,眼都睁不开。胧胧那股劲头,恨不得一个月三十天都上班。在这儿当保洁每月不缺勤的话,会有一笔可观的全勤奖。
这么好这么朴实的女孩子,在这个塞纳大酒店,居然除了自己没有任何一个朋友。
也是哈,塞纳大酒店的人都是精英,管理层的员工本身家世都很优秀,完全不缺钱。之前林思暖还听一个前台的女生议论,说这个酒店的不少管理人员来修氏集团,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学习为人称道的管理经验以及经营模式的。这群精英,甚至以在塞纳大酒店供职一段时期,产生一种微妙的自豪感。
因此,即便作为管理层工资水平不是顶尖,但年轻的精英在这里却是络绎不绝。塞纳大酒店员工数量不少,除了一部分资质深厚的骨干员工,时常有新员工出入。这也已成为塞纳大酒店默认的规则和传统了。
一般的企业都怕自家精华被人取了经,而修氏集团不仅不担心这个,还大大方方邀请各方的人们过来,展露出欢迎包容的姿态,真是罕见。
***
林思暖的家位于与A市相邻省份的D市的一个小镇上。离她的工作地点并不很远。坐高铁三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而且,从她的宿舍凯旋花园到高铁站也很方便,一趟公交车或地铁就直达,换乘都不用换乘的。
林思暖给妈妈发个信息:“妈,我今天回去。大约下午2点前能到。”就开始简单收拾一下东西。
以往她都是打个电话告知家里的。最近,她却越来越不喜打电话。宛如一个担惊受怕的缩头乌龟,躲避着和他人的接触。
踏上回家的路途之前,林思暖首先抱着她的一百万支票,就近去了一家银行。本来打算把李经理给的那张大额支票兑换成了现金存入了三张银行卡内的,却被告知,取现金额太大必须提前预约才可以存取。于是只得进行了申请,过几天再去办理。
很快她便坐上了高铁。车窗外,层楼大厦和高架桥,宽阔的河面以及产业聚集地迅速掠过。逐渐稀疏的树木,显示出秋意正浓。
前几天爸妈还为自己找到优质工作开心不已,现在自己就辞职了。尽管换取了巨额的100万,她也难免不安和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