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淞视线落在那份文件上，脸上一闪而过的沉思。
大师兄下意识的侧身挡过，有些无奈的开口：“师傅，说实话，我们不是很想她去。”
“她现在不知道这些，过的挺好的，要是知道了，对她而言，真的是一场灾难的。”
小师姐也笑着反问：“师傅，你不会告诉她的，对吧？”
这话什么意思大家都清楚。
大师兄想要阻止，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慕时念几次差点出事，都少不了周言淞在背后推了一把。
所以，怨恨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言淞盯着那些文件，摇了摇头：“放心吧，我知道的，未必有你们知道的多。”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只是隐约知道一些，但是这些年也没有去调查，现在你们说的这些话，我本来就管不了了，等时念回去之后，她的地位就在我们所有人的上面了，我哪里还有资格跟她说什么。”
“她不会回去。”大师兄坚定的开口：“她已经当了十八年的慕时念了，没必要为了一些根本就不熟的人牺牲什么。”
“这只是你自己的看法，你问过时念的想法了吗？”周言淞叹了口气，无奈的说道；“我知道你疼你家的小师妹，只是很遗憾，这是她的责任，你们自己比我更清楚的，要是被她知道了，就算你们所有人联手起来要阻挠她，都办不到的。”
为了不连累薄浅，把整个薄氏都拖下水，她一定会跟薄浅分道扬镳的。
至少，在出手的时候，是不会把薄浅拉扯进来的。
他们，也只能束手旁观。
大师兄握住了拳头：“那就一辈子不要让她知道。瞒下去我们还是做的到的。”
“你啊，还是太天真了啊。”周言淞有些无奈的感慨了一句：“我教会了你这么多，可没教你天真。”
大师兄抿了下唇：“我不可能在看着她去送死。”
“看她自己怎么选择吧。”周言淞吐了口气出来，叹道：“我跟容婳，都是精挑细选出来，培养她的。索性，她比我们要聪明很多。”
“……”
小师姐都有些怔住了。
“谁选的你们？”
周言淞指着那些文件：“自然是他们了。”
“……”
原来，慕时念一开始就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吗？
他们互相看了眼，脸色都比刚才更加难看了。
周言淞说道；“那个地方，是她的归宿，她注定要回去，你们拦不住的，就算不冲着那些不认识的人，就冲当年那些护着她走，死掉的那些人，慕时念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不还为了两个不认识的，甚至不是她手下的两个人，把苏离胖揍了一顿吗？”
“……”没人在说话。
所有人都安静了。
周言淞哎了一声，说：“你们啊，真的是……”
是什么，他没说，背着双手，晃荡着离开了。
房间内，一片窒息。
谁也没有先开口。
这个地方根本没有顾锦年说话的余地，所以，她一直坐在沙发上，充当一个透明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