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之后，午夜梦回。
慕时念还是能想到那两张带血的面孔。
他们只是陌生人，跟她没说过几句话，最后，却因为她丢掉了性命。
鲜血溅出来的时候，慕时念的脸也被溅到了，她的脸色难得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那两个人的脸上还带着死亡之前的恐惧跟茫然。
他们看着她，定格住了永远。
然后，在她面前，倒了下来。
慕时念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看见他们失去了生命力，两只眼睛大大的睁着，死不瞑目，也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这么死在了她的面前。
周围很安静。
没人敢出声。
苏离只是平静的看着，然后，吩咐自己的手下：“处理掉吧。”
手下恩了一声，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慕时念，然后，拉起那两个人，正要离开，身后手被人抓住了。
他们回头一看。
慕时念脸阴的不像样，她似乎是面目狰狞了下，然后，在下一瞬间，突然间出手。
慕时念几乎是用了所有的力气打了过去。
她的拳头用力的落在那个人的脸上。
很迅速的一下。
那人只感觉脸颊疼了一下，下一秒，身子就飞了出去。
另外一个人吓的抬了下眼，然后就看见慕时念阴沉着一张脸，在那一瞬间，抬脚，狠狠的踹向了他的后脑勺。
下一秒，他也一阵剧痛，然后，失去了意识。
苏离的人看到这一幕，都纷纷朝她围了过来。
苏离站在人群之外，无奈的叹了口气，他抬眼，看着那个正死死盯着那两个人的慕时念，声音很是无奈；“你啊，我该怎么说你才好，永远情绪这么冲动。”
“他们是叛徒，你对待叛徒会仁慈到什么地步？”
慕时念没说什么，只是看着，然后，眼眶周围渐渐浮起了一圈的红。
她死死的握着拳头，身子都有些细微的颤抖。
虽然，她已经在极力控制了，可还是有点滴的痕迹泄露了出来。
就这么死掉了？
生命真的是很脆弱。
“对啊，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的。”
苏离抱着胳膊，靠在车上，双手插兜，姿态悠闲的不得了；“他们原本只是个普通人而已，没什么重要，我也犯不着会跟他们过不去，时念啊，你要记住，他们是为你而死的。”
都是她，非要把人牵扯进来。
她自认为，计划万无一失，结果偏偏出了差错。
他们很普通。
不是什么重要人物。
普通到，慕时念连他们的名字都没记住。
而她现在，背了一身的血，这两个陌生人的血。
慕时念呆呆的看着。
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保持着一个情绪。
说不上来什么复杂心思。
只是让人感觉很……压抑。
在场的人很多，却没人敢动一下，除了苏离，所有人都不敢盯着她看。
慕时念也不知道那么看了有多久，她突然蹲下了身子。
周围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她要动手了，都已经摆出了攻击的姿势了。
可慕时念只是蹲下来，抬手，遮住了那两个人的眼睛，然后帮人合上了。
她的动作很轻，像是打扰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