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她沙哑的出声。
声音带着不自觉的柔软跟示弱:“师傅……”
薄浅手楞了下,错愕的盯着那个黑乎乎的脑袋瓜子。
慕时念脑袋在他的胳膊上轻轻的蹭了两下,像是在撒娇,然后,他的手臂上就有一片湿润了,她的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师傅,我难受。”
“很难受。”
“我感觉,我快死了。”
是真的快死了。
她还小的时候不懂事,跟人打架打的很凶残,受再重的伤也没现在这么难受。
可这会呢,她感觉自己真要没命了。
薄浅听她一声一声的叫师傅开始,就觉得心情不是很好。
慕时念的身手他见识过,要说没人教,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可是,他嫉妒。
这个所谓的师傅,居然让她这么信任……慕时念多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低头撒娇。
结果,就对着这么个师傅,撒娇撒的比谁都要厉害。
薄浅握着手中的针,泛不住的酸涩从内心开始蔓延开。
“你不会死。”
薄浅捂住她的双眼,声音仿佛带着某种能蛊惑人心的魅力:“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慕时念眼睛眨了两下。
修长的睫毛在他手心轻轻的蹭了两下。
软软的,痒痒的。
薄浅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心情,顿时消散了不少。
他轻轻的叹了口气:“睡一觉,没事,我在的。”
慕时念唔了一声,顶着一头乱毛,在他的身上又蹭了两下,然后没精打采的闭上了眼。
看她那么乖巧,薄浅的心再硬,也软化下来了。
他下巴抵着她的额头,磨蹭了两下,算是回应,然后又强迫自己打起精神,专心致志的下针。
薄浅用的是古法,冗杂又精细。
一套针扎下来,慕时念的脸色已经好很多了,只是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
薄浅确定她开始退烧了,才去衣柜,拉开了门,随手挑了个衣服出来,正打算换上,又觉得哪里不对。
薄浅看了眼她敞开的领口,只觉得有一股热流在鼻尖窜动。
刚才生死关头,他不敢分一点心,这会冷静下来,他的脑子里面不断浮现出那些……画面。
薄浅用力的抓着衣服,整个人的脸色都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血色。
然后,这层血色越来越汹涌。
赶在出事之前,薄浅快速的走了过去,给她拉好衣服后,迅速的走了出去。
楼下,唐宋正兢兢业业的守在入口,寸步不让,小师姐跟大师兄缓过来了,二话不说就打算要硬闯。
唐宋刚被人拎起衣领时,薄浅就拎着一套衣服下来了。
他什么招呼都不打,直接丢给了小师姐。
小师姐接了过来,一头雾水后,脸色迅速的变的难看起来;“我靠,你变态吗?”
薄浅皱眉:“你什么意思?”
小师姐咳了一声,抓着衣服的手都在颤抖;“你居然,你居然!你!你禽兽吗?她还在发烧啊!”
至此,薄浅总算明白发生了什么。
“她流汗了,去给她换衣服!”
薄浅硬邦邦的丢下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