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浅在门外听了半天了,奶奶口中的那些事,他大概也知道是什么。
要说否认,他还真的无法否认,因为奶奶所知道的那些事,不过只是皮毛,更过分的他都做过。
奶奶见他没回答,更加确定了那些资料的准确度。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硬是把那股怒火压制了下来:“你走吧,以后不要来,也不要再见念念了。”
薄浅看了眼一旁的慕时念,女孩皱着脸,似乎在苦恼着什么。
他低头,微微勾起一抹笑:“抱歉,我做不到。”
慕时念眼看着奶奶又要生气了,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拉住薄浅:“你先出去。”
薄浅低头,看了她一眼,摇头。
慕时念抿了下唇,神色有些冷:“我来解决,你出去。”
“怎么解决?”薄浅淡声反问,冷漠的声线夹杂着一丝的戏谑:“听你奶奶的话,永远不见我吗?”
“我不是个好人,干过很多危险的事,甚至有几次差点一命呜呼,但是我对你问心无愧。”
一字一顿,声音有力,在屋内响起。
慕时念怔住,抬眼,朝薄浅看去。
男人下巴紧绷着,面上带着几分笑,看似与平常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没什么两样,可实际上,却有几分无法言说的危险。
奶奶被他一番话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薄浅眉心用力的皱了下,思索了下,开口:“你可以要我做任何保证或者发誓,或者其他的途径都可以,只要你能安心,我都照做。”
“但是,慕时念,她不能走。”
屋内气氛,紧张紧绷。
慕时念被夹在两个人之间,第一次出现那种不知所措的情绪。
奶奶看着他,苍老的面孔上,浮现着几分的复杂。
双方僵持着。
最终,薄浅还是顾忌慕时念,主动开口:“我先出去,你好好休息。”
门一开一关。
屋内又恢复了平静。
奶奶看了眼慕时念,很想说点什么,可一想到资料上的内容,跌坐在床上,双手捂着脸。
慕时念见状,心疼的走了过去,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握住她的手:“奶奶,我……”
奶奶摇摇头,湿润的目光温和的凝视着她:“念念,对不起,奶奶接受不了你跟这么个人在一起,对不起。”
“我希望你过简单的生活,简单,简单就好。”
慕时念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半晌,才深吸了口气出,声音有些沙哑:“好,奶奶,我……听你的。”
奶奶没说什么,只是身子弓的更加弯了。
她累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儿子不孝,儿媳跑路,孙子不喜……唯一剩下这么个孙女可以期盼着。
她见不得,她这个孙女过的有一点点不好。
……
慕时念从病房内出来时,已经是黄昏了。
她坐在医院外的石凳上,双手拖着腮帮子,望着不远处的落日。
半边天空都染成一片橘黄色,投射在湖面也是同样的光芒。
眼前一黑,有人挡在她的面前。
慕时念没有抬头,甚至连眼睛都没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