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宜皱了皱眉,这是药效发作了?
慢慢的,除了热,还有一股蚀骨的瘙痒……
沈令宜当机立断,“七妮,准备一桶温水,送进来。”
七妮在外面应了一声,没过多久,盛满温水的桶便被送了进来。
“二小子还没回来?”
七妮摇摇头,“没有。”顿了顿,她担忧的道,“宜当家的,你脸好红……”
沈令宜摆摆手,“没事。”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这温水桶藏进空间,把这熬人的药效熬过去。
七妮只能出去继续守着。
幸好没过多久,七妮便惊喜的道,“宜当家的,二小子回来了!”
紧接着,屋门被打开,二小子带着老大夫急匆匆的走进来,沈令宜看了一眼他背后的老大夫,不由得失笑。
这世界也太小了!
老大夫看到沈令宜,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小友,好久不见了。”
沈令宜冲他拱拱手,“前些日子托人给您送来的溜溜梅可还好卖?”
这老大夫不是别人,正是花大价钱买她溜溜梅的那个。
老大夫笑的开怀,“好好好!托小友的福,那溜溜梅卖的好极了。”
他已经暴富了。
沈令宜自然也暴富了,前些天这老大夫便把拖欠的钱给她捎回去了。
不过拥有了八座小金山的沈令宜已经不把那些银子看在眼里了。
老大夫关切问道,“小友可是身体不舒服?”
沈令宜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敛去,“有人给我下了烈性春、药,您看看,能帮我解毒吗?”
旁边的二小子一听这话,神色大骇,“什么?下药?谁干的!”
他刚才只是听了七妮的嘱咐,才出去找老大夫的,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此刻听到了真相,不由得怒从心起。
他这几日小心又小心,生怕出了什么岔子,没想到竟然还是出事了!
那种东西……宜当家的才多大!是谁这么恶毒的心!
沈令宜道,“二小子,你先别急,当务之急我们要先稳住,不然就中了对方的圈套。”
二小子咬牙点头。
老大夫道,“小友伸出手来,让老朽瞧瞧你的脉象。”
沈令宜伸出手。
老大夫摸了一会脉,道,“不错,是烈性的,这烈性的药没有解药……”他迟疑的看着沈令宜,又看向房间里的木桶,顿了顿道,“看来小友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法子。”
沈令宜闭了闭眼,她本就没对请大夫抱什么希望,此刻更谈不上失望,幸好从一开始她就做了两手准备。
老大夫道,“这样,我给小友开一些清心安神的药,小友暂且吃一吃,聊胜于无,至于剩下的,就只能靠你自己挺过去了。”
沈令宜道,“多谢您。”
但她也知道,现在抓药熬药,只怕是来不及了。
她吃这药,不是为了效果,而是为了不让在场的自己人担忧。
老大夫写了方子,二小子想要去抓药,被沈令宜制止,“让元宵去吧,熬药也交给元宵和守岁,这院子里只有你和昭潭两个半大小子,姑且算作两个男人,我还需要你们保护我呢。”
二小子一听,连忙把方子递给元宵。
沈令宜对老大夫道,“今日麻烦在身,不好留您叙旧,改日我再登门拜访。”
老大夫摆摆手,“希望小友一切安好。”
沈令宜让七妮把老大夫送出去。
然后让二小子和于昭潭做了一些准备,之后一个守着院门,一个守着屋门。
他们两个都跟着武打师傅穆达练了好长时间,如今也算是有些功底了,关键时候应该靠得住。
安排好外面,沈令宜又让七妮守住屋子的外间,然后嘱咐道,“不管一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到里面来看,也不要让别人进来查看,我不会有事的,知道吗?”
七妮攥紧手里的毒粉和长刀,用力点头。
这些东西都是宜当家的给的,二小子和于昭潭手里也有一份。
而且二小子和于昭潭还在外面做了一些陷阱,应当不会有事的……
她在心里不住的安慰自己。
沈令宜安排好一切,这才脱去衣服,进入木桶。
木桶里的温水经过这么长时间,已经成了凉水,她冻的牙齿直打架,不过身上滚烫的热度终于褪去些许,不若刚才那般折磨人了。
沈令宜好受了一些,脑子也开始转起来。
佘娇娇一直对她有敌意,敌意在于她认为自己抢了她的景荣哥哥,就因为这个,所以想要毁了自己的清白。
那只给她下药还不够,还需要一个男人来毁她清白,也就是说,一会一定会有人来。
佘娇娇知道她院子里人多,兴许派的会是武艺高强之人,不过对方不会想到她早有防备,所以这次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退一万步讲,就算没有逮住那来人,她也不会有事。
佘娇娇这个算盘打空了。
但是佘娇娇的目的紧紧只是这些吗?
她毁了自己的清白,然后呢?景荣肯定会查下去,到时候她定然是躲不掉的。
这样一来,佘娇娇到底图什么呢?
沈令宜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佘娇娇做的这件事,究其根本,并不是一件对她极为有利的事。自己出事,景荣定然一查到底,到时候查到佘娇娇身上,她拿什么全身而退?
沈令宜并不知道,与此同时,军营内。
佘娇娇一身薄裙,掀开守将的营帐门帘,缓步走进去。
她脸上带着志得意满的笑,一步一步走到床边,撩开纱幔。
床上躺着她最深爱的景荣哥哥,喝醉了的景荣哥哥。
今晚战前鼓劲,他陪着士兵们喝了不少,最后是踉跄着走会营房的,她全看在眼里。
她轻轻的脱去鞋子,爬上去靠在男人身边,满心里都是幸福。
这,就是她全身而退的倚仗。
景荣哥哥最是负责任了,明天一早,他若是看到自己躺在他的床上,一定不会推脱半句。
她最爱的景荣哥哥,终于要是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