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见脚步声抬眸入眼的便是眼中还带着惧意的小公主朝着她走过来,然后伸出手环住她的腰身。她背脊一僵,明明小公主眼中的惧意可见,可是她还是走了过来抱住她,一字一顿地说:“我信。”
没有什么比这两个字更让姬月心动,她抬起的手在发颤可是却死死的抱住怀里的人,让怀中之人再也挣脱不得。
“当初公主去往北苑吃的红色朱果是压制蛊毒的。”霜盐果,她守着霜盐果等着它开花结果,成熟的临了被摘走。
然后就遇到了前往北苑的小公主。
李月含几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当初被姬月带回北疆时病得下不来榻的日子,“我当初生病和这个有关。”
压制蛊毒的果子怎么能随便吃呢。她后知后觉地看向姬月,“我把你的果子吃了,那你怎么办?”
“那果子还有吗?你身体怎么样?”
光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什么,可是她还是目光灼灼地盯着姬月,等待着姬月的回答。
姬月轻笑出声,看着抱着她急得快哭的人,只觉得心口似被甜腻的蜂蜜糊了一层,甜的不行。她的小公主在担心她,在为她而哭。
是因为在乎,在意,而不是害怕恐惧。
看着发笑的人李月含没忍住抬手捶打着的肩膀,“不许笑!”张牙舞爪的样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她不知道姬月有什么好笑,她分明是在关心她可是她还笑。
简直是可恶。
姬月一把将人抱住,俯身亲吻,温热软绵的红唇贴近。含着女子的唇瓣舔舐,一寸寸地掠夺着女子口中的空气,一寸寸的让女子染上她的气息。
女子面颊酡红眼尾发红,眼眸中氤氲着水雾,仰着头,白皙纤细的脖颈可以看到显眼的脉络,女子双手无力却徒劳地抓着姬月的衣衫,几次险些松手。
李月含微喘息银丝自两人唇间分开断裂,她看着那银丝断裂开来,脸上越发涨红,白皙如玉的耳垂红的几乎要滴血。她剧烈地喘息着,游离的双眸甚至都不敢去看姬月此刻的样子,双手死死的攥紧姬月的衣袖。
她能够清醒的听到耳畔姬月隐忍地喘息,低沉且缓慢每一声像是喘在她心口,让她面红耳赤,脑子也是晕乎乎的。
“不要怕,我会陪你很久。”如果说之前的亲吻是疾风骤雨,那么此刻的亲吻就是春风拂面,带着安抚,细细地亲吻她的面容。
那些蛊虫对她的威胁说大也大,说不大也不大。或许从前她不在乎,可是现在她有小公主,自然是想活的更长久一些。
快速的捕捉到姬月话语中的字眼,“那蛊毒是不是对你的身体不好,你是不是……”
剩下的话她再也难得说出口,要她问什么,要她去询问会不会威胁姬月的生命吗?蛊本身就够可怕的能被姬月称之为蛊毒的又能是什么善茬。
“没有关系的,蛊毒已经达到平衡,不会有事的。”只要别经受外界的什么,她身体里的毒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平衡。经受不了一丁点儿的风雨,每一次的反噬于她都是致命的。
能平衡就能失衡,李月含想到自己吃了霜盐果,“我吃了朱果,朱果融入我血脉,我的血……”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唇边竖起的食指给湮没于口。
姬月清晰的知道小公主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所以她此刻是痛并快乐着,看,她果然所求便有所得,这是因为她苦的时间太久给她的救赎吧。
“霜盐果,我已经找到了,只要熬过这段时间等它成熟就好。”
“这段时间是多久?”李月含已经没有以前那么好哄骗,她每一次都能抓到姬月的话语里的重点。
这个‘这段时间’是多少天,甚至是年。
哪有那么好得的东西啊!如果真的那么轻易得到为什么姬月当初还要苦等,苦守着。
她现在或许已经知晓为什么她会吸吮姬月的血,或许不是她需要而是服用霜盐果的她需要。
需要混合着蛊毒的血液来压制霜盐果对于普通人的副作用。
“或许下半年它能成熟。”这个她也不能确定,霜盐果生长的地方严苛成熟更甚。
就当初小公主吃的那一棵,树上的霜盐果一个巴掌都能数的过来。虽然最后给她留了一颗,作用不大聊胜于无罢了。
那一棵树她守了三年,三年临了觉得唾手可得的时候在她眼皮子底下被人采摘,她无法形容当时的感觉。
当初死的那些人有泄愤的原因在,但是对于真的吃了她霜盐果的小公主她却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样复杂,给予不了太多的解释。
如果非要一个合理的缘由的话,那么就只能说是:那夜的风与月正好;那盈盈水眸让人一眼万年;那一枚红色的朱果不仅落在她手心也滚落进她心中砸了滔天巨浪。
一切都是那样合时宜,不多不少,正正好。
她的手被小公主握住,她听见小公主无比坚定地说:“那我们到时候回北疆,给你找药。”
明明害怕北疆害怕的不行可是为了她再度退步,她搂着女子几乎是想将人揉进骨子里的好再也不分开,就这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蛊母是以我的血喂养的,她不会伤害公主。当初公主中毒离开北疆,能够撑到我出现全然是因为蛊母。”她娓娓说道,“那碗有毒的鸡汤,公主闻着不舒服也是蛊母给的提醒,但是那个时候公主并不知道蛊母的作用。”
而她也不敢告诉小公主,唯恐小公主觉得她居心不良。
还好,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
李月含靠在姬月怀里,听着姬月的心跳,才觉得心中因为没有霜盐果的后怕少了些许。
“我以后会记住的。”蛊母给的提醒她会留意的。
她学着姬月的样子一寸寸亲吻姬月的眉眼,姬月闭上眼睑,只觉得面上带着酥麻痒意。然而她双手化拳没有分毫要有动作的意图。
她感觉到在她身上留恋的可她始终都是半阖着眼睑,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一睁眼,女子必然会瑟缩不已甚至是躲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