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含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脑袋发胀，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哪里会什么蛊。
她干嘛要学那东西，她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小废物连自己都照顾不好还学什么斗蛊。
给她一百个胆子她也不敢碰这些虫子啊。
看着连连摆手直往后退的女子玉照眉头紧蹙：“你什么意思？”进来不同她斗蛊是在浪费她时间吗？
还是说，玉照看向瓦盏里的蛊，这个中原人不自量力的觉得她的蛊能胜过自己。
眼见着那北疆女子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李月含越发慌张。
她看向四周想要寻找姬月的身影，可是周围被围得水泄不通，她站在最里面就算姬月在她也看不到。
“我不会蛊，我真的不会。”李月含急忙辩解着，北疆本就对外族不友好，她今天若是不说清楚事情可能就不好办了，“我是被挤进来的，没有要同你斗蛊的意思，我……”
玉照怒急，她阿爹就给她一天的时间让她出来。
她大老远跑来这里废了不少时间，这中原人又在这里浪费她时间，她如何能忍。
中原人到北疆那个不是惨兮兮的，要么沦为药人养蛊，要么就是沦为供人赏玩的货色。
这个人和她见过的都不一样。
“那你找个人来替你斗蛊也行，我也不为难你。”只是她的规矩不能坏。
都在这儿看着呢。
上前就是斗蛊。
要是她上前没斗蛊就走了，算怎么回事。
“我和她走散了。”李月含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人都吓傻了。
她也不想进来的，她自己几斤几两自己难道还不清楚吗？
玉照瞪着这个中原人，她一瞪那个女子就瑟缩一下。胆子小的不行一副快要被吓哭的样子。
“那你先在我这儿等着。”她就不信了，人丢了还会没人找。
而后目光巡视人群，“还有谁想要上前斗蛊。”
“我来。”
从人群中传来声音，玉照挑眉看去，然后看到了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来。
人群中也有人认出他来。
“这不是上次赢的少年吗？”
这不是巧了吗？又交上手，有好戏看了。
怜钦从人群中信步走出，可是有人先他一步踏风而来落在人群中。
那人身身姿颀长，背对着怜钦将身前的女子搂入怀中。
直到将人拥住的这一刻姬月才感觉自己躁乱的心落到实处。
感觉到身体里的蛊虫不安的时候她正在到处找她的小公主，没有找到人的姬月只觉得脑子发懵，满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将人找回来。
她不敢相信小公主此刻一人该有多惶恐，多不安。
后背抵靠在实处李月含垂下眼睑看着横在腰间的手臂，一直强装镇定的她想说什么抱怨姬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喉咙像是被什么堵塞着，什么也说不出来，眼睛里蓄满泪水。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哭，明明自己一个人站在这里的时候就算不安也没有想落泪的冲动。
可是当姬月将自己搂入怀中，她却觉得所有的强装镇定，所有的伪装都被卸下去。
抬手捧着小公主的脸指腹擦拭女子面庞的泪水，低头于她眼睛上落下一吻。
湿漉漉带着咸味儿，被姬月尽数吻去。
“对不起。”
没有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也没有怪李月含什么。
有的只是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小公主，为什么会觉得那么短的距离眨眼的时间就不会出什么事情。
感受着眼睑上的湿濡，这一次李月含没有推搡着姬月。
或许是此刻的她需要姬月的安慰又或者是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不安中走出来。
可是不论是什么，这一点的变化足以让姬月欣喜若狂。
玉照觉得当着她的面搂搂抱抱的两人那个北疆人有点眼熟，但是不记得自己在哪儿见过，抓了抓头发。
“斗蛊吗？”不斗蛊往旁边站站。
她没那么多的时间在这浪费的啊！
气死了，气死了！
李月含想和姬月解释自己为什么站在这里。
可是姬月好像并不需要她的解释。
因为姬月已经拉着她走了过去，坐在那女子对面。
她就坐在那儿握着李月含的手。李月含看着姬月的侧脸，她能够感觉到姬月此刻有些不悦，神情紧绷着没有半分情绪。
玉照双手撑在桌面上站了起来，不再是之前那般散漫胜却在握的样子，此刻双眸紧紧地盯着瓦盏看起来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般。
胸口起伏着看着对面的人又看着瓦盏，放在桌面上的指节绷的发白渐渐收拢。
“如何？”姬月启唇。
玉照颓然泄气看起来有些沮丧，深受打击的样子。
“我……输了……”而且输得很彻底。
根本没有任何胜算，她甚至都没有看到对面的人出的什么蛊可是她的蛊就已经死了。
“可满意？”姬月仍在询问，只因为姬月心中堵着一口气，以至于她现在有些冲，锋芒毕露。
让这样刚摸到蛊术在年轻一辈中排的上名号的玉照像是霜打的茄子一般。
“……”
玉照嗫嚅着没有说话。
她输得心服口服要说满意也是满意就是觉得心中难受。
所有的人尽数散去独留下玉照还坐在那桌前看着面前斗蛊的瓦盏。
怜钦上前听到玉照喃喃自语：“她都没动手……”蛊哪儿来的。
“人蛊合一的时候无需动手。”
玉照抬眸看向怜钦，“人蛊合一？”
人不一直都是蛊的操控者吗？如果，人蛊合一，那么到底是人操控蛊，还是蛊操控人？
“和她对上感觉如何？”
如果不是怜钦问的赤诚玉照都以为怜钦是在嘲笑自己的自不量力。
“没有感觉。”和她斗蛊没有任何感觉，又或者说感觉不到她身上任何。
怜钦点点头然后垂眸看着沮丧的玉照。
他的眼神有些……热切，看的玉照头皮发麻。
要不是她和他斗蛊过，感受到过他身上的气息，指不定就以为他对自己图谋不轨。
“你看什么？”怎么跟狗看见肉包子一样。
怜钦叹息，“好好参悟今天，说不定能长进。”能和她对上手，他连对上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