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外,池肆在工作日没有课的时候都是泡在实验室里,今天也是如此。
只不过对比以往没日没夜待在实验室的池教授,现在的他总是傍晚六点准时接到电话,然后笑眯眯的脱下隔离服和护目镜,匆忙洗个手就走了。
实验室的同学看到这儿都惊呆了,之前他们晚上十一二点来实验室取东西都会碰到熬夜整理数据的池教授,现在这人竟然准时下班?
程南对这早就习以为常,看着池肆略显欢快的背影“啧啧”两声,他觉得之前担心池肆找不到对象还是太多余了,明明就是这人年轻时谈了个天花板级别的男朋友,从此形形色色都不再入眼了。
程南旁边几个女生悄咪咪戳了戳他:“欸程学长,池教授真的下班了?”
程南边刷老鼠笼边道:“当然了。”
几个女生捂着嘴露出姨母笑:
“我就说嘛,肯定是盛总来接了。”
“好甜,为了磕CP我特地加了池教授的实验室。”
程南对此见怪不怪,毕竟自从他师父跟师母官宣之后,实验室报名人数激增,哪怕是池肆实验室的门槛再高,来参加的学生依旧数不胜数。
“那程学长,有没有什么新鲜八卦分享给我们?”
第一次这么被多女生主动聊天的程南高兴坏了,他压抑住上扬的嘴角,努力让自己正经一些。
“当然,上次师mu...呃,盛总还特地来实验室门口等池教授吃饭来着。 ”
操,差点说漏嘴,亏师父还特地交代过不让乱传盛总是0这件事。
幸好旁边几个女生顾着磕CP没发现这事。
“有盛总这样的老公好幸福,185+大长腿,事业有成还疼老婆。”
“关键是还有才华,我哭了,对着哪边磕才能有这样的男朋友......”
程南骄傲:哼,只有我知道盛总才是被压的那个。
——
实验楼门口停着一辆没熄火的黑色宾利,池肆看到降下的车窗才走到副驾驶。
“怎么又换车了?”
两人同居不到半月,这人已经换了三辆车了。
盛霖熟练的趴过身帮池肆系上安全带,还在人唇上轻啄一下,距离靠近了盛霖的声音更加低沉诱人:“有钱男朋友不要,只能变着法讨你开心了。”
池肆听得耳朵发麻,被那人薄凉的嘴唇触碰过的地方不自然地发烫。
刚好看见车前有人过去,也不知道注意到两人没,池教授慌忙把人推回去:“光天化日,好好开车......”
盛霖看着池肆红得滴血的耳尖,轻笑一声:“阿肆,你在家里没这么害羞。”
“谁害羞了......”
——
宾利车停在商场地下车库,盛霖拒绝了池肆点外卖的要求,说什么非要给他做。
池肆看着推购物车挑选食材的盛霖,忍不住揶揄:“你不嫌累啊,点个外卖多方便。”
盛霖拿了两盒有机菜花,推着车向生鲜区走。
“阿肆,你不能吃外卖了,对身体不健康。”
池教授不屑:“点个健康的外卖呗。”
盛霖:“......”
池肆跟在人身后,他看不懂怎么选蔬菜,眼睛瞥向了一旁的生鲜,碎冰块下埋着不少河虾,他突然想到中午盛霖丢掉的虾仁,应该不是巧合吧......
池肆想到什么,他伸手抓住盛霖的衣角,指了指旁边的冰柜:“盛霖,我想吃虾。”
盛霖愣了一秒,随后强装自然地转身扯过一只塑料袋挑虾。
从那开始,盛霖顶着池肆略带打量的眼光一直走到车库,终于停在车前忍不住轻笑:“怎么了?”
“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虾的?”
听到这话的盛霖愣了愣,刚想否认就听见池肆开口。
“十年前分手的时候,你是不是买了虾回来。”
“是从那天开始吗......”
话音落下一阵沉默,偌大的停车场的喧嚣仿佛都与此处隔绝。
池肆看着盛霖暗下的眸色,鼻子一酸,声音也跟着颤抖:“是不是因为我......”
盛霖没回答,只是默默地把人揽到怀里,双臂止不住轻颤,却还紧锁住怀里人的肩膀。
怀里的人终于平静下来,盛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声音闷闷道:“阿肆,我真的离不开你。”
池肆闭眼回拥住眼前的人,把头深埋进盛霖颈窝里。
他不敢再想当年的细节,只是越来越紧地抱住盛霖,心尖上细细密密的疼。
池肆不知道当年自己草率的决定给盛霖带来了怎样的伤害,但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补。
良久,盛霖双手捧着池肆的脸,略带水痕的眼睛同池肆对望,语气带着点鼻音:“阿肆,别哭。”
池肆心疼地抹去盛霖脸上的水痕:
“笨蛋,到底是谁在哭啊......”
——
盛霖保证,这是他时隔多年又一次做油焖大虾,手法有些生疏,当然最大的困难还是心里那一关。
不过这次他没有逃避,因为池肆一直在他身边。
帮他整理围裙,帮他拿调料洗盘子,甚至盛霖拿着处理好的河虾倒进锅里都能得到池教授奖励的亲亲。
于是两人一发不可收拾——
等水烧开在亲,等虾焖熟在亲,端盘子时对视一眼就要贴在一起。
冰箱旁,橱柜上,窗台边......
停车场里说开后两人几乎黏在一起,只要对视一眼,下一秒对方就能贴上来。
一顿饭吃了两个小时,一盘虾都是池肆剥好沾上酱汁咬着虾尾喂到盛霖嘴边。
一开始盛霖还有点抗拒,不过抵不住池教授的色诱,到后来愈发熟练的用嘴接过。
一共二十八只虾,两人亲了二十八分钟。
到后面虾吃完了盛霖还后悔为什么不多买几只。
等饭吃完桌上已经一片狼藉,池肆仰头靠在餐桌上,腰被盛霖用手揽着,生怕磕到桌角上。
就这样荒唐了整晚,池肆哑着嗓子挂在盛霖身上:“停一下,我喝口水。”
盛霖托着池肆的屁股让他挂得牢固些,腾出一只手拿过旁边的玻璃杯喝了一大口,堵着池肆的唇瓣灌进去。
池肆羞得要命,却还是忍不住从那人口中摄取丝丝清凉。
溢出的水珠顺着嘴角滑落,有一滴悬挂到池肆的喉结上。
盛霖眸色暗了暗,低头将它卷进口中,引得池肆一阵闷哼......
喝了水的盛霖堪比磕了什么药,池肆咬牙,麻木酸爽的感觉从尾椎直冲天灵盖,最后他双手抵住盛霖肩膀,声音都带点哭腔,尾音上扬:
“盛霖,饶我一次......”
盛霖笑笑,看着池教授满身痕迹又加深一遍才舍得停手,不过嘴上还止不住的在人脸上轻啄。
池肆半眯着眼推开身边的人,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小猫一样的轻哼。
盛霖笑笑,又凑到池肆耳边:“阿肆,你好会撒娇。”
呼出的气息直让池肆耳尖发麻,他忘了自己回答了什么,只记得最后一个吻落在自己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