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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胡家庄往事(1 / 1)


我叫柳常,小时候住在东北冰城的胡家屯,这个小村落依靠着一座大山叫二胡山。村子里都是原来的那种土房子,窗户连玻璃都没有只有一层薄薄的纸勉强的挡住风,村子里大部分都姓胡,我家是后搬进这个小村子,正因如此我家也是为数不多的外姓人家。村子有位看事的大仙儿,人称胡半仙儿,我叫他胡奶奶。胡奶奶威望很高,谁家有点事都要请胡奶奶去看事。

儿童时期的我没有什么玩伴,同村的小孩子也不愿与我玩,只有胡奶奶的同龄孙女,胡清梦愿意与我玩,因此我俩也成了光腚娃娃(发小的意思),胡奶奶说我俩是青梅竹马,那时的我也不清楚青梅竹马是什么意思,只知道我有个非常好的小伙伴,反倒是胡清梦这个小丫头听到这个闹了个大红脸。

胡清梦小的时候长得很胖,还特别白,我就给她起了个外号叫小胖丫,每次她听到这个称呼都会生气,鼓起小脸,攥紧小拳头跑来打我,我当然不可能让她得逞,但每次她打不到我就会去我家告我的状,这让我恨的牙痒痒,因为每次告我的状我爸爸都会打我屁股。那酸爽简直了。

我家只有我爸爸和我爷爷奶奶,从小的时候我就没有见过我妈妈,我不止一次问爸爸,我的妈妈去哪里了,我爸爸每次见我提起妈妈都会沉默,然后告诉我,“你妈妈在生你的时候难产死了”,第一次听时还很伤心,后来也就习惯了。

自打记事起村子里的其他人对我家可以说是避之不及,究其原因在我小的时候不知道,大了一点才知道是因为我出生时候发生的事。胡奶奶对我家是非常的照顾,每次见到我,都是笑眯眯的常儿常儿的叫着。但有些人不信胡奶奶的本事,我当时对这些东西也是抱着不相信的态度,直到有一次发生的事让我不得不正视胡奶奶。

那是我9岁那年的夏天,天气很闷热,学校放暑假,年纪小的我,不让去地里干活,我只得呆在家里,“享受”这燥热的天气,我嫌无聊去找小胖丫,小胖丫也躲在家里嫌弃天气热不想出来,我只得往回走。小胖丫家在村东头,我家是后搬来的住在村西头,离得比较远。我低着头百无聊赖的走在回家的土路上,闲着没事这块石头踢一踢,那棵草踩一踩。突然一个人叫住了我,我被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曹政,不过我感觉他不太对劲,按理来说大热天人会出汗,但也没有出那么多汗的,曹政就跟水洗了一样,还有曹政家里虽然也是外姓人,但比我家搬来的早很多,可以说是原住民,平常他是不会理我的,没想到他叫住我。

“天气太热了我们去水库洗澡,凉快凉快吧,柳常。”曹政说道。

我们村子边上是有一个水库的,但我没去过几次,准确的来说我就去过一次,还是和小胖丫,但在那之后胡奶奶知道以后就很严厉的骂了小胖丫,也严禁我俩去水库,虽然不知什么原因,但我还是听胡奶奶的。

“我就不去了,我奶奶还等着我吃饭呢。”我随便扯了个谎,想搪塞过去。

“不行,这天气这么热不去凉快一下怎么行。”说着他就要抓我的手。

他只是靠近我,我就闻到了一股腥臭味儿,这种味道不像是食物腐败的味道,倒像是鱼死之后在水里腐烂的味道。

我想到这突然看到曹政要抓我的手一顿,我顺势望向他,只见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满脸扭曲的看向我身后,我扭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当我再次回头的时候,曹政已经没了人影了。

我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但还是感觉很怪,于是匆匆回了家,到家以后感觉自己很困,就躺下睡了一觉,迷迷糊糊之间好像感觉一个很长的冬西缠在我的身上,很凉,在炎热的夏季显得是那么舒服。而后我就感觉外面吵吵闹闹的,当我睁眼的时候,身上的那种凉意就没了,我也没当回事,出了房门就看到一大群人堵在我家门口,带头的是曹政的爹,曹建仁。他正脸红脖子粗的跟我爸吵,我当时小,还是刚起床,一看到这种情形一下子就哭了出来。

门口的人看到我出来了还哭了,顿时就没人吱声了,只有我爸在那里还在说:“你家孩子的死跟我儿子有什么关系,他是去河里淹死的!”

我听见我爸吼出这句话以后我也停止了哭,心里只剩恐惧了。

曹政死了!

“曹政死了!明明下午我还见到他了,他还叫我去水库洗澡!”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

当我吼出这句话之后,四周鸦雀无声。

我爹的神情沉了下来,说:“常儿,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他下午还要拉着我去水库洗澡,说去凉快凉快,胡奶奶不让我去水库,所以我就没去。”我说。

我爹面色难看的说:“走常儿,去找你胡奶奶。”

我还想说什么,我爹一把拉着我的手挤过人群就往门外走。

刚才还吵闹的人群此时竟然没有一个人说话,并且所有人的脸色都很难看。

到了胡奶奶家以后,胡奶奶就坐在院子里,好像是等着我们来一样。

我爹看到胡大娘以后就着急的说到

“胡大娘,胡大娘!常儿他下午看见曹政了。”

胡奶奶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到:“还是来了啊,但他还是害怕你啊。”

害怕我?害怕我什么?

我脑海里响起了这个疑问。没等我开口胡奶奶说到

“走,去曹建仁家。”

我爹又不由分说拉着我就走。

还没等到曹家门口,就看到布置的丧葬调调,让我浑身一抖,打了个激灵。

胡奶奶走在前面好像感觉到我的心情,说了一声

别怕孩子,奶奶在。

我们刚一进门就听到一个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声。

“我的儿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啊!”

是曹政的娘。

我就看到一个地上铺着草席,上边躺着曹政的尸体。

胡奶奶领着我到草席旁边,我也不敢看,只得用余光扫曹政,他还是穿着跟下午我看到的一样的衣服,不同的是,现在的他很肿,身体露出的部分很白,是那种惨白。如果不是穿着那身衣服我都认不清是他。

就在我打量到他的脸的时候,突然我看见他的嘴角好似在笑。

不对,他就是在笑。我顿时心跳一停。

然后他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他的眼睛全是眼白,没有一点黑色。

我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啊的一声哭出来了。

我用文字的形式来给你们讲述那些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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