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看着案板上,那被砍得奇形怪状的萝卜,与其他东西,默默咽了咽口水。
不由得反问自己,让王爷来学做饭,是不是......真的有些为难?
可是除了这个,王爷还能做什么来讨王妃欢心呢?
“王爷,您......先把刀放下。”王嬷嬷抬起手置于胸前,干笑着说道。
即墨渊闻言照做,将刀放到了一旁,略带几分迷茫的开口:“嬷嬷,这些东西切着会跑,总是掉下去。”
“呵呵......王爷,您这不是切,是剁。”王嬷嬷有些后怕的看着眼前的案板,边说边开始收拾狼藉:“切菜不是杀人,不需要那么大劲,王爷您轻一点。”
“可是......”即墨渊不解的看着自己剁的萝卜,伸手指了指:“这个,本王之前好像吃过,就是这样的。”
“那是土豆,不是萝卜,那个是跟鸡一起,需要烧制的,王爷您现在先学怎么做炒菜,其他的我们以后再学。”王嬷嬷光听即墨渊说,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东西,耐心的解释着。
即墨渊似懂非懂的望着收拾的王嬷嬷,等王嬷嬷收拾之后,他才开口问道:“炒菜,是什么意思?”
王嬷嬷看了看厨房中,见没什么东西能直接的表示出来,便蹙眉想了想:“就是......王爷喜欢的吃的三花腰,那种就是炒菜。”
说着,王嬷嬷又指了指不远处的漏刻:“现在已经过了子时了,老身先教王爷做简单的,炒几个小菜,然后再拌两个凉菜。”
“王爷再去将您的珍藏,南烛酒拿出来,找王妃去清风亭坐一坐,这不就行了嘛。”
即墨渊点点头,略带几丝懵懂的模样,让王嬷嬷笑弯了腰。
———
厨房慢慢燃起炊烟,一炷香后,王嬷嬷先从厨房出来,找到千澈,“去将王爷的珍藏,拿两坛出来。”
“珍藏?是哪一个?”千澈问道。
“南烛酒啊,你怎么那么笨?快去,拿了放到清风亭去。”王嬷嬷催促道。
“好。”千澈很快退下,王嬷嬷看了眼厨房,又匆匆提着裙子跑了。
希奈刚躺下,门外就响起了王嬷嬷的声音:“王妃,您睡了吗?”
“还没,嬷嬷有事吗?”希奈坐起身。
“没别的事。”王嬷嬷笑道:“就是想问问王妃,您饿吗?王爷未用膳,老身做了几个小菜,王妃要不要一起去用一些?”
希奈再次躺了下去:“不用 了,我不饿。”
王嬷嬷早就知道希奈会拒绝,忙道:“王妃,是王爷让老身来的,老身看王爷那样子,似乎是有事想与王妃说。”
希奈蹙眉,这大半夜的,又想干嘛?
“什么事不能明天说?”希奈起身过来开门。
“这个老身真不知。”王嬷嬷回道:“老身看王爷似乎是有心事的模样,依着老身对王爷的了解,此事应是与王妃您有关。”
希奈一直都在注视着王嬷嬷的神色,然而,不只是因为天色太暗呢,还是王嬷嬷功底太变态,希奈愣是没能从王嬷嬷脸上,看出半点不对。
不仅如此,王嬷嬷的神色真诚到,让希奈有一种莫名地罪恶感。
就好像......
她不应该去怀疑一个这么真诚的人。
可是,越是正常,它就越不正常,肯定有鬼。
只是她不知道是什么?
无奈,希奈只能转身回去穿衣服,看王嬷嬷这架势,自己不去她就不走了,指不定等会又冒出什么借口来。
见希奈回去穿衣了,王嬷嬷留下一句老身就先走了,便匆匆离开了。
赶回厨房这边,王嬷嬷先是让千澈去将王妃带去清风亭,然后走进厨房匆忙帮着收了个尾,有叫出来几个暗卫,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所有东西都送了过去。
安排好一切后,王嬷嬷才看向即墨渊,刚好撇到他手上几块被烫后的红印,眼睛腾的就亮了:“王爷,您受伤了?”
即墨渊刚想开口说无碍,就听见王嬷嬷继续道:“王爷,老身跟您说,您一定记住。”
“等会与王妃对饮时,记得不小心将手漏出来,要让王妃看见,知道吗?”
即墨渊:......???
嬷嬷,您不是应该,给他上药吗?
还不等他发出疑问,就已经被王嬷嬷推搡着走了。
———
即墨渊到清风亭时,希奈还没过来,坐下后的即墨渊,看着这十几个菜......
这是他做的!?
他即墨渊,竟然有洗手作羹汤的一天!?
越看越觉得不可思议。
希奈到的时候,就看见即墨渊坐在亭子里,望着那石桌子发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她不由得暗暗想,难道真的是她多疑了?
即墨渊是真的遇到难题了?
并不是有什么幺蛾子要冲她来了?
希奈满腹心事,疑惑重重的走了过去,“即墨渊,你又怎么了?”
即墨渊在希奈过来的时候,便知道了,但是......
一想起自己竟然做了饭,来讨好希奈,又想起王嬷嬷教的话,还要他把烫伤的地方给希奈看......
他就感觉没脸见人。
直到希奈过来问他,他感觉脸上,突然就不知道从哪里袭来一股热浪,臊的他只想挖个地洞躲起来。
“没,本王无事。”即墨渊没敢抬头,而是拿起了桌上的筷子,想了想感觉好像不对,又将筷子放下,拿起了一旁的酒坛。
“坐吧,这是本王珍藏的南烛酒,尝尝看,喜欢吗?”
一边倒酒,一边说,反正就是不看希奈。
即墨渊反常的模样,让希奈眉心紧蹙:“即墨渊,你到底想干嘛?”
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希奈眉心的不解愈发的深重,这不是王嬷嬷做的菜。
王嬷嬷做的菜,色香味俱全。
可是这桌......
卖相不好就算了,还糊了?
这会是王嬷嬷做的?
希奈越看越觉得这即墨渊不对劲,就在这时,即墨渊将酒杯递了过来,因为俩人是相对而坐,所以在递酒杯时,即墨便下意识的撩起了袖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