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的直白过后,整整五日,希奈连院子都没出过,即墨渊也没有来找过,至于王嬷嬷和春夏秋冬的四个丫头,日日忙的晕头转向,虽然希奈也不知道她们在忙些什么。
唯一能猜到一点的就是,王嬷嬷时不时就会到她身边,给她家王爷刷刷存在感,提上那么一两句,估摸着,还是在替即墨渊张罗着什么吧。
对于她们的小动作,希奈没管,也懒得管。
她这些天,清理了一下即墨渊送过来的玉石类物件,每一件都细细感受了,却发现没有一块有动静的。
这一点让她很郁闷,为什么那月哲宇手中,会有放射性物质的玉石呢?
即墨渊却没有。
还有那个摆件,真的已经被月哲宇送给那个神秘人了吗?
而这种物质,真的是对人有益的,而不是有害的?
一想到那摆件没有了,希奈就更烦了。
无聊到看蚂蚁搬家的希奈,不经意间抬了个头,又不经意间,瞥到了王嬷嬷鬼鬼祟祟溜出院子的一幕。
这是又有了什么鬼点子?
看王嬷嬷这天天的,挺忙的啊,怎么还有心情搞这些?
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这么多精神头?
———墨园。
王嬷嬷刚到门口,第一次被千澈拦住了门外,“嬷嬷,今日不行,今日月公子来了。”
王嬷嬷愣了一下,随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临走又回头叮嘱了一句:“等王爷忙完,你记得来通知一声老身。”
千澈无奈的点点头:“好的。”
此时的墨园中,即墨渊执黑子,月哲宇执白子,俩人针锋相对,来到了最后一步。
“渊,你今日这杀气,有点重啊。”月哲宇轻笑一声,捏着手中的棋子,却不知该往哪放。
不管是防守,还是进攻,都只是在垂死挣扎罢了,想要力挽狂澜,几乎没有可能。
即墨渊手中黑子在指尖转动,听见月哲宇的话,他懒懒的抬眸,若有似无的看了他一眼,仅一眼,就让月哲宇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渊,你怎么了?”月哲宇收敛了神色,将棋子随手放回了棋篓,试探的问道:“你这杀气,似乎是冲着我来的,而并非是这棋局。”
即墨渊敛了神色,轻笑一声,垂眸看向棋盘,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轻轻一放,瞬间,黑子如一只怒啸的黑龙一般袭上白子,直捣白子黄龙,溃不成军。
“本王只是突然发现,几月未见,月公子似乎有些不同了。”
月哲宇也望向棋盘,眸底神色微暗,一会后,他抬眸,眼中满是疑惑:“渊,你这话、是何意?”
即墨渊抬手挥了挥,千澈快速出现:“主子。”
“撤了,换茶点。”即墨渊淡淡道。
“是。”千澈应声,端上棋盘便退了下去。
“你今日来,有何事?”即墨渊声音极淡,却压迫感十足。
月哲宇狐疑的打量着,表情凝重:“我今日来,是想找你说一件事。”
即墨渊看向他:“何事,说吧。”
这时,千澈端着茶点上来,斟了一杯茶放到俩人手边。
“丰岚国的叶子裴,你可知晓?”月哲宇压下心中的疑惑,问道。
即墨渊想了想:“那个......叶家的少年将军?”
“是。”月哲宇点头:“我前些日子一直在外,听到一些关于这位少年将军的事,不知......你对他可有兴趣?”
“哦?”即墨渊挑了挑眉:“说说看。”
这位少年将军,他倒是真的很有兴趣,因为......
这是继他之后,第二个少年挂帅的将军,当时的桑丘之战,十八岁的叶子裴之名,一夜之间,传遍了天下,也传进了丰岚国君的耳朵。
若非是叶子裴,估计现在的丰岚国,早就不复存在了。
“我在回来之前,就听闻丰岚国君似乎有想动叶家的想法。”月哲宇回道:“直到前些日子,我父亲收到一封密信,是丰岚国来的。”
即墨渊抬眼:“你的意思是?丰岚国的人找上了你们月家?”
所以,月哲宇并未想过要瞒着他,而是自己在先行试探?
想着,怀疑的神色也淡了几分。
“来信署名,是丰岚国的文昌侯,根据我这几日与他们接触来看。”
“丰岚国君对叶家下手是肯定的,并且,他们想联合我们来打假仗,让叶子裴死在战场。”
说着,月哲宇顿了一会,似乎是在组织语言一般,才继续道:“我想保下叶子裴,也正好能让他成为助力,但是......”
“根据情况来看,我估计丰岚国找的,并不只有我们月家,很可能还找了别的大臣。”
“你知道的,我月家手下并没有实质性的势力,这不是……就来找你商量了。”
听完月哲宇的话,即墨渊若有所思的眼神,似有若无的落在月哲宇身上,似乎是在思量着他话中的真实性。
“那依你之见,你想如何将人收到帐下来?”
“你别忘了,叶子裴是个将军,叶家更是世代守护丰岚国,想让叶家叛变,几乎没有可能。”
月哲宇对即墨渊的话表示赞同:“对,我就是想到这一点,所以对于叶子裴的处理方式,很是苦恼。”
“我思前想后,觉得只能先答应丰岚的请求,至于真仗还是假仗,要打起来才知道嘛。”
“等丰岚国那边对叶子裴下手的时候,我们便可以顺水推舟,你觉得呢?”
即墨渊思虑了一会,眼神中再次弥漫着浓浓的兴味:“倒也不是不行,只是这场仗......你准备让谁去?”
月哲宇闻言一顿,很是无辜和不解的看着即墨渊:“渊,你说什么胡话呢?这仗自然只能你自己上,别人......”
“这朝中有谁,是靠得住的?”
即墨渊了然的收回了眼神,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一个叶子裴,还不值得我大动干戈。”
月哲宇傻了,不值得吗?
叶子裴的能力,天下皆知,他都不值得,谁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