膳堂,希奈正自在惬意的进着食,即墨渊的身影出现门口,希奈夹菜的手一顿,很快又如同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吃饭。
半点没有要起身请安的意思。
站在身后的春夏秋冬却不敢不行礼,“见过王爷。”
即墨渊微微颔首,“起来吧。”
“谢王爷。”四人再次站好,希奈无趣的撇撇嘴,就连正眼都没瞧过一眼。
“用过膳,让春夏秋冬带你去做身衣裳。”即墨渊也没打算过希奈会给他行礼,连坐都懒得坐下,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说道。
希奈咽下嘴中的菜食,抬头看他:“做什么衣裳?王嬷嬷那里不是多得很吗?”
她刚刚就把之前的疑问,打听清楚了,然而答案让她很意外。
原来古代,也是有催婚一说的。
那王嬷嬷,整日里就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这狗男人的终身大事。
而她现在穿的衣服,都是王嬷嬷自己做的,五年,五年来,那衣服都挂满了三个房间。
可是因为这狗男人不近女色,所以......现在倒是便宜了她。
不仅如此,在这个渊王府中,王嬷嬷也算得上半个主子,而不是单纯的一个管事嬷嬷而已。
还有一个是府医,叫邢老。
听春夏秋冬说,这个狗男人就是王嬷嬷和邢老护着长大的,要是没有他们,这狗男人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而他被封王,是在七年前,万晋国进犯,大夏国节节败退,半年时间,被人连破六城,十七岁的即墨渊的站了出来,以完全掌控兵权为前提,领兵挂帅。
除去路上赶路的时间,仅仅三个月,就将万晋打回了老家,也是从那时候起,还未成年的即墨渊,也是第一个没满二十就被封王的皇子,其他的皇子,都是在二十岁之后,才会封王开府。
然而,很奇怪的是......
她问春夏秋冬关于即墨渊十七岁之前的事,四人都是齐齐摇头,甚至表示在即墨渊封王之前,她们甚至都不知道皇家还有一位小皇子。
春儿说,关于即墨渊十七岁之前的事,要问王嬷嬷和邢老。
希奈想了想也没打算去问,因为......
不管即墨渊小时候过的什么日子,都不会影响他现在的权势滔天。
也不能解决,她现在斗不过即墨渊的事实。
“你现在是王妃,自然需要两身宫装,王嬷嬷年纪大了,做不了了。”即墨渊理所应当的说道。
希奈:......忍一时风平浪静。
好一会后,她才仰起头,扯出一个极为难看的笑:“好,王爷还有事吗?”
即墨渊沉沉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吃完饭,希奈便带着春夏秋冬四个丫鬟出了府,即墨渊看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嘴角慢慢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
“千澈。”
“属下在。”千澈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恭敬道。
“送给北泽。”即墨渊将一个小竹筒递给千澈,眼神一直落在府门口,淡声道。
“是。”
千澈很快便退下了,即墨渊看着棋盘上被围的黑子,树影晃动间,神色晦暗不明,冷然中带着一丝丝兴味,伴随着神色慢慢落下的,还有手中的白子。
———
蔷薇酒楼。
希奈边念叨边蹙眉,眸光流转间神色晦暗不明。
这名字......
有意思。
“春儿,那有酒楼,我们去看看?”
春儿疑惑:“王妃,您不是刚吃完吗?”这么快就饿了?
希奈尴尬的笑了笑:“我就去看看,这酒楼名字挺特别的。”
春儿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这样啊,可是这酒楼,我们今日进不去。”
“为什么?”希奈脚步一顿,停在门口。
“因为蔷薇酒楼是每日限量供应的,王妃您看门口的牌子,亮了红牌就是已经满员了。”春儿指着左边角落的一块指示牌说道。
希奈顺着看去,眼神落在蔷薇两个字上,久久没有收回视线。
半晌后:“走吧。”
“为何王妃的宫装,要在外面做?”希奈不解的问道。
按理说,王妃,王爷什么的,这些人的衣服,应该是宫里的绣娘做才对吧?
“王妃有所不知,我家王爷与其他皇子王爷们,有些许不同。”春儿说道。
“什么意思?”
“我家王爷从来不用宫里的东西,王爷的衣裳,都是自家绣娘做的。”
“自家绣娘?你家王爷还有自己的绣房?”这也太那啥了吧?
一个大男人,开什么不好,开绣房......
“有啊,我家王爷还有很多产业呢。”春儿骄傲的说道。
“绣房,是因为王嬷嬷见王爷太挑剔,嬷嬷自己年纪也大了。
所以就在外面开了个绣房,找了些姑娘教她们手艺。
后来才慢慢做成绣坊的,现在云杉阁的名声,都传到五国了。”
“是啊,我们王爷很厉害的,前面那个古琅斋,也是王爷的。”一旁的夏儿也接话道。
“我家王爷还有很多产业,只是我们不知道。”秋儿接道。
“是的,王嬷嬷说,我家王爷就算没有这王爷身份,也能是这天下,最尊贵的人。”这是冬儿。
听着这四个丫头那崇拜骄傲的语气,希奈除了干笑着附和,就是点头附和。
说句真心话,在古代这种等级森严的世道,这几个丫头敢在背后谈论主子,就说明即墨渊这人,残暴不到哪里去。
然而,她所打听到的却是,杀人如麻,残暴不仁。
所看到的,也是所有人对他的畏惧。
看着对他很是尊敬,小心翼翼的,可那些尊敬里面,几乎没有真心。
“你们王爷那么厉害,那蔷薇酒楼为何也要预约?”希奈打断她们的无脑夸,问道。
“这个......”刚刚还滔滔不绝的春儿,顿时就哑了声。
希奈好奇的回头看向她,只见她微红着脸,似是有些尴尬的笑容,略显僵硬。
“怎么了?这蔷薇酒楼......是有什么忌讳吗?”一个酒楼,没那么神秘吧?
何况这还是皇城脚下,看之前皇帝和那些皇子大臣们的表现,这皇城怕就是即墨渊的一言堂吧?
一个酒楼,还能让这几个丫头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