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嘉宾都落座之后,主持人上前致了开幕辞,然后一一介绍了各门各派的代表人,当然,东道主肯定是要着重介绍的,除此之外,还重点介绍了一下语山观和宇龙道长。不过,对于那两件丰功伟绩只是轻描淡写地两句带过。对此余成心中甚是不屑,不过他之前跟二位部长提出那个要求本就是为了让语山观和师父名震江湖,现在有人从中作梗,那就别怪余成一会借题发挥,有人要做出头鸟,那就给他们演一出杀鸡儆猴。
中间休息的时候,有几家掌门人主动来到宇龙道长身边与他示好,亲切地寒暄着,引得其他门派的掌门人也纷纷靠了过去。这时东道主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接着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然后跟风的那些掌门便往外围退了几步,不过先前过去的那几人不为所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些退后的都是以他马首是瞻。此时余成三人也从后排靠了过来,听口音不难判断,最初那几人应该是来自港澳台地区的。呵呵,有点意思。
其实换位思考一下,作为东道主,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观主抢了风头,心里不爽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余成可不会惯着,有能耐自己去争取,没能耐那就别逼逼,你说他霸道也好,不懂人情世故也罢,今天,语山观必须成为今天的主角,没有之一。
此时那身着紫袍的东道主也沉不住气了,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周围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开口道:“听闻宇龙道长只是布了个阵就轻描淡写地解决了日方的核污水。贫道钻研道法不说一甲子,也有四十余载,研读过的阵法不说汗牛充栋,摞起来一人高还是有的,对于这么神奇的阵法真是闻所未闻,还望宇龙道长不要藏私,给大家露一手,让我们开开眼界。”
宇龙道长还未开口,外圈的那些掌门纷纷附和:“对对对,虚合道长言之有理,就露一手吧。”
宇龙道长边上的道长用操着一口港普道:“结劲法系银家的不传机秘,恐怕不合系吧。”
虚合道长微笑道:“这位是?”
“这位是青松观的元冲道长。”主持人一旁提醒道。
“哦,元冲道长,不要误会,贫道只是想大家交流学习一下,毕竟我们开的就是交流会吗,这阵法或许能给大家一些新的启示,再说,这种玄妙的阵法,学会的人多了,对国家,对人民都是有利的啊~”
呵呵,理由找的倒是挺冠冕堂皇的。余成挤到宇龙道长跟前,趴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得到师父的许可后,转向虚合道长道:“实在不好意思啊,虚合道长,当时常部长特别交代了,这个阵法绝对不可以外传,也不可随意展示,不是信不过各位啊,主要是怕别有用心的人学去与小日子暗通了款曲,那样会让国家努力取得的外交地位陷入被动,我想,这是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吧?”
“常部长?等等,你说谁会暗通倭寇呢?”
“虚合道长不要误会,我可没说在座的各位会做如此下作之事,只是党和国家的命令,我们不得不从啊,再说这么做也只是以防万一。道长您有兴致交流的话,可以派出弟子,我们晚辈之间用其他方式比试比试,给大家助助兴。”
“哼,语山观还真是人才辈出啊,牙尖嘴利,就是不知道手上有没有真本事。清渊,就由你向这位小道长讨教一二吧,注意点分寸,别见了血光,远道而来都是客。”虚合道长表情管理已经逐渐失控了,在一个小鬼面前吃了瘪,换谁都很难体面下去。
拳脚比试,不能说毫无看点,简直就是寡淡如水,如杯中隔夜的白开水,甚至连一点涟漪都不会皱起。再者说以余成的功力,不是针对这个什么清渊小道士,在座的一起上,他也不带虚的。既然他们要来丢这个人,余成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接着二人便在众人的欢呼和起哄中踏上了舞台。相隔十米,分站左右,相互作了一揖。只见那唤作清渊的道士沉身运气,弓步向后,摆出猛虎下山之式,紧跟着台下发出了热烈的掌声,哼,主场优势不得了啊。
余成什么姿势都没摆,主要是确实也不会,他哪有功夫练这些。而是把手伸进裤兜,掏出了一盒烟...悠闲地点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轻描淡写道:“等你现完吱一声。”
“啊唏~”
“什么素质啊?”
“狂妄!”
被他这举动惊呆的众人纷纷鄙视道,连宇龙道长和开玄开贤都不好意思抬头,这货...我们不熟...
清渊被他这么一激,表面上虽依旧风轻云淡,但其实方寸已乱,倒不是说怕了余成,而是先前的沉稳已经烟消云散。加之现场这么多观众,表现的欲望已经躁动不安,你现在越狂,待会打你脸的时候我就越爽,清渊是这么认为的。毕竟他是同辈之中的佼佼者,连虚合道长对他的天资都赞赏有加,十几年来的潜心苦修,今日总算找到了配合他演出的对手,就这狂妄自大的小子,他实在想不出任何败给他的理由。
然而,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不讲道理,无时不在上演我们想不通的事情。越是当你觉得十拿九稳的时候,总会冒出来一个怪物对你迎头痛击,把你从山顶踹到谷底,而余成就是这样的怪物,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个天之骄子面前,无悲无喜地向他讲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余成手里的烟吸到一半的时候,清渊身子往后一沉,随后弹射而起,扑向余成,宽肩细腰的他,此刻优雅地像是一头对猎物发出致命一击的猛虎,而削瘦的余成就是那只束手就擒的梅花鹿。即便是一个毫无武术根基的普通人,以如此迅猛之势冲过来,傻子都知道闪身躲避才是上策,何况是年轻一辈里的翘楚,而余成此刻确实呆若木鸡,旁观者都以为他是吓傻了不知躲避,虚合道长嘴角也微微上翘,仿佛结局已定。
可任谁都没有想到,呆若木鸡的余成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就在清渊猛冲降至之时,只见他轻描淡写地弯起夹着烟的那条手臂,横陈于头顶,那画面,要是把清渊P掉,会让人以为他是在遮挡阳光呢。清渊的黑虎掏心被余成轻松格挡,但是巨大的惯性让他的躯干继续往前下沉,于是他便顺势抬腿,朝余成小腹踹去,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距离击中他还有五厘米的时候,余成一拳砸在清渊的肩膀,他就像一块石头一样嘭得一声砸到地板上,要是没有舞台,大门牙都得磕掉完。
台上一片死寂,台下亦然。
突然虚合道长指着余成的手,颤抖着道:“烟...烟灰...”
众人这才注意到,余成方才抽了一半的烟,此刻连烟灰都安然无恙。这他娘的是什么怪物,这种程度,虚合道长自问是做不到的。眼前这个年轻为何会有如此高深的道行?不,不对,这不科学,一定是邪术,妖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