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就说吧,秀卉不是那种人,怎么可能会去搞破鞋嘛,这大军真是太差劲了,造人家大姑娘的谣。”
“噫唏~你耶熊吧,当时就你传得最丧,眉飞色舞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现场看直播呢,小陈庄的张寡妇都是听你说的。”
“你别乱说啊,无凭无据的,你再毁我,嘴给你撕烂!”
“你看你充得跟猫狼蛋呢,来来来,看谁撕谁!”
.....
安静的马路上瞬间热闹了起来,有骂大军的,有心疼关秀卉的,最离谱的是还有对骂的...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里虽没有三百个女人,但是三位数是有的,那场面自不必说。
总算出了这口恶气,关秀卉仿佛大仇得报一般,喜极而泣,对余成的感激之情化作一颗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那炽热的目光,照得余成耳根发烫,但他越是躲闪,关秀卉就越大胆,盯着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就想见他慌乱。平日里性得不让招,可是关秀卉主动起来,他这边就熄火了,招架不住那汹涌的秋水,转身进屋了。见他离开,关秀卉紧追不舍,大军看他俩都走了,自己还站在这里被各位中年妇女指指点点那不是自讨没趣吗,事情也算告一段落,便也灰溜溜地离开了。
正主撤完了,一出好戏也正式落下帷幕,不过看客们却意犹未尽,就好像电影院里,屏幕上都开始出演职员表了还坐在那里久久不愿离去的观众一样,期待着能有什么彩蛋出现。
个把小时后才陆续散去,路上恢复了以往的平静,但地下的暗流才刚刚启动,不消几日,周围庄子的人也将吃上这隔夜的瓜,传播的速度估计跟当时关于关秀卉的黄谣不相上下。只是这次被人戳脊梁骨的成了任老汉一家,他家先人若是泉下有知,棺材板怕是要摁不住了。
这两天,老关一家是舒服了,睡得那叫一个踏实。余成这个冒牌男友马上要演成真的了都。热情的小舅子,热情的老丈人,就连那若即若离的关秀卉也热情了许多,感情的变化难以言表,虽然微小但确实就这么发生了。这边的事情处理地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了,他意识到。
十万交给了关秀卉,剩下的二十万留给小山结婚用,关老头说什么都不愿意收,余成被逼得没有办法,只好说是给关秀卉的彩礼钱,他才半推半就地收下。关秀卉这次倒没有对他使用二指禅,而是欣然接受了。余成顺便表示了去意,关老头也没阻拦,只是热情地非要留他再住一晚,余成也没再推辞。
傍晚,关老头在厨房里哼着小曲儿,整了一桌子菜来招待这个好姑爷。为人父母的大概皆是如此吧,看到自己的孩子找到如意的另一半,那种喜悦,就是比上自己当年结婚恐怕也不遑多让。
见他心情大好,关秀卉也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笑容,如花的笑靥看得余成如痴如醉,不自觉得跟着傻笑起来,快乐的传染力还真是不容小觑啊,谁能想到,几天前这屋檐下还是阴云密布,此刻却尽是欢声笑语。
余成其实并不爱喝酒,不过这个社交的润滑剂确实异常好用,所以并不排斥,晚饭时不必多说,把老爷子陪了一个高兴,就差称兄道弟了。
不过这关老头不知道是不是装醉的,最后把余成扶进关秀卉的屋,还在门外等他们关了灯才离去。这么好的姑爷,还是尽早做成熟饭比较稳妥。
余成喝得酩酊大醉,躺在关秀卉旁边跟头死猪一样,关秀卉就是蓬门为他开,他也是有心无力了。
一夜无话,翌日上午,余成来到院内就见到姐弟俩一人推着一个大箱子,跟门神一样分守左右,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一下,就这一下,还是被关秀卉敏锐地捕捉到了,立马晴转多云,横眉相向:“怎么?我跟着你不乐意啊?”
“不会不会,怎么可能呢?哈哈哈,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呵呵。秀山...这是?”余成没敢半秒犹豫地回道。
关秀卉道:“哦,小山他被你那一拳惊艳到了,说什么都要跟你走,爸爸说给他相个媳妇儿都留不住,恭喜你啊,喜提迷弟一枚,余师傅~”
听完余成直接亚麻呆住,这小舅子跟着,可咋对他姐下手呢,头疼!回头看见老丈人老神在在的微笑,不会是这老小子安插在身边监视他的吧?不应该啊,昨天还是他主动扶自己进的关秀卉的屋。再看关秀山那一脸痴汉面孔,这架势,不答应怕是走不脱了,唉,走一步看一步吧,二弟啊,就辛苦你再忍一段日子。
余成只猜对了一半,答应关秀山跟着确实是为了监视他,不过不是不让他对关秀卉下手,而是怕他在外面再寻新欢,威胁到关秀卉的正室地位。即便他隐约感觉到余成和关秀卉的情侣身份可能是假装的,但是那些还重要吗?真真假假,是非对错,随他去吧,眼前这个小伙子靠得住,那假戏真做又有什么不可呢?
可怜天下父母心,操碎心的老父亲。
吃完早饭,跟老狐狸道了别,三人便踏上了前往昆市的路途。
关老头独坐院中,抽着好姑爷孝敬他的华子,看着空荡荡的天空,空荡荡的家,空荡荡的世界和自己空荡荡的心,老伴儿不在了,现在小孩子也都离开了,那令人窒息的孤独如潮水一般,一波接着一波向他袭来,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自己的决定,但他可以肯定,他这个姑爷未来定能闯出一片天地,女儿跟着他,应该不会错。
唉~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就让他们出去见见世面吧,总栓在身边,就废了,至于自己,就这样孤独的老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