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至高权柄”可是晋升为“人神”的关键,代表着这个世界某种力量的根源与唯一性。
就算是那群来自于星空之中的外神——“旧日支配者”们,也在觊觎着“至高权柄”,企图将其污染,掌控在手中。
这是连神明都极为垂涎的至高之物!
而眼下……
安秋眠居然说。
他们安家之人死亡后所化作的,名为“隐秘之种”的存在,居然能够被种下,然后生长培育成为“至高权柄”?
一时之间。
周言颇有一种对方在开玩笑的感觉。
虽说“至高权柄”的初始来源无人能够追根究底,那已经完全成为了一个谜。
但……
再怎么样。
“至高权柄”也不是单纯被种出来的吧?
除非这个世界彻底疯了!
安秋眠虽然对于“至高权柄”之名并不算太过了解,毕竟在这个充斥着各种神秘、错乱、与癫狂的世界中,哪怕是一只猪,在种种神秘氛围的烘托下,也能够被冠以各种看起来高大上的名讳。
不过看到周言表情。
安秋眠心中大约也能猜测出。
这“至高权柄”显然是某种极为了不得的东西。
她继续说道:
“当然,虽然有这种来自于旧时代的传说,不过至少以我们安家最近数百年的历史来看,虽说每一名家族成员死亡后都会如传说一般化作‘隐秘之种’,但那就像是所谓的佛陀舍利一般,更多的只具备一些象征性意义。”
“其所具备的最大功能,就是能让人自带一种‘低调与隐秘光环’,无法让人轻易察觉到自己的存在。而这也是为什么我们安家之人尽皆都十分低调,很容易被人忽视的原因。”
“历史上倒也的确有人将这‘隐秘之种’种下,并用各种极为名贵奢侈的方法培育,但最终,尽皆都不了了之,没有任何结果。”
“不过……”
安秋眠说着。
面容上蓦然浮现出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之色:
“我哥哥安月夜,他不同。”
“除了我,没人知道他其实从小体内就生长有一颗先天性的……‘异变隐秘之种’。”
“那原本就像是一颗畸变恶瘤,我们一开始对此十分担忧,便找大人询问,寻求半神长老们的帮助。”
“但。”
“无论是那些寻常的大人们,还是半神层次的长老们,他们……居然都无法发现这颗畸变恶瘤!但这畸变恶瘤确确实实存在于我哥哥安月夜的体内!眼见着这颗畸变恶瘤越长越大,我哥哥越发绝望,以为自己就要这样死亡了!”
“结果,那畸变恶瘤竟自己萎缩破裂了。”
“从其破裂的缝隙中,流淌下某种不知名的汁液,就像是将无尽的星空凝缩于一滴般,最终化成了一颗种子。”
“这种子与我们安家之人死亡后所化做的‘隐秘之种’十分相像,却要大上一圈,颜色也不太一样,故而我和我哥哥将其称之为‘异变隐秘之种’。”
“这颗‘异变隐秘之种’对于我和我哥哥而言,并没有什么用,但对于神明位格的存在,尤其是对于主祢而言……”
“说不定是有大用的。”
说到这里。
安秋眠略有些紧张与屏息起来。
这“异变隐秘之种”是否真的对神明有用?她其实心中并不太确定。
说这么多。
其实也只是希望周言能够带她去复仇,夺取回她哥哥的半个残损灵魂。
但她也知道自己已经受到了主的无上恩赐,主已经救了她哥哥,若是再要更多,就显得有些贪得无厌了……故而只能寄希望于周言能对这传说之中,能结出“至高权柄”的“异变隐秘之种”感兴趣了。
周言闻言。
倒也的确对这“异变隐秘之种”起了几分兴趣。
准确地来说。
他是对安家之人的血脉感兴趣。
安家血脉来自于旧时代?
可这安家不是和其余两大世家一样,只有数百年的历史么?
还是说在三大世家之前,整个安家,其实以另一种形式存在着,因为太过隐秘与低调,而无法让人察觉,从而一直从旧时代中延续到了现在?
除此以外……
这“隐秘之种”又是什么存在放入安家之人的血脉之中的?
这又为何会被称为“恩赐”?
又为何会被称为“诅咒”?
安秋眠所提供的有关安家的信息,看似解释了一些东西,却又带出了更多的疑点。
“看来有机会,我得去安家那边仔细调查一番了。”
周言将此记在心中。
随即便对正不自觉咬着嘴唇,一副紧张模样看着他的安秋眠微笑说道:
“嗯,这‘异变隐秘之种’说不定的确是有几分大用的,趁着这‘墙中之鼠’秘境还未完全崩塌,我们抓紧时间去将你哥哥被吞噬的半个灵魂夺回来。”
周言哪里看不出来安秋眠的心思?
虽说……
他对于那“异变隐秘之种”的兴趣算不上太过浓烈,毕竟“至高权柄”这种蕴含世界本源力量与唯一性的至高之物,怎么可能会轻易地被种出来?
但安秋眠所言的,那个杀死并吞噬了她哥哥半个灵魂的“东西”,很大可能就是他之前所看到的那个神秘庞大黑影。
而那……
应该也是一份“旧日财宝”!
甚至可能不止是一份!
毕竟根据安秋眠方才所言,与其融合的那件“伏行之脑面具”,仅仅只是从那“东西”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而已。
剩下的,应该还有更多。
想到这里,周言眼眸中不由浮现出几抹期待之色,根据“伏行之脑面具”所展现出来的功能与品质,那剩下的“旧日财宝”,应该也是能够让神明使用的好东西。
他很好奇都有些什么。
除此以外。
他也很好奇为何三大世家经营了这“墙中之鼠”秘境这么久,却为何一直没有发现这“旧日财宝”的存在?
周言不相信以三大世家能够秘密培育出“神明”的能力,却无法发现这隐藏于眼皮子底下的“旧日财宝”,除非……有什么存在在其中干预。
而安秋眠听到周言应允,顿时眼眸一亮,面容上浮现出欣喜的神色。
她娇俏地“嗯”上一声。
便身影一动。
乖巧跟在周言身后,一副彻底以周言为主心骨的模样。
这时。
周言忽然似想到了什么。
他向安秋眠问道:
“对了,秋眠,你所言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你看清楚对方的模样了吗?”
听到周言直呼自己“秋眠”,安秋眠一时间有些小羞涩,但同时也感受到了周言身上那种似与生俱来的亲切与儒雅。
而不像传言中那些威严、癫狂、或诡异的神明,给人极大压力。
不自觉的。
安秋眠对周言亲近了起来。
她点点头,说道:
“嗯,我看清楚了。”
“那‘东西’是……”
“一个猪倌!”
“一个庞大无比的猪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