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被先生使用身体的时候,我会感到舒服许多……”
秦舞月的思维在脑海中跳动,于心中发出无声之音,在她的视角下,此时此刻一切都让她感到十分好奇。
她能够感受到自己肢体在运动。
感受到自己的呼吸。
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血液于体内流淌的声音。
很奇妙。
而她的视线。
同样能够通过双眼看到外面的景色,只不过……此刻这双眼,对于她来将,就像是一扇“窗户”一样。
有着一种“第一视角”和“第三视角”的杂糅感。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来做冥想修行好了,先生教我的古神语,那个‘舞’字,我还没有将其领悟透彻呢。”
秦舞月并没有让自己太过清闲。
她平静心灵。
意识飘空。
开始做起了冥想。
同时于思维之中不停勾勒那个属于古神语的“舞”字。
不知不觉间。
时间如水流逝。
当秦舞月的意识思维从冥想的深空中归来,她透过自己那双“窗户”一般的眼眸,看向外界,不由微愣了一下。
就见此刻已不再有浓稠无尽的黑暗裹卷周身,煤油灯光芒的映照下,走廊的轮廓一点点地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长、坚硬、凹凸不平的岩壁,化作了一条狭窄逼仄的甬道。
空气中浮荡着血与烂肉混杂的腐臭味道。
甬道不断向下而去。
脚下所踩踏的地面,一点点地开始变得湿滑,并逐渐响起了一种似踩在水面上的声音,隐隐还透着种粘稠感。
诡异而又瘆人。
仿佛此刻并不是走在一处甬道之中。
而是正顺着某种巨大生物的食管慢慢往下走。
直到走向对方的胃。
慢慢被其给消化……
“这里……感觉已经不再像是一方宅邸了……”
“而是……”
秦舞月意识不禁紧绷起来。
一种难言的不安感自她内心升腾起来,就像是一只只无形的手忽然冒出,并抓住了她的心脏。
她看到甬道尽头浮现起了光亮。
那似乎是终点。
她看到自己的身躯一步步地走向尽头。
当最终踏足甬道另一端的边缘。
她看到……
前方……
是一座地窟。
一座完全由尸骨与血肉堆砌起来的地窟。
但若仅仅如此,还无法让秦舞月感到震动,真正让她惊骇,甚至内心之中忍不住升腾起一种诡谲与荒谬之感的是——
这地窟……
竟是活着的!
一颗巨大、肿胀、宛如巨型肉瘤般的头颅,在这地窟满布的、不断蠕动的血肉中延伸出来,横亘于中央,就这么用一双血色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她!
一股浓烈的堕落气息蔓延而出!
作为一名神之传承者,秦舞月近乎于本能地,瞬间就将其认了出来。
这……
分明就是一个堕落者!
一个,被圈养的堕落者!
……
“刚刚的空间震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头子你有没有头绪?”
作为秦家“领袖神子”的秦玹正提着属于自己煤油灯,走在漆黑深沉的走廊中,却并没有任何的惊慌、失措、恐惧等情绪。
反而还一副十分惬意的模样。
“窃运符虫”将他会被追杀的“不好命运”转嫁在了参与晋升仪式的其他人身上,某种程度上倒也正好契合了这场任务,让他几乎难以遇到被猪倌追杀的可能。
而其他人嘛……
自然是要凶多吉少了。
这让秦玹的心情感到十分美丽。
不过当感受到方才的震动。
他的眉宇间不禁浮现出了一抹疑窦之色。
心中升腾起了一种不安之感。
体内老者却并未第一时间回答秦玹的话。
而是沉默了一阵。
随即才有些幽幽地说道:
“引起这震动的存在,位格十分之高,所有一切尽皆被难以直视的隐秘之力遮挡住了,我根本无法观测到。”
秦玹闻言顿时就有些无语了:
“老头子,你不是一直都说你很强吗?说什么逛这‘墙中之鼠’秘境,就像是逛自家大院似的,绝对能带我一路横推,嘎嘎乱杀,怎么现在问啥啥不知道?”
“你懂个屁!”
老者没好气地骂道,“要是这‘墙中之鼠’秘境的仪式参与者,都真的只是序列8的小辈,那我自然能带你一路横推,嘎嘎乱杀,但眼下这里混入了某个疑似不可言之存在的化身,我还随便冒头去强行观测,那岂不是找死?”
秦玹顿时缩了缩脑袋。
但他也从老者话中听出了一丝弦外之音:
“老头子,你是说……刚才那空间震动,是我们之前在人皮画中见到的那位引起的?”
“嗯。”
老者应声道,“大概率是如此,不过,除了那位存在外,估计还有其他同等位格的力量存在,并与其产生了碰撞,否则不可能使得这片秘境空间差点崩溃。”
说着。
老者不禁有些无奈:
“也不知道那位,来这里究竟是干什么的?希望不要与我们的目的相冲突。”
一说起“目的”。
秦玹的眸光不禁闪动了一下。
他说道:
“老头子,你一直跟我说‘那个东西’,对我们是大有好处的,可是你又不跟我说究竟是什么。既然我现在已经履行承诺,带你来到了这‘墙中之鼠’秘境,你也总该给我透透底了吧?”
“嘿嘿,玹小子,有时候啊,好奇心可是会害死猫的。”
老者倒是很快恢复了那副神秘莫测的模样。
他嘿嘿一笑。
话锋一转。
又道:
“不过你也说得对,既然你已经履行承诺,让我顺利潜入了这片‘墙中之鼠’秘境,我告诉你一点隐秘又无妨。”
“你且听好……”
秦玹闻言。
顿时意识凝聚起来。
就听老者的声音在他脑海中一字一字地响起,每一个字,仿佛都有实质性的分量般,逐渐让他大脑有了一种承受负压的感觉。
但同时……
也让他感到兴奋与激动了起来!
就听老者说:
“那个对我们大有好处的‘东西’,其实,是来自神明所遗留的财宝。”
“那不是普通的神明,而是一种非常古老,古老的几乎与岁月等同的神明。”
“祂的名字叫做……”
“旧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