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夕一顿,放下手中的羹盅,看着他,“让他进来吧!”
全云松闻言,“哎”了一声,就退出去了。
等他再进来时,身后跟着花奴,岚夕抬眸望去,第一眼就注意到了那个盆栽,含羞草?
这是无意还是有意的,岚夕不着痕迹地蹙了蹙眉。
“这是什么花,倒是别有一番滋味,这花看着像绒球一样,小巧精致。”
岚夕假装不知道的问着。
“回娘娘,这是刚从外面引进来的品种,名为“含羞”…………,奴才知道您喜欢侍花弄草,才特意把这新品种引来。”
为了让岚夕留下这盆“含羞”花奴是大力夸赞着,好话一段接一段的蹦出来。
“是皇后娘娘让你送来的吧。”岚夕目光落在他的脸上,像是不经意地问起一样。
“是……不是,不是,是奴才擅自做主,给娘娘送来的。”
花奴差点就顺嘴说出来了,虽然及时改了口,可还是被岚夕发现了端倪。
岚夕摸着手上用玛瑙做成的镯子,语气娇娇柔柔的,“原来如此,只是皇后娘娘都没有的东西,本宫也不好独占,你把这盆栽给皇后娘娘送去吧。”
花奴听到这里,心“咯噔”一下,这怎么行!这就是皇后娘娘吩咐他送来给锦妃娘娘的,锦妃娘娘却让他送去景仁宫,这不是让皇后娘娘觉得他办事不力嘛!
“娘娘,这盆栽是奴才孝敬您的,皇后娘娘不会知道的,您大可放心收下来。”
“不必了,后宫之中该以皇后娘娘为大,本宫可不敢僭越,只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岚夕说着又把目光投向朝露,“也不能让他白跑一趟,朝露,你去抓一把金瓜子给他。”
“是,主子。”朝露欠欠身,转身进了寝殿,抓了一把金瓜子放在荷包里。
出来后,她走到花奴面前,把荷包塞进他的手里,“这是娘娘赏你的,也不算让你白跑一趟了。”
花奴心里苦哈哈的,嘴上也说着:“不不不,奴才如此受之有愧,还请娘娘收下这盆栽吧,不然奴才这心里难安。”
“你不必紧张,皇后娘娘贤良淑德,岂会责怪你,你就放心好了。”
说完岚夕玉指揉着额头,“朝露,快扶本宫进去歇一歇,这几日没怎么睡,这会晕的厉害。”
“主子!”朝露接收到岚夕的眼神后,立马配合着:“都怪奴婢不好,忘了您这几日没睡好,奴婢这就扶您进去歇下。”
三言两语之下,朝露和晨露各扶着岚夕进了寝殿。
等花奴回过神来,他已经出了承乾宫,身后的小太监规规矩矩的端着盆栽。
花奴懊恼地望着承乾宫的匾,都是自己大意了,现在真是没法和皇后娘娘交代了。
岚夕可不管他能不能跟宜修交代,这“含羞”若是接触久了,一根头发丝都能不给她留下。
皇后这招不可谓不毒,若是不懂的人,不知不觉就中招了,一个得宠的妃子,突然秃了头,还能留住圣宠吗?
岚夕微微眯起眼睛,会医术的皇后,果然不好对付,分分钟就能给人下套。
景仁宫里,看着原封不动被送回来的“含羞”,宜修冷笑地望着花奴,“这就是你说的一定会完成任务,你就是个饭桶!蠢货!”
“娘娘息怒,奴才也猜不到锦妃娘娘会拒绝,按理来说,她会收下的,谁知道锦妃会这样行事,奴才已经尽力了。”
花奴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为自己辩解着。
花奴的话,顿时让宜修眯起眼睛,心里猜测着,难道锦妃发现了盆栽有问题?
不可能的,一般人是不会发现的,就是太医也没几个知道其功效,锦妃一个宫女出身的,怎么能知道这些。
打死宜修也想不到,岚夕早就不是之前的岚夕,所以她说的一切都是不成立的。
“算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回去吧。”宜修收回思绪,事已至此,生气也无用。
“奴才告退!”花奴擦了擦额头冒着的冷汗,幸好娘娘没有怪罪于自己,挨骂比被罚好多了。
花奴走后,剪秋一脸可惜道,“娘娘,锦妃娘娘不收,看来只能另寻他法了。”
“不用了,算她运气。”宜修知道如果纠缠着盆栽不放,定会惹人怀疑,自己要的是神不知、鬼不觉。
“那岂不是可惜了。”剪秋心疼地看了眼盆栽,终究是没去对地方,白费娘娘一片心思了。
“可惜又如何,过两天拿去扔掉,记得找个合适的理由。”宜修给盆栽浇了一壶热茶,既然正主用不上了,留它何用!
“奴婢省得!”随后,剪秋就让绘春把盆栽端下去。
宜修也没有因此就放弃了,此计不成,那就再行一计,眼看着选秀就要开始了,或者自己能从新人里挑出能人了,就不信对付不了锦妃。
月色皎皎,星星垂在天边,夜风裹挟着阵阵凉意,温度明显低了不少。
岚夕看见远处被拉长的身影,缓缓地蹲下身子,“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岚儿快免礼!”雍正将人扶起,在发现她的手凉丝丝后,不禁低头给她哈着热气,“看你的手冻的,怎么这么不懂爱惜自己的身体。”
“臣妾说过了,只要皇上过来,不管刮风还是下雨,臣妾都要亲自出来迎接。”
说着岚夕脸蛋微红起来,桃花眼中含着盈盈秋水,让人想要忽视都很难。
“你呀!”雍正划了下她的鼻子,“进去吧,看你的手冷的。”
“嗯。”岚夕轻轻嗯了一声,就被雍正拥着进了寝殿内。
室内红烛高照,一片灯火通明,低垂的幔帐被映得朦胧半透,隐约的馨香在四壁间幽幽飘荡,温煦弥漫。
雍正喝了一口茶,在这个环境下,心难免起了旖旎。
他大手一拉,就把岚夕捞进他的怀中,薄唇封住了粉嫩的檀口。
而他只是浅尝辄止,然后才抱起岚夕过分柔软的腰肢,慢慢向架子床走去。
岚夕躺在床上,被雍正讨好的她,脸上还有高潮后的余韵,肌肤则残留着点点的淤青,像暴雨后的花骨朵,幼嫩可怜。
雍正满意极了,此时的岚夕就像一只幼猫,只想着让她为自己绽放出佳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