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看着温宜大病初愈的份上,本宫就不和你计较了,但是往后少去看温宜。”
华妃冷哼一声,可眼底浮现一丝心虚,因为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温宜为什么病了。
曹贵人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心虚,再联想另一个奶娘闪烁其词的话,一下就猜得八九不离十。
好你个华妃!竟然为了争宠,不惜用温宜的命来给她争宠,我曹琴默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嫔妾明白。”
“行了,起来吧。”华妃瞥了她一眼,“本宫也就心里不舒坦,眼看着延禧宫那位就要一步步做大了,本宫从潜邸到宫里,也只得了一个妃位,她佟佳氏凭什么这么轻松就成了锦妃。”
华妃心里是真不服气,她可是有资历、有家世的,想不到自己会输给一个宫女出身的佟佳氏。
颂芝闻言,又跳了出来,“娘娘,奴婢有一计。”
华妃侧头望了她一眼,“还有一计,要不是你……”华妃惊觉曹贵人在场,把未出口的话咽了回去。
“娘娘,这次绝对让锦妃翻不了身来。”颂芝勾了勾唇,目光阴冷无比。
“说说看!”华妃突然有些心动,她绝不允许一个宫女出身的锦妃和自己平起平坐,她就听听颂芝有什么好主意吧。
“娘娘……我们……”颂芝不停在华妃耳边嘀咕着。
曹贵人面上带着笑看着别处,耳朵却时刻听着华妃这边的动静,只是颂芝说得太小声了,她根本听不清她们主仆二人嘀咕什么。
华妃听完,给了颂芝一个赞赏的眼神,“颂芝,你这是变聪明了。”
“跟着娘娘,奴婢想不聪明都难。”颂芝闻言抿嘴一笑,然后拐着弯地奉承着华妃。
华妃勾勾红唇,开心地说着,“如果成功了,本宫少不了你的好处。”
“奴婢愿为娘娘分忧解难,并不求什么回报。”颂芝打从年世兰少女时,就跟随着她,自然希望年世兰好好的。
“颂芝,本宫没看错你。”闻言华妃看着她点点头,不管是颂芝还是周宁海,都是她最忠心的心腹。
曹贵人眼睛微闪,试探性问着:“那娘娘打算怎么对付锦妃,可否……”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本宫自有分寸。”华妃看着她,并不打算告诉她,加上岚夕救过温宜,万一曹贵人倒戈,惨的可是自己。
“是。”曹贵人讪讪点头,“嫔妾一向以娘娘马首是瞻,娘娘若有其他事情,尽管吩咐嫔妾,嫔妾赴滔倒火,在所不惜。”
“本宫知道了。”华妃皮笑肉不笑地挥了挥手,“你回去吧,本宫乏了,想要休息了。”
“是,嫔妾告退。”曹贵人起身行礼,而后离开了正殿。
只是她没有走的很快,然后趁周宁海不注意时,闪身躲到了窗口处偷听殿内的动静。
华妃自以为曹贵人早就离开了,所以肆无忌惮地说着,“颂芝,你先去把人偶准备好,计划周祥后,把它交给绿衣。”
“奴婢遵命!”颂芝点着头。
窗口外的曹贵人听到这里后,心下一骇,华妃竟然敢……真是胆大包天,难怪不让自己知道。
曹贵人心里装着事,又怕华妃发现自己偷听,于是悄悄带着音袖离开了,连温宜都没有去看。
也就错过了华妃后面的话,“此事若是败露了,就把它推到曹贵人身上去,记住要用曹贵人的手艺和习惯去做。”
“奴婢明白。”颂芝闻言一脸认真,此事事关重大,就算会成功,也必须找个替罪羊,避免以后真相大白。
华妃满意地点点头,这下,她倒要看看锦妃能不能如昨天那么好运。
只是,华妃还怕此计不合理,又生了一计,勒令周宁海尽量收买延禧宫的守卫,好让她实施第二计,最好英俊一些的。
与此同时,刚床榻上醒来的岚夕,接收到了花草树木的讯息,也知道了华妃打的如意算盘。
岚夕嘴角溢出一丝讽刺,华妃还是华妃,一如既往地狠辣不容人,不过一个妃位,就让她承受不住了,竟然妄想嫁祸自己,使用美男计。
这计划不可谓不毒辣,要是自己不提前得知一切,谁会想到华妃如此歹毒心肠。
岚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恍若罂粟绽放,手指摸了摸皓腕上的玉镯子。
华妃如此好心待自己,自己要是不回报一二,岂不是对不起华妃的一番心意,顺便也该让绿衣物归原主了。
因为这件事,岚夕时刻关注着华妃的一举一动,同时命晨露暗中着监视好绿衣和云珠,避免出现了纰露。
很快岚夕就确定了华妃要动手的时间,没想到华妃这么迫不及待了,竟然想在她的封妃大典上动手。
这一天里,延禧宫肯定会很忙,届时浑水摸鱼的人就多了,华妃还算有些脑子,知道选择在这一天行动。
之后的日子里,岚夕一直在等着册封大典开始,好开始她的反击行动,同时也跟朝露和晨露说了华妃的计划。
晨露和朝露早就被岚夕贴了忠心符,此生如果敢背叛岚夕,就会当场魂飞烟灭。
册封大典在华妃的期盼下来临了,这一日里,除了岚夕这个主角外,华妃也十分忙碌着。
册封典礼结束后,宜修又为岚夕举办了一个小小的家宴,期间华妃不停地敬岚夕酒,说了许多温情之话。
雍正为此对她缓和了不少,华妃心里欣喜,却泛着苦涩,原因无它,她竟然靠着给岚夕好脸色,才让皇上对她和颜悦色。
对此,岚夕微妙一笑,但愿等下皇上还能如此,还有华妃真是下血本了,连自己的酒里都能下药了,这是真的不给自己活路了。
只是这戏还得唱下去,不然怎么引出后面的一切,岚夕再次饮下杯中的酒,然后起身,侧头对雍正软言柔语着:
“皇上,臣妾不胜酒力,想先回去歇下,还望皇上见谅。”
闻言雍正放下手中的酒杯,握着她的柔荑,“那朕陪你回去吧。”
“可是……”岚夕环顾四周,有些犹豫。
“在朕心里,你更重要。”雍正握着她的柔荑,语气充满宠溺,“何况这里自有皇后处理,朕在不在都没有关系。”
华妃见雍正也要走,心里一紧,皇上跟佟佳氏一起走,那她后面的计划不就破灭了,不行,自己得想个办法留下皇上才行。
“皇上,好不容易办了一场家宴,您再留一会儿吧,臣妾还未敬您酒呢~”
说着华妃起身来到雍正面前,涂满鲜艳蔻丹地手指轻捏着酒杯,“臣妾敬您一杯,也愿前方将士们所向披靡,早日平息战事,臣妾也可以放心哥哥了。”
雍正本想拒绝的她,只是听到华妃后面提起年羹尧,他不能不给华妃面子,“好,朕就喝了这杯酒。”
说完这句话,雍正就举起酒杯,不料此刻发生了意外,华妃没有站稳,一个蹒跄把酒倒在了雍正身上。
接着华妃脸色变得紧张起来,脸上挂着醉意,“皇上息怒,臣妾贪杯喝多了,惊扰了圣驾。”
雍正微微蹙眉,酒水顺着龙袍而下,滴滴答答的滑落,接着他道:“小事,朕先去换身衣服,华妃也坐回去吧。”
华妃微微福身:“谢皇上。”
宜修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不解,华妃想干什么,以她酒力不可能那么快就醉了。
岚夕拿着帕子替雍正擦了擦酒迹,“皇上,臣妾陪您去换衣服吧。”
“不用了,有苏培盛,你不是不舒服先回去吧,朕换了衣服就过去。”
雍正拍了拍她的手背,目光落在岚夕的脸上,眼底溢满柔情。
“那臣妾先告退了,臣妾会等着皇上的。”岚夕点着头,垂下排扇般的羽睫,盈盈福身。
岚夕走后,华妃也提出了退席,没有自己做主心骨,单靠费云烟丽贵人根本不成,至于曹贵人,华妃就没有想让她知道此事。
曹贵人早已猜到了华妃的动机,只是她没有对谁说起,尽管她心里清楚是岚夕救了自己的温宜。
而岚夕也没有想让曹贵人报答自己,她为的是恶心年世兰,不想她阴谋得逞。
此时针对岚夕的阴谋已经开始了,绿衣正悄悄的把布娃娃藏进岚夕的寝殿内,而绿衣不知道的是,她的行动早已暴露了。
在她走后,布娃娃就被人送往了正确的位置上,收买人心,岚夕也会,之前那个被颂芝打了的丫鬟,正把布娃娃埋在华妃经常打理的花卉上。
而这一切,华妃还毫无所知,正命周宁海让收买的外围侍卫前去延禧宫,至于费云烟丽贵人,早就守在延禧宫的角落里,等待着绿衣的信号。
岚夕大摇大摆地回了延禧宫,迅速地控制住了绿衣和那个侍卫,给晨露安排好任务后。
岚夕就带着朝露等人从延禧宫后门离开,全云松则和绿衣一起留下控制住场面。
华妃自以为一切都在掌握中后,便让颂芝安排好的小宫女去通知雍正和宜修。
宴会上,剪秋就看见了鬼鬼祟祟的人影,突然大喝一声:“谁在那里?宴会上岂容放肆。”
“不管奴婢的事,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没有看见锦妃和人偷……不管奴婢的事,饶命!饶命!”
说完,她便附在地上不停磕头,一脸地惊恐之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