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躺在床上的人却无动于衷,双目闭着,也不知是已经睡着了还是故意不理会。
王其升看着他无动于衷的样子,有些不服气,但一想到刚才是他救了自己,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默默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着,趴在桌子上休息。
不过,他刚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哪里还有心思睡觉,脑海;里全是刚才被黑衣人追杀的画面。
没想到张曾卿竟然如此绝情,竟然真的派人来要他的性命,实在是欺人太甚!
想起这件事情,王其升心里越想越气,突然,他忍不住‘啪’地一拍桌子,骂道:“狗东西,老子明日就把那些证据给交到皇上手中,看你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这一拍桌子的动作,惹来了床上之人的不满,年轻男子皱了皱眉,睁开眼不悦道:“你有病?”
“关……”
王其升刚想怼回去,却突然想到面前这位的身份,瞬间就怂了,当即笑了笑道:“抱歉,打扰到您睡觉了,大侠请息怒!”
“说说吧,因为什么事情而被人追杀?”反正这会儿也无聊,杨剑羽用双手枕着脑袋,八卦地看向王其升,饶有兴趣地问道。
这件事情,王其升本来是不想告诉任何人的,但是这位年轻男子也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因此告诉他也无妨。
“唉,此事说来话长,我本是太医院的一名太医,前几日……”
王其升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杨剑羽,并且把自己跟张曾卿的矛盾也说了出来,不过,他倒是没把自己被太医院罢免职位的原因如实说出来,只道是天道不公。
而杨剑羽闯荡江湖这么多年,对王其升的话是真是假,大概也能分辨出来,这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也懒得去拆穿。
“对了,还未请教大侠您尊姓大名呢?”王其升问道。
听够了八卦,杨剑羽便不再想跟他继续聊下去,只是淡淡地回了三个字,“我姓杨。”随后便不再言语。
而王其升却还想继续说:“大侠,您明天能否护送我进宫一趟?”
杨剑羽充耳不闻。
“实在不行,您陪我去一趟宸王府如何?”
王其升见状,也不再问了,他也是有属于自己的骄傲的!
片刻后,王其升又开口道:“杨大侠,您怎样才肯护送我?”
然而,还是没有得到回答,反而被指使去干活,只见杨剑羽闭着眼睛说道:“渴了,去给我倒杯水。”
“我去你……”
王其升闻言,下意识地想骂人,突然想到此人自己得罪不起,只好默默地改口道:“我这就去帮杨大侠您倒水去!”
敢情他花了这么多银子,是请来了一位大爷!
之后,两人一夜无话,王其升坐在椅子上趴着桌子睡了一晚,早上醒来时脖子酸痛,双手麻木,再看床上的人,此时都还睡得正香,王其升见状,恨不得上前去把人给踹醒,但是却没有那个胆子,甚至连动作都是轻手轻脚的,就怕把人给吵醒了。
等杨剑羽醒来的时候,王其升已经把早饭都给买好了,因此,他是被一阵香味给熏醒的。
“嘿嘿,杨大侠,您醒了!”
王其升贱兮兮地凑了上去,满脸讨好道。
“对了,这是您的早饭,不知道您爱吃什么,所以我就一样买了一些,希望能合您胃口!”
杨剑羽拿起桌上的包子,咬了一口,道:“还行,凑合着吃吧。”
像他这种居无定所的人,一日三餐习惯了将就,对吃的也不是特别讲究,能吃饱就行。
“今日本大侠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倒是可以护送你,不过我只能护送你去宸王府。”
皇宫那个是非多如牛毛的地方,他不想靠近半步。
王其升闻言,当即心中一喜,道:“真的?多谢杨大侠!”
杨剑羽吃着包子,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
此时,京城中央的某一处奢侈的宅院里,张曾卿满脸惊讶:“你说昨晚的任务失败了?”
一年过半百的男子低着头恭敬道:“回老爷,听那边的人来报说,他们的人出任务一夜了都没有回来,多半是已经没了,且到现在都没有王其升的死讯传来,任务多半也是失败了。”
“怎么会这样?”张曾卿不解,本该万无一失的事情,却偏偏失手了。
“奴才不知。”管家摇了摇头道。
张曾卿心中隐约有些不安,想了想,道:“晚上再派一名杀手,不,派两名杀手去,今晚务必要取王其升的性命!”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他只能杀人灭口,只是昨晚已经打草惊蛇,恐怕今晚的刺杀怕是不会很顺利,所以为了万无一失,他打算让管家多派一名杀手去。
管家应道:“是。”
……
宸王府,王其升站在其门口,心情忐忑地来回徘徊着,眼睛还时不时朝四处看去,生怕像昨晚那样,被突然冒出来的黑衣人追杀。
也不知道那位大侠此刻到底躲在何处,有没有在认真地保护自己的安危。
终于,在他提心吊胆地等待之余,宸王府出来一名小厮,将他领了进去。
前厅,楚云宸面无表情地看向王其升,淡淡地问了句:“王太医,找本王何事?”
“臣……草民参见王爷!”王其升连忙跪下来行礼,今日的宸王,并没有坐在轿子或者轮椅上,而是坐在椅子上,那算腿,丝毫看不出来曾经残废过。
原来,宸王的腿真的好了,他竟然能再次站起来!
当年,宸王还年幼的时候,摔下山时被摔断了双腿,但是他知道,他的腿摔伤程度,并不足以让双腿致残,之所以没办法医好,是有心人刻意为之。
而当时所有人都以为是那位太医不小心用错了药导致,但他知道,是张曾卿让那位太医这么做的,而那张不小心用错药的药方,正是出自张曾卿之手。
事发之后,那名太医也被皇上一怒之下给处死了,但他知道,那名太医不过是替罪羔羊,真正的凶手,是张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