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司衔听到这个消息并未感到有丝毫的意外,脸上依旧带着笑,看向姜姝砚的眸中反而还多了几分宠溺,“姝姝,你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两人想害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没什么奇怪的,但是此时从姜姝砚口中说出来,反而像是带着些关切的意味。
姜姝砚看了他一眼,将那赵榆桉给她的那封信从袖中拿出来,放在案几上,“他们给了我这些,我想你应该看看。”
此时,赵司衔脸上的笑意渐渐凝住,目光落在姜姝砚身上片刻,又落在那案几上的信封之上。
然而令姜姝砚意外的是,赵司衔没有先拿案几上的信拆开来看,而是视线紧盯着她,声音肃然的询问。“你可有受伤?”
姜姝砚摇头,回望着他,“没有。”
得了这回答之后,赵司衔才面无表情的去拿桌子上的信,慢慢将信拆开来看。
赵司衔一边看信,又一边看她。
她眸中瞳孔清澈,干净的仿佛能看见她瞳仁中的自己。
姜姝砚一边喝着茶,一边解释,“这信是赵榆桉两日前给我的,让我放在你的书房内,至于他要怎么做,我不是很清楚,至于能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你是清楚的。”
赵司衔垂眸看着信上的字,后果他自然是清楚的,信上所写的是谢太傅在荆州祖籍贪污的证据,但是被他给拦截了下来。
谢太傅为了谢他,还给他送了两万两白银作为谢礼。
若这事被捅出去,谢家满门都得受牵连, 而他自然也得受罚,这罚还不轻。
过了半晌之后,赵司衔才将那几封信放回桌子上,目光一动不动的盯着姜姝砚,“你信吗?信上的内容。”
姜姝砚摇头,回答的异常笃定,“不信,你这些年这么多战功,要什么赏赐没有,何必去贪这两万两,得不偿失。”
赵司衔听见这话笑了,眼中像是带着些光芒似的,“姝姝,本王就说你了解本王的……”
这下姜姝砚没有回话,只是垂眸喝着茶。
过了半晌,赵司衔将信装进信封,眸色幽深的看着她,嗓音低沉,带着些蛊惑的意味,“姝姝,你将此事告诉本王,你想让本王怎么做?”
顿了一下,赵司衔继续道:“若本王遭了他们的道,不是什么璟王,不是什么殿下了,你就能离开本王,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了,你不再考虑考虑?”
姜姝砚眼眸微动,赵榆桉这么做,无非就是让赵司衔娶不了谢媛珂而已,至于要扳倒赵司衔,怕是还差些火候。
她思忖半晌,面容沉静的放下手中的茶杯,从矮椅上起身。
她绕过案几,走到赵司衔身边,指尖抚上赵司衔的肩膀,缓缓的在他身边坐下。
然而身体坐下,赵司衔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扯,姜姝砚也顺势坐在他的腿上。
动作是几乎发生在一瞬间,姜姝砚甚至来不及反应,然而她也并未挣扎,双手一点点环住赵司衔的脖子。
唇瓣靠近他的耳边,轻声开口,“我确实有私心,我想你去陛下面前揭发他们,赵榆桉和赵元晨他们伪造证据,陷害忠良,届时自会身败名裂,受人唾弃,我到时候会帮你作证的。”
赵司衔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只手掌托着她的后背,让她更贴近自己,“他们拿什么威胁你了?”
然而并未给她回话的机会,赵司衔又低声开口,“因为姜浣灵?”
姜姝砚没有反驳,赵司衔能猜到也没什么奇怪的,她也不打算反驳。
此时赵司衔也明了,那天她为什么会说那些话了,感情就是气急了,随后又将视线落在案几上的那几封书信上面,看了好一会儿,眸色幽深。
他两只手把姜姝砚越揽越紧,眸中暗色翻涌,声音沙哑,“姝姝,你难得求本王一件事情,本王自然会帮你,但是姝姝,本王想……”
他口中的话尚未说完,却一下吻上姜姝砚的唇,灼热的吻顺着她的唇一直往下……
姜姝砚不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忙抓住他的手,语气急切道:“回……回房间”
赵司衔解开她腰间的带子,一口回绝,“不,就在这……”
书房内,火盆燃烧着熊熊烈火,热浪一浪高过一浪,书房外阳光正好,驱散冬日的最后一丝寒意。
半个时辰之后,赵司衔抱着裹着严严实实昏睡过去的姜姝砚从书房里面走出来,回到朝云苑。
将她放回到床上,给她盖了被子便出了房间,叫来云深。
“顾南枝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赵司衔坐在外面的石桌边,声音肃然的询问。
云深从怀里拿出几张信纸,递到赵司衔面前,“殿下,已经查清楚了,那日顾大人确实去过那首饰铺子,这是那前来闹事的和那店小二的口供,属下秘密查的,无人发现。”
赵司衔伸手接过,但是没有伸手去看,反倒是冷眼看了一瞬,那眸中却蕴含着无尽的杀意。
而云深自然看出赵司衔的想法,颇为善解人意的道:“殿下,可要属下去……”
他边说边比了一个割喉的手势。
动作刚一落下,赵司衔便抬手打断他。
若那天前来那首饰铺想带走姜姝砚的人是顾南枝,姜姝砚不跟他走,并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姜浣灵在赵榆桉他们手上……
赵司衔一边嫉妒一边不甘,但与此同时心里面又是满足的,因为姜姝砚此时是离不开他,只能留在他身边。
哪怕现在她是不喜欢他,谁能保证十年二十年之后,依旧会不喜欢,总有一天是会喜欢他的。
就算不喜欢,那她也要陪在他身边一辈子。
他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眸中神情越来越寒凉,某些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良久,才将姜姝砚交给她的那几封信交给云深,示意云深打开看看。
云深面露狐疑,接过打开一看,神情巨变,惊呼出声,“殿下,这……”
赵司衔脸上神色依旧冷着,冷着声音询问起其他的事情,“顾南枝之前是不是在荆州任过职?”
“是,时间不长,也就一年多的时间。”云深想了一瞬,如实道。
“一年时间,够了。”赵司衔冷笑,随后朝着云深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帮本王去办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