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应该出现在晚上的选妃宴之上吗?
为什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自己又会和他在一起?
赵司衔满眼柔情的看着她,低低一笑,轻声询问,“可有没有不舒服的什么地方?”
姜姝砚眉头拧着,猛地从床上惊坐起来,“谢媛珂……”
她还在池子里等着她呢!
赵司衔一把摁住她,让她躺下,满眼笑意,“她已经没事了,母妃已经派人送她回家了,你不用担心。”
“回家?”姜姝砚狐疑,神色十分不解的看着赵司衔。
许是看出她的疑惑,赵司衔便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
原来晚宴开始时,众人才发现谢媛珂不见了,而赵司衔和赵元晨两人都不在。
人是蓉贵妃请来的,蓉贵妃要负责找人,最后还是谢媛珂自己呼救,众人才发现她是落水了。
蓉贵妃连忙传太医,又安排人帮忙换衣服,喝了一次汤药之后,人也没什么大碍,于是便让宫人先送她回去。
为表示歉,蓉贵妃还备了许多礼,让谢媛珂带回去。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还有什么心思关心什么晚宴,露了个面,便借口身体不适,回去休息了。
谢媛珂落水不在,赵司衔也不在,赐婚之事成了无稽之谈,庆安帝甚至连面都没露。
至于是谁将他引到那间屋子里面的,除了赵榆桉他们,他也想不到还有其他谁了。
赵司衔抓住她的让她坐起来,拿过一旁的干净的衣裙放在被子上,“先起来用晚膳。”
她前先的衣服已经湿透了,根本没法穿。
姜姝砚强忍着身上的酸痛穿上衣裙,走到外间的时候,案几上已经摆好了吃食。
用过晚膳之后,姜姝砚将茶杯放在案几上,便要起身回西巷。
赵司衔此时哪里肯干,抓住她的手腕不让她起来,神色幽怨,“不许,今晚上陪本王。”
今日她出现在御花园的账,他还找她算呢!反正今晚时间还早,夜还很长,他可以慢慢找她算……
虽然赵司衔是这样想的,但是姜姝砚却不愿留下来。
原本她今晚是要跟赵司衔断绝关系的,可事情已经偏离她原来的设想了。
按照赵司衔现在的反应来看,岁兰应该还未见到他,不然以赵司衔性子,知道她在服用避子丸,不是这种反应。
姜姝砚背脊直挺的坐在扶手矮椅上,一动不动看着赵司衔,神色平静,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我留在这里,被人看到不好。”
赵司衔眉头蹙着,面上闪过一丝不耐,紧紧地扣着姜姝砚的手不放,“有什么不好的,你本来就是本王的人,看见了又何妨?谁敢说些什么?”
旁人自是不敢说他,但是一定会说她。
姜姝砚垂下眼睑,沉默不语,脸上亦没有什么表情。
显得孤独而又清冷,但无形之中将两人的关系拉的好远。
而赵司衔平日里最讨厌她这副表情,好似什么都不在意,好似什么都走不进她心里,倒显得他是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
过了半晌,姜姝砚才又淡淡的开口,“我要回去。”
说着,挣开他的手腕,转身朝着殿门口走去。
赵司衔看着她的背影,顿时气不打一出来,跟上她的步伐抓住她的手腕,高声厉声道:“你可以试试看,今日你能不能走出这殿门一步。”
殿内气氛顷刻间凝重起来,两人就这么看着彼此,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谁也不让着谁。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之时,殿门口突然传来几声“咚咚”的敲门声,随后一道尖细的声音响起,“殿下,有要事禀告。”
这个时候,若非要事一般都不会来打扰赵司衔,除非真的是要紧之事。
赵司衔眸中闪过一丝不悦,拉着姜姝砚大步朝着里面床榻出走去。
他拉着姜姝砚,将她往床上一扔,话中带怒,“乖乖在这等着本王,本王等会儿回来再找你算下午的账。”
姜姝砚跌坐在床榻上,掌心撑在床上,她低垂着头,烛火照在她的脸上,整张脸一般明一半明,尽显神秘与瑰丽。
等耳畔传来开门关门之声后,姜姝砚才慢慢起身,走到前厅,推开一旁的轩窗,看着窗外的夜色。
窗外是宫内的一个后院,殿内的烛光透过轩窗,照在窗外的树梢上,在绿色枝叶上洒下一层朦胧光晕。
姜姝砚站在轩窗前,视线一动不动的盯着窗外景色,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嘭”的一声脆响,是殿门被暴戾推开的声音,之后又是房门合上的声音。
紧接着便是由远而近的急促的脚步声,像是带着冲天怒气。
姜姝砚依旧站在窗边,半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她。
赵司衔从屏风前冲进来,看见的就是她这副神情。
怒不可揭冲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出屏风,拉到前厅的案几前。
从腰间拿出要个一个棕色瓷瓶,重重的放在案几上,抓住她的手臂,咬牙切齿的问,“这是什么?给本王解释清楚……”
姜姝砚脸上神情依旧平静,看都没有看案几上的瓷瓶一眼,语调淡然,“如你所见,避子丸。”
赵司衔也未想到她连解释一下都不愿,承认的如此干脆,一时有些怔然,可反应过来之后,更是怒不可揭。
他厉声质问,“姜姝砚,你再给本王说一次?你把本王当什么?”
姜姝砚眸色淡然的盯他,重复道:“如你所见,避子……”
然而她话尚未说完,赵司衔便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怒道:“给本王闭嘴。”
赵司衔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质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吃药?为什么不愿怀上本王的孩子?”
姜姝砚此时脸上神情依旧淡然,她平静而温和,“因为我不喜欢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一厢情愿。”
虽然她这话说得柔和,但却像一把刀子一样插在赵司衔身上,疼得他呼吸困难,浑身痉挛。
赵司衔冷冷地盯着她,冷笑一声,阴狠而又疯狂,一字一顿,“一厢情愿?”
“是,从头到尾都是你在强迫我,威胁我。”姜姝砚语调坚定,眼眸亦是坚如磐石。
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我已经不想在继续下去了,所以……求你,放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