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墓脸色漆黑,看向重舟的眼神冰冷无情。
重舟心尖一颤,这五十三年父亲被封印的时光太久了,以至于他都忘了五十三年前,父亲有多宠温柔那个贱人!甚至不惜为了那个卑贱的人类冷落他的母亲!
不过,重舟冷笑一声,那贱人再受宠又如何,还不是早早死了,当时那贱人死的时候可惨了,简直大快人心!
即使如此,重舟心中依然憋屈不已,他亲爱的父亲,在若干年之后,为了一个死人,不惜伤害他这个亲生骨肉……
可重舟没有办法,他知道,他的父亲重墓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他若拒不认错,以父亲的性格,他一怒之下会杀了他也说不定!
重舟不得不委曲求全,他艰难地把自己从凹陷的山体中抜出来,垂下脑袋声音沉闷:“对不起,父亲……我错了。”
听见重舟的道歉,重墓冷哼一声,不再关注于他,而是将目光放在温荣身上。
重墓深红色的眸子盯着温荣的脸,神色恍惚,似乎在通过温荣的脸看其他的人。
“你这张脸,倒是长的与你母亲温柔极为相似。”
温荣紧紧攥住双拳,指关节捏的发白,看向重墓的眼神里充满无尽的仇恨。
“住嘴!你这个疯子,根本不配提及我母亲的名讳!”
洛翩站在温荣身边,感受到他整个身体因极其愤怒而止不住地痉挛,十分担忧地侧头看向温荣。
原著并未过多提及魔尊与温柔的故事,这一年多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师兄才会如此痛苦?五十三年前,大师兄的母亲温柔又在魔界到底经历了什么?
温荣像一只被抢走母亲的幼兽竖起全身的尖刺面对仇人。
重墓深红色的眼眸里迅速划过一丝杀意,下一秒,他又忽然笑了:“我是你父亲,温柔是你母亲,你身为我魔界的皇子,就是这样跟你父皇说话的?”
听见重墓的话,温荣几欲作呕,他神色冰冷,看着重墓一字一句道:
“重墓,你不会以为,你对我母亲做的那些事,我都不知道吧?”
温荣此话一出,重墓脸上的笑容僵住。
广场上的三十万天衍宗弟子以及两万魔兵顿时来了兴趣,魔尊重墓与温柔之前的那些香艳故事在江湖上偶有流传,也不算什么新鲜事。
尤其是魔界众魔,五十多年前,魔尊对温柔那个卑贱的人类宠爱有加是所有魔都知道的事,可现在听温荣的口气,其中似乎还有什么天大的秘密。
温荣死死盯着重墓,字字泣血:“重墓,你以为你对外宣称宠爱我母亲就能掩盖你心理扭曲的事实吗?
不可能!你不知道吧,我母亲临死之前将我送出魔界,她在我的脖子上挂了一个留影珠,珠子里一幕幕都是你将她当成猪狗折磨的影像。”
“在魔界的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她白天被你打扮的光鲜亮丽,晚上受尽你的折磨!
你一定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人知道你的变态行径吧?但很可惜,我就是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揭露你的罪行!”
“堂堂魔界魔尊,重墓,就是个彻彻底底的伪君子!小人!无耻之徒!!!”
温荣一番字字珠玑的泣诉使得广场上所有的天衍宗弟子都沉默了。
这个消息对他们来说太过劲爆,谁能想到,魔界的魔尊重墓,贵为一界之主,私底下竟然是个如此虚伪的变态呢?
云流,谭景元,白子淮简直要气炸了,温荣是大师兄,他们自从被沈黎城收徒来到天衍宗,便日夜与温荣生活,可他们从来都不知道,原来温荣的身世这般凄惨。
魔尊重墓简直恶毒地令人发指!
洛翩对着重墓狠狠啐了一口:“呸!魔渣!”
天衍宗弟子知晓温荣的身世之后,不再排斥厌恶温荣,他们一致指责重墓。
可魔族众魔却不以为然,他们心中对天衍宗修士的指责嗤之以鼻,温柔只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人类而已,要知道人类在魔界的地位还不如他们的魔宠尊贵,只是折磨而已,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魔族众魔甚至觉得这才是应该有的结果,从前魔尊宠爱温柔那个卑贱的人类,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现在知道事情真相,众魔纷纷振臂支持重墓。
重舟身体虚弱地靠在手下魔族身上,他一边咳嗽,一边止不住地笑:
“温荣啊温荣,我原本以为你比我好上一点,那就是你的母亲得到了我母亲从未得到过的宠爱,现在我才发现,原来你连这一点都不如我……”
重舟此刻心情舒畅极了,怪不得,怪不得从前一到晚上,父亲就不让温柔那个贱人出来,他还一直以为是父亲喜欢与她待在一起。
没想到,是这种“待”在一起。
重墓看着温荣那双丹凤眼里的仇恨,他脸色变幻。
就在众人以为他会感到羞耻时,重墓却忽然笑了,他的笑容越扩越大:
“温荣,你当真与你母亲一模一样。”
“你知道我为何夜夜折磨你母亲吗?因为她那个倔脾气啊,明明是我将她从水深火热的炉鼎生活中救出来,她却不愿同我好好待在魔界。”
“她越是不愿,我越是要她亲自点头同意,可你母亲啊,太要强了,她说她宁愿死,也不愿跟我这个魔族苟活。”
“所以,我就成全她了。”
重墓深红色的眼眸里透出无尽的疯狂:“我把你母亲的皮活剥了下来,做成人皮画挂在房间里日夜观摩,这样,她就能永远陪我一起待在魔界了,你说我说的对吗,温荣?”
听着重墓一番话,温荣几乎是眼前一黑,他单知道母亲死了,却不知道她死的如此凄惨,更不知道她竟然是被重墓亲手杀死的!
“啊啊啊啊啊!!!!!”
温荣仰天长啸,痛苦嘶吼:“重墓,我要杀了你,为我母亲报仇!”
温荣双眼紧闭,身体腾空而起,他的周身散发着黑色的魔气,魔气像有意识一般缠绕着温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