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知道呀。”秦飞漫不经心道，“我曾经亲耳听见你叫她‘小梦’，而且你每次叫她，语气都很温柔。我猜，你喜欢她。”
赵康德沉吟良久，才低哑着嗓子开口：“你究竟想说什么？”
“我想让康总跟我交个朋友。”秦飞说。
“交朋友？”赵康德哂笑，“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
“凭你和我一样，都是孤独寂寞的人。”秦飞笑了笑，“所以我们应该互相理解。”
赵康德眯起眼睛看着秦飞，眼中露出探究之色。
他忽然觉得这个年轻人并不简单。
“我们可以先试着交流交流。”秦飞又添了把火，“万一交流愉快了呢？”
赵康德看着秦飞，突然觉得他有些顺眼了。
至少，他的观点，比他原本预料中还要符合自己的胃口。
于是，赵康德决定跟秦飞聊聊。
两人找了个地方，各自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烟草味混杂着烟酒的味道弥散在空气中，两人却没什么不适感。
秦飞率先打破沉默，说：“你不用怀疑，我没有恶意。”
“我知道。”赵康德抽完烟，扔掉烟头，“否则你早就冲过来掐死我了。”
秦飞笑了笑：“康总果然聪明人，一下子就戳穿我的心思。”
“你是聪明人，我当然看得出来。”赵康德掸了掸烟灰，“说说你的条件吧。”
秦飞笑了笑：“康总是个爽快人，我也就直说了。”
赵康德示意他尽管说。
“我希望康总能够撤销对我的指控，还我清白。”秦飞诚恳的说，“只要康总答应这个条件，我立马帮康总处理掉康文斌那边的麻烦，保证让他永远翻不了身。”
“哦？”赵康德饶有兴趣的问，“你有办法？”
“当然。”秦飞微笑着从包里拿出一张纸，“我已经安排好了。如果康总愿意信任我，现在就签字画押。”
赵康德接过去一瞧——
竟然是一份协议书！
上面写得明明白白，秦飞只要帮助赵康德摆平康文斌的事，便会帮他处理掉康文斌的案底。
如果康文斌再被判刑，那么康氏集团董事长的位置，肯定会落到赵康德手里。
秦飞这算盘，真是打得精巧绝伦。
赵康德看向秦飞，目光锐利：“你怎么确定我会相信你？”
“康总是生意人，不会做亏本买卖。”秦飞胸有成竹，“您只需要按照我给的协议书去做就行了。”
赵康德盯着他，半晌后，缓缓点了点头，拿笔在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
回到公寓楼下，天已经黑透了。
秦飞刚准备掏钥匙开门，手机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皱眉接通电话。
“喂？哪位？”
“请问是秦飞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是。”秦飞警惕的反问，“请问你是谁？”
“我是陆东南。”
秦飞愣住，随即脱口而出：“你找我干嘛？”
陆东南顿时乐了：“你这是什么态度？”
“抱歉啊，”秦飞尴尬的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窘迫，“我最近遇到一点事，脾气有点暴躁。不好意思啊。”
“无妨。”陆东南倒也不介意，“你现在在家吗？”
“我刚到家。”秦飞说，“陆先生有什么事？”
“我现在就在你楼下。”陆东南淡淡道，“你下来吧，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秦飞吃了一惊，连忙挂断电话，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站到陆东南面前：“你……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
陆东南看他一眼，笑道：“你忘了，你是我的私人侦探，我想查你的资料易如反掌。”
“……”秦飞有些赧然，“其实也没有多难。”
陆东南抬腕看了看表，道：“走吧，我送你回家。”
“呃……不用了，谢谢。”秦飞客气拒绝，“你有话就在电话里说吧，我还要赶紧睡觉呢。”
“既然我来了，你就别推辞了。”陆东南拍拍他的肩膀，“上车。”
秦飞拗不过他，只好跟着陆东南坐上他停在路旁的汽车。
两人上车以后，陆东南发动引擎，汽车驶离小区。
秦飞偷瞄了一眼陆东南，欲言又止。
陆东南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偏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浅浅的弧度：“有话就说。”
“你……”秦飞犹豫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住在这儿？”
“我的侦探在网上搜索了一下，发现了你的资料。”陆东南神情坦荡的说，“所以，我知道你的具体住址。”
“……”秦飞哭丧着脸，“我还真的是被你的私人侦探抓住了小辫子。”
“我没有抓你的小辫子。”陆东南摇摇头，唇畔漾着浅浅的笑容，“你是自投罗网。”
秦飞撇了撇嘴：“我是自投罗网也是拜你所赐。如果不是你派人暗杀我，我何必躲避风头？”
陆东南失笑：“怪我喽？”
“不怪你怪谁？”秦飞瞪他一眼，忿忿然说，“我差点死了，你却一点愧疚感都没有！”
陆东南收敛了笑容，严肃的看着秦飞：“这次的事情，我非常抱歉。但是，我不会因此放弃追杀你。”
秦飞一怔，随即勃然大怒：“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老是追着我不放？！”
陆东南深吸一口气，冷静道：“如果你真的恨我，等我解决掉康文斌，我们再来谈报复的问题。”
“康文斌那个王八蛋，迟早会遭报应的！”秦飞义愤填膺，“我不怕跟你谈。”
“好，我们谈。”陆东南点点头，“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赵康德背景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秦飞叹息道，“你想听？”
陆东南：“嗯。”
秦飞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讲了一遍，末了补充道：“我没撒谎，都是实话。”
陆东南若有所思：“所以，你想借赵康德的力量除掉康文斌？”
“不错。”秦飞坦承道，“康文斌太阴险毒辣，留着始终是个隐患，还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你的计划很周密。”陆东南评价道，“不过，这么做太冒险了。”
秦飞耸耸肩：“我没得选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