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有没想到,李雪梅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往他和何翠娥的身上泼脏水。
“李雪梅你放肆,你要是再敢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你不要脸,你该死!”
啧啧,他们一家子的口头禅里,出现最频繁的,好像就是“撕烂你的嘴”。
“是吗?”李雪梅刻意把尾音拉得老长。
“反正我从来没有和异性单独相处过。即便是我的儿子福生,都没有和我单独呆在一间屋里过。不像你和嫂子,动不动就反锁院门……”
左右都已经撕破脸了,李雪梅可不惯着他们,专门挑难听的话说。
“李雪梅,你休要再狡辩。我劝你还是先解释一下,你和陆铁柱与刘海富之间的龌龊事吧。”陆大有已经气急败坏了。
知道陆大有说不过自己,李雪梅越说越带劲。
“这个简单,我和他们相处的时候,周边还有其他人在。你大可报官,并分开审问这几个人证,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但是,你和嫂子相处的时候,周边可没有其他人呦。你还是先想一想,该怎么解释你们双双呆在屋里的事吧。”
打蛇要打三寸,李雪梅当然要揪着陆大有的死穴,让他丢脸丢到姥姥家。
那些站在周边围观的人们,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点也不给陆大有面子。
“各位,我和我公爹是清白的,什么事也发生。你们千万别相信李雪梅,她就是在胡说八道,想让大家都误会我们。”
何翠娥生怕大家把她和陆大有扯在一起,此刻慌得一批,甚至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李雪梅这么难缠,她就不该多嘴的。现在好了,她搬起石头砸到了自己的脚,才知道有多痛。
胜券在握的李雪梅,再度看向何翠娥。
“嫂子,我的嫡亲好嫂子,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你都能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和别人偷情的场景,恨不得全村人都误会我、鄙视我。”
“怎么轮到你们的时候,明明已经出现了可疑的迹象,经不起任何推敲,你还在死鸭子嘴硬呢?”
原本王红杏和牛桂香还有些着急,担心无法把李雪梅和他们男人的事情给解释清楚,以至于遭到全村人的误会。
现在听李雪梅这么一说,她们顿时豁然开朗,完全没有了刚刚的紧张,甚至隐隐有了看好戏的心态。
“啊……李雪梅,我今天要是不打死你,我就不姓何。”
何翠娥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猝不及防,她像只疯了的野兽一样,狠狠朝李雪梅扑了过去。
但是,她只有一个人,李雪梅那边却有三个。所以两秒钟不到,她便被王红杏和牛桂香揪住了胳膊。
“咋地,你这是不准备用嘴巴讲道理,打算用拳头来沟通吗?来呀,我可不怕你。”
李雪梅知道,这回何翠娥输得一塌糊涂,注定再也嚣张不起来了。
但陆大有这会儿还在硬撑:“疯了,你这个不孝儿媳,居然敢欺负到老子爹的头上。哼,我今天必须给你教教规矩,让你知道怎么做人。”
李雪梅淡笑:“哟哟哟,你又来了!人们常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是一个讲律法和道理的社会,你能不能别老是把孝道给搬出来?”
“总不能因为你是我孩子爹的父亲,我就得忍气吞声被你欺负吧?严格来说,你没有生我养我,更没养过我的孩子?在我面前扯所谓的孝道,你有点儿无耻哦。”
“再一个,我孩子爹的命都没有了。我们家真有哪里欠你的,也早就一笔勾销了。你动不动就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们,你自己不觉得尴尬吗?”
李雪梅话音刚落,人群里的某些年轻妇人,当即感同身受,并讨论起孝道有时候害人不浅。
几乎可以这么说,舆论已经一边倒了,根本没人认为李雪梅和陆铁柱二人有问题。
反倒是陆大有和何翠娥这对翁媳,现在似乎有些说不清了。
周边人看他们的眼神,或夹杂着暧昧、或充斥着鄙夷,甚至充满着羡慕。
发生这么大的事,村长本人并没有过来。一方面是因为腿伤未愈,另一方面是不想再管两家的破事。
不过,村长特意让自己的儿子跑了一趟,给陆大有带了两句话。
大抵意思是陆大有若是不想好好过日子,随时都可以收拾东西离开陆家村、离开陆家宗祠,还这里一片清静。
村长的态度已经够直白了,等同于把答案给说了出来。这事就是陆大有的错,李雪梅和陆铁柱、刘海富之间的关系是清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