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两手一叉腰,直接挡在祁玄胤面前,就是摆明了不让这两个人走。
温浅浅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良妃,又抬头看祁玄胤,想劝他两句,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他冷到能冻死人的眼神。
这情景,要是劝的话,岂不是得招人厌?
温浅浅咽了咽口水,默默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本王最后再给母妃一次机会,母妃执意如此,本王便当没有你这个母妃!”
“母妃也把话搁在这里!你要是不听母妃的话,母妃就当做没有你这个儿子!”
良妃也不肯退让。
两人就这么对峙着,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良妃仿佛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样,只板着脸非要和祁玄胤作对到底!
祁玄胤黑眸冷冷地盯着良妃,冰冷之下,藏着不知名的情绪。
声音带着愠怒,“既然母妃执意如此,本王只好……”
“王爷!!”
!。
祁玄胤的话还没有说完,夜风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他跑得急,跑到祁玄胤面前的时候还在喘气。
等气匀了一些,他才赶紧说道:“王爷!属下有急事要很王爷说!”
祁玄胤闻言,冷冷地看了良妃一眼之后,又向着司妘道:“司妘,同本王过来。”
那两个人听不得夜风要说的事,但他的司妘,是什么都听得的。
三人走远了一些,确定良妃等人听不到话之后。
夜风才说道:“王爷,城内发生了一件大事!先前跟随王爷四处征战因伤退下战场的老兵,有不少光荣的老兵都被王爷安置在城内,谁知今日竟然遭人刺杀!人数多达三十几名老兵!有几个幸存下来的老兵说,他们拼死抓住了三个人,那些人极其狡猾,不像是大齐国的人。”
祁玄胤眉头一皱,第一时间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被杀的都是因伤退下战场的老兵,行凶的人又都不是大齐国的人。
凶手为何专挑老兵下手?自然是因为老兵代表着大齐的将士!
这是凶手在挑衅大齐的将士!挑衅大齐!
“此事不容迟,本王现在过去审一审。”
祁玄胤语罢,转过身,刚想叮嘱司妘两句。
司妘就已经对他笑了笑,“玄胤,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祁玄胤点了点头。
夜风也朝司妘点点头,刚要走,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顿了一下。
向着司妘道:“王妃,属下已将烟雨平安的送回了将军府,请王妃放心。”
“好,你快去吧。”司妘又朝夜风挥了挥手,示意他快点去。
祁玄胤和夜风一走,司妘脸上的笑容这才沉了下来,闷闷地呼了一口气。
那些人是在东瀛城内杀了三十几名老兵,敌国的人都已经渗透到东瀛城来了吗?
这次是挑衅,也是试探,下一次不知还会出什么事。
只怕是,天下快要不太平了……
司妘忧心忡忡地转过身,从阴暗处走出去,发现良妃和温浅浅还在。
良妃一见到她,眼睛立马亮起来,旋即又沉了下来。
板着脸喊道:“司妘!你还不快点给本宫滚过来!”
司妘站在原地没有动,静静地看着良妃。
她今日只觉得良妃很陌生,不再是以前那个端庄贤良的良妃,身上竟有些泼辣刁蛮。
怪,太奇怪了。
人在一夜之间可以由喜欢一个人变成讨厌一个人。
但人可不会在一夜之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这种情况,要么就是发生了重大事故承受不够刺激,那么就是疯了。
很显然,良妃两样都不占。
“司妘,你还在那里呆站着干什么!没听到本宫叫你过来吗?”
良妃一边说着,一边朝司妘走。
无论怎么样都避不开,司妘只好笑笑,走了过去。
“良妃娘娘,你找我还有事吗?若是没有事的话,我便先回去找我爹爹了。”
“等等,本宫找你有事,既然玄胤忙,没空陪本宫,那你就陪本宫四处走一走吧。”
良妃说着,不等司妘答应,就先转过了身。
温浅浅看了司妘一眼,赶紧跟上良妃的脚步。
“小姐……”春华小声地喊了一声。
“没事,我们陪良妃娘娘走走便是。”
司妘朝春华笑了笑,示意她不要害怕。
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良妃到底是怎么回事,总得跟上去看看才知道。
重阳宴会来的宾客很多,宫里四处灯火通明,哪怕是一些平常没什么人走的小路,也都点上了路灯。
四处都依稀可以看见行人,良妃也一一笑着和行人打招呼。
那温和谦逊的模样,仿佛又是以前那个良妃。
良妃走在最前面带路,她走去哪里,司妘和温浅浅就跟着去哪里。
司妘敏锐地注意到,这路是越走下去,行人就越稀少。
虽然灯火依旧通明,但走了将近一刻钟,竟然都没有碰到一个人!
又走了一会儿,司妘停了下来,对春华说道:“春华,我的偏头疼又犯了,你去找爹爹,问爹爹要一些药过来给我吧。”
春华先是愣了一下,之后又小心地用余光看了一下良妃,这才点头应道:“这天气越冷,小姐的偏头疼是发作得越频繁了,奴婢这就去为小姐取一些药来。”
“去吧。”司妘点点头,挥手让春华下去了。
良妃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哼了一声,“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体弱多病的,哼,明知道自己的身子体弱多病,怎的还偏要缠着玄胤不放?就你这风一吹就要晕倒的模样,本宫都怕你到时候无法为玄胤延绵子嗣!”
字里行间,无一不是对司妘的嫌弃。
祁玄胤不在,温浅浅也大胆了许多。
笑着附和道:“良妃娘娘说的是,从小父母亲便告诉我,这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为夫君绵延子嗣,若是不能为夫君绵延子嗣,那就枉为女子之身!”
她就只差没有直接告诉良妃,她就是那个能够为胤王爷绵延子嗣的绝佳人选!
“四公主说得不错。”良妃讥笑了一声。
没有再说司妘,而是继续往前走。
司妘默默地跟在后面,一语不发。
温浅浅只以为司妘是胆小怕事,连半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心里不由得又小看了司妘了几分。
殊不知,司妘放在身后的手正拿着香囊,走几步便撒下几朵干桂花。
这里偏僻得很,没有一棵桂花树,路越走是越偏僻。
七拐八拐之后,来到了一处颇显得荒凉的园子里。
当司妘看到这个园子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这里果真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