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重的夜色沉沉地盖了下来。
屋内的烛火温暖明亮,帷幔低垂,光影交错。
祁玄胤疼爱地吻着司妘,一遍又一遍,从她的眉眼,落到她的唇,再到与月光交接的锁骨……
她身上每一寸地方都落下了他浅浅的烙印。
“司妘……”
“司妘……”
他一遍一遍低声喊着她的姓名,如获珍宝一般,每一声低喊,都包裹着浓重的爱意。
“玄胤……”
“玄胤……”
司妘亦声声给予回应,脸上露出些许红晕,清澈的眸子逐渐迷离。
当一个常年拿着刀枪在战场厮杀的血性男人温柔起来,那温柔是致命的。
就像如今这般。
他不像先前霸道,而是温柔似水,一点点慢慢地品尝着她的美好,像是品一杯醇厚悠久的佳酿。
白皙的肌肤被烛火镀上一层暧昧的暖光,当粗糙的指腹轻轻游移过去,便激起一片片浅浅的鸡皮疙瘩。
他温柔极了,每一个吻都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当这片羽毛落在每一处敏感地带,她几乎要为之疯狂。
纤细的手指紧紧的抓住身旁的被子,五指狠狠地陷了进去。
几乎是控制不住的,司妘忍不住嘤咛出声。
比起霸道的攻城略池,这温柔似水的撩拨更让她不能自己。
司妘眼里泛着迷离破碎的光,忍不住将手插入了他如墨似的长发之中。
祁玄胤极其耐心,极其有毅力地在她身上每一处能让她愉悦的地方逗弄。
如同雨点般密集的吻配合着他粗糙而有力气的大手,几乎将她挑逗到连连求饶。
他仍是不愿放过她,亲吻着她锁骨处清冷的月光,品尝着细腻滑嫩的美好。
“玄胤……”
司妘轻轻地咬着嘴唇,睁开迷离的眸子。
只垂眸,便可以望见他俊美如画的脸,还有那线条流畅肌肉结实的肩膀和手臂。
终于,还是按捺不住,她张开贝齿,在他肩膀上咬了下去。
祁玄胤发出一声闷哼,欲望的洪水瞬间击毁堤坝,汹涌而下。
大手往下游移,落在了司妘的膝盖上方。
她害怕得下意识就要阻止,他却先她一步预判了她的反应。
在暧昧的暖光下,他的吻愈加火热,仿佛是一个火种,所到之处,欲望之火皆被引燃。
他仍然耐心温柔地引导着她,慢慢地抚平她的恐惧,指引她走向一场虚幻迷离,如同浮在云端之上。
渐渐地,烛火燃了一半。
再转眼之间,烛火便尽数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点烛芯在苟延残喘。
而后一阵风从窗户缝隙吹了进来,恰好吹灭了那一星点火光。
房里,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
黑暗能够唤醒人内心深处的野兽。
清冷的月色透过窗纸,幽幽地洒在地上,野兽逐渐苏醒。
司妘明显地感觉到了祁玄胤的不同,她有些无助地攀附着他的脖子。
换来的,却是他彻底苏醒过来的征服欲。
于是夜色越深,房内的春色越浓。
……
翌日。
天亮的时候。
司妘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似乎有一双宽大有力的手抱起了她。
接着为她披上了衣裳,轻微的摇晃之间,她被打在脸上的水汽弄醒了。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祁玄胤已经抱着她坐进了浴桶。
温热的水温让她短暂清醒过来,想起上一次,他也是与她一起洗澡。
结果,到最后是洗澡水凉了,她和他也还没有洗干净澡。
“玄胤,你可不能……可不能再像上次那样……”
司妘泛着好看的粉色的指尖按在他的胸口,水汽氤氲,眸子跳跃闪动着些许害怕。
他真的太过强大,每次都让她承受不住。
她几乎觉得自己的身体都快散架了。
“放心,我舍不得。”
祁玄胤语罢,怜爱地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
他知道她累得不行,几次睡过去,又被他几次弄醒。
再这么下去,她会承受不住的。
“乖,困就睡一会,一切有我。”
祁玄胤低声在她耳旁哄着,大手温柔地为她擦拭身子。
“嗯……”司妘点点头,闷闷地应了一声。
她太累了,太困了。
他的手太温柔了,在他为她按摩的时候,她忍不住舒服得睡着了。
不知道祁玄胤是如何替她洗干净身子,又是如何一件件为她穿起衣裳,她只知道,当她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是被马车的颠簸晃醒的。
“可是马车太颠簸?”祁玄胤见她醒了,便问了一声。
不等回答,就对外面喊道:“夜风,马车再慢一点。”
“是,王爷。”夜风隔着车帘子应了一声。
司妘睡在矮榻上,祁玄胤就拉着张椅子,坐在了她面前。
她认得,这是祁玄胤的豪华马车,只有旅途稍远些的时候,他才会用这辆马车出行。
“我们这是去哪?”
司妘撑起身子,撩开车帘子往外看去。
外面,是林间的山路,一眼望过去,除了树还是树。
“去我想带你去的地方。”
祁玄胤起身将她揽在了怀里,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我的司妘如此聪明,恐怕已经知道了要去哪。”
他说的没错。
即使外面除了树还是树,司妘也一眼认出了这是去安平寺的路!
“玄胤……你……你这是要去安平寺吗?”
“不错,去见见岳母大人,告诉岳母大人,我祁玄胤的胤王妃,叫司妘,我祁玄胤此生,只有司妘一个胤王妃。”
祁玄胤带着笑意说着,下巴轻轻地抵在司妘的额头上。
司妘长而密的眼睫毛颤了颤。
若是在之前,她当然是祁玄胤唯一的胤王妃。
她也相信祁玄胤对她的心是亘古不变的。
可是……
如今多了一个四公主温浅浅啊!
祁玄胤固然是可以拒绝温浅浅,但这不代表元景帝也会拒绝。
若是到时候温浅浅提出她看上的男人是祁玄胤,要嫁给祁玄胤,元景帝为了两国的联盟,为了两国能够继续友好地发展,极有可能会牺牲她与祁玄胤的儿女私情。
马车摇晃之间,司妘再次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已经快到安平寺了。
下了马车后,祁玄胤不让夜风和烟雨跟着,拜见住持之后。
他便牵着她的手,很是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她生母的灵牌面前。
之后,他又动作熟练地完成了上香。
每一个流程,都无比熟悉。
司妘愣住了,问:“玄胤,你以前是不是来过这里?”
若非是常来,怎会如此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