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我愿意！”
司碧迟忙不迭地点头，生怕自己答应得慢了，他就要反悔。
祁承泽坐直了身子，指着她，冷笑道：“本王如今都还能闻到你身上有安王的气味，叫本王恶心，甚至想吐。”
司碧迟傻傻地闻了一下，脸上现出怀疑的神情。
怎么会呢？
她明明都已经洗了好多遍啊！
“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本王吗？本王说有，就是有，明白？”
“是，是……”司碧迟不敢反驳。
“你看看你，又脏又臭，本王实在闻不得安王的气味，你去洗一洗，拿着丝瓜络，好好刷刷，本王盯着你。”
祁承天说着，脸上现出一种病态的神情，几近偏执扭曲。
一种屈辱从心底升起，可司碧迟不敢反驳也不敢拒绝。
只好咬着嘴唇，颤抖着答应，“好……”
当即。
祁承天就让人安排了浴桶热水还有丝瓜络。
并且，安排了十几个晒得干硬的丝瓜络。
他看着还站在原地的司碧迟，不满道：“愣着干什么？脱衣裳，洗干净。”
“王爷这是在羞辱碧迟？”司碧迟攥着衣领，固执地问。
她从未在哪个男子面前脱衣沐浴。
心底屈辱的感觉告诉她，眼前这个男人似乎在羞辱她。
“羞辱？本王又不是没见过你身子，更何况，你勾—引安王的时候，怎么就不觉得羞辱呢？在本王面前装纯，只会叫本王恶心，懂吗？”
祁承泽用力地捏着司碧迟的下巴，白皙的肌肤在他手下变得通红。
直到司碧迟脸上现出了痛苦的神情，他才满意地撇开手。
司碧迟望着那张陌生了许多的脸，眼泪盈眶。
“王爷，你竟是这样看碧迟的么？可碧迟做的这一切，不都是为了王爷……”
“别。”
祁承天伸出食指，抵在她的唇。
“别这么说，毕竟，本王也没有逼着你，是你想要当太子妃，主动答应本王的，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怨不得本王。”
听听这话，多无情。
她为了他，放弃了自己的尊严，换来的却是这样一番无情的话！
司碧迟望着祁承泽直掉眼泪，不死心地问：“王爷，你是不是不爱碧迟了？王爷是觉得，如今的碧迟，不配当王爷的襄王妃了，是吗？”
祁承天摇摇头，突然一改原先冷漠的模样，眸光柔和。
好像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深情款款的人。
“碧迟，本王不是说过吗？本王的襄王妃会是你，太子妃也会是你，但是，想当太子妃，就得忍辱负重，能屈能伸，你不向本王证明你的真心，本王又怎么能相信你是真的爱本王呢？更何况，你刚才不是说，愿意为本王做任何事吗？”
一连几句反问，问得司碧迟说不出话。
一时间，她竟分不清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爱她。
明明脸还是这张脸，人也还是这个人，可就是有些陌生。
“碧迟。”祁承天的声音再度温柔了许多。
“你看，你如今已不是将军府二小姐了，可本王对你不离不弃，让你住在这么好的房子，几十个下人伺候你，每天给你吃的都是山珍海味，难道，这还不足以证明本王是爱你的吗？”
他说着，抬手抚摸着她的脸，一如从前的温柔。
那么地温柔，就连眼神也和从前一样。
司碧迟痴迷地用自己的脸蹭着他的手掌。
“碧迟。”祁承天抽回了手，继续说道：“你要知道，本王是男人，本王做不到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碰了还无动于衷，正是因为本王爱你，本王才会生气，才会对你冷漠，你懂吗？本王这是爱你的表现，你要是爱本王，就应该理解本王。”
他连续一番洗脑，话说得那样认真深情。
就好像是一个痴情种。
司碧迟彻底迷茫了，她甚至怀疑是自己太过敏感，太过多疑。
襄王是爱她的，所以才会介意。
要不然，他大可不来见她，甚至可以抛弃她，可是他没有。
他不过是想让她洗干净身体，又有什么错呢？
她低着头，看不见祁承泽脸上的神情多么地讽刺，多么地轻蔑。
“碧迟。”
再开口的时候，他又变回了那副深情款款地样子。
“你如果爱本王，就应该相信本王，不得对本王有一丝一毫的怀疑，明白吗？本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你别忘了，在你最痛苦无助的时候，都是本王在你身旁。”
听到这里，司碧迟的嘴唇动了动，眼神变得迷茫愚蠢。
是啊，她被驱逐出将军府的时候，就是祁承泽救了她。
不仅请最好的郎中给她治病，还让她住在这么好的大宅子，吃好穿好，比从前在将军府的待遇还要好。
那段时间，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甚至有一次还亲手为她换药，那么地温柔。
她怎么能够怀疑他对她的爱呢？
越想下去，司碧迟就越发觉得她才是不对的那个人。
见她已经完全沦陷在从前他对她的那些好里。
祁承天给出了最后一击。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无比痴情地望着她，在她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碧迟，本王真的好爱好爱你，本王希望你可以理解本王，永远相信本王，不得有任何怀疑，对本王忠心不二，明白吗？”
司碧迟望着那样邪妄俊美让她神魂颠倒的脸，忙不迭地点头。
“王爷，碧迟明白了，是碧迟不好，是碧迟任性了，王爷你别生碧迟的气好吗？碧迟什么都听你的！”
“这是你说的，本王可没有逼你。”
“是，是碧迟说的，碧迟是心甘情愿的！”
司碧迟一个劲地点头。
那叫一个顺从，恨不得把自己的心掏出来证明自己。
“那么，洗干净点，洗干净了，本王才做得到像以前一样爱你。”
“好，我洗，我洗。”
司碧迟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
这次，她几乎没有一点犹豫，当着他的面，就脱掉了衣裳。
脱的时候，甚至害怕他会嫌弃自己，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脸上的神请。
见他脸色如常，才走进了浴桶里。
拿起旁边的丝瓜络，狠狠地擦着手臂，用力再用力，擦得皮肤发红。
“不够，得狠命擦，才能擦干净。”祁承泽突然开口。
司碧迟只能加大了力气，使劲地擦，狠命的擦。
一下又一下，恨不得擦掉一层皮。
洗干净，得洗干净了，王爷才会像从前一样爱她！
她擦得认真，却没发现，祁承泽脸上除了轻蔑不屑，就只剩嫌弃鄙夷。
他很欣赏司碧迟为他疯魔的样子。
只有毁掉司碧迟的自尊，让她一无所有，始终觉得亏欠了他，才能让司碧迟对他死心塌地。
女人，向来是需要用手段控制才会对他死心塌地的！
“碧迟，你要知道，你已经把自己给了安王，在别人看来，你就是放荡，这样低贱的你，除了本王，没有人会爱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