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芙之快速回想着古安晓可能喜欢的诗书。古安晓高兴时喜欢吟咏《诗》里的一些句子,不高兴时喜欢吟咏些各个朝代名人留下的诗词。古安晓刚才说她在寝室看经书,经书的话,会不会是《诗》?
此时,吴臣伦已经快速催促了,众人纷纷将目光聚集在古安晓与秦芙之身上了,就等着古安晓与秦芙之同时说出是哪一本书了。
古安晓手心捏汗,秦芙之会说什么书呢?
“你们俩一起说一下吧!”山长顺着吴臣伦的意问着。
“我当时读的是《诗》。”
“她当时好像读的是《诗》!”
古安晓与秦芙之异口同声回答着。
吴臣伦用着恨恨的眼神看了几眼古安晓与秦芙之,吴臣伦知道秦芙之是不会帮自己的。
他们为什么会如此默契呢?或许她们是合起来陷害我的,撞倒我的那人或许就是秦芙之装扮的吧?嗯,应该是这样!如果是古安晓一人把我撞倒我后,再在我的眼皮底下跑回石阶高处应该是不可能的;若是秦芙之撞倒我后,躲藏起来,古安晓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这就有充分的时间与可能了。吴臣伦心想到此,不由得愤慨起来。
就不该问她俩看的是什么书,应该直接就说自己是被她俩联合起来陷害的!
“山长,我是被古安晓与秦芙之她们两人陷害的!她们现在合起来在演习呢!我真的很无辜,我真不是什么偷窥贼!”吴臣伦大喊道。
“行了!再多解释无用,就按照书院的规矩来吧!”山长说完,便吩咐手下的先生去处理此事。
按照书院的院规,若有学子在书院行不良之风,则会根据严重程度进行处分。若是偷窥女子洗澡或者有偷窃的行为,则属于严重级别,按规定应该以劝退处理。
古安晓这么做,就是想让山长将吴臣伦劝退。因为吴臣伦继续留在这书院,古安晓便不会有安心读书的可能。
古安晓解决了吴臣伦这个大麻烦后,回到寝室后便找到秦芙之问道:“你为什么肯帮我?昨天那个时辰我明明没在寝室。”
“因为你是我同寝的好友啊,我可不想失去这样的好友。”秦芙之浅浅地笑着回答,笑容里藏着浓浓友好之意。
“就因为这?那你不怕你表兄找你麻烦嘛?以后你回家如何面见他?他或许会怪责你吧?”
“没关系,我才不怕他找我麻烦,我也不会面见他以后。”
“为什么?”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我和表兄的关系从小就很不和睦。”秦芙之敷衍着回答着,想回避此话题,便刻意走远去整理寝室里的床铺,不再看古安晓。
“好吧。”古安晓看出秦芙之的刻意回避,便不再追问下去。转身走向自己的床铺,倒头下去,心情十分沉重,并没有很轻松。
秦芙之突然好奇地问道:“安晓,你是怎么做到的?我听说偷窥贼穿着白衣,你出现在人群中的时候却是另一身穿着,这更换衣服应该也要花费很多时间吧?”
“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如何在极短时间内从百米石阶底处跑回石阶最高处的呢?”
“这还用问吗?我想你应该是借助之前宋拟杨给我们制作的那个滑轮绳索,从实木桥旁的那三重石壁高墙处一跃而上的,那条道只有我们三人知道。”
秦芙之想到之前古安晓抱怨那百米石阶太难走时,宋拟杨曾教古安晓与自己制作过这样的装置,利用那样的装置便可通过借力的方式从石墙底部一跃而上,轻松越过三道叠在一起的石墙。
“你真是聪慧啊,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我就是经过那条道上去去的,衣服嘛简单,只需要将穿在外面的白色外衣脱下来藏起来即可。”古安晓浅浅一笑,掩饰自己那拙劣的计谋被秦芙之如此快就看出来的尴尬。
“你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吗?”
“我只是想赶走你表兄,他待在这里,我就会过不好,我这也是没办法了,一时冲动才想出的办法。”
“他既然能到这里来,恐怕想赶走他没那么容易。”
“按照书院的规定,若他是偷窥女子洗澡的贼,则会以劝退的结果处理啊。”
“希望能如你所愿吧。”秦芙之比较了解吴臣伦的家世,即使吴臣伦真的犯了错,家人也会想方设法帮他解决掉麻烦的,而不是让麻烦来使吴臣伦改正错误。
古安晓听了秦芙之的话,就好像被浇了一盆冷水,精神瞬间就蔫了起来。同时,心情变得很是复杂。
她希望吴臣伦赶紧离开这个书院,但是若吴臣伦因为自己使用的不光明的诡计而离开书院,自己无论如何都有沉重的负罪感。这始终是不光明磊落做事,这是古安晓有生以来做得最对不起良心的一件事了。若是吴臣伦没有离开这书院呢,那么他和吴臣伦之间的恩怨会越发地深。这晚,古安晓在床上辗转反侧,她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成这样。
过了几日,吴臣伦最终处罚的结果并没有按照古安晓预想的来。
古安晓听秦芙之说,吴臣伦有一远房亲属托人送来书信,请求书院从宽处理。如若让吴臣伦继续在书院念书,那么他们愿意花钱为书院新修一寝室楼供所有教书先生休憩,再翻修学堂,并愿意承担书院所有女子一年的伙食费。
如此大的诚心,山长很是心动,便问书院众多女子是否同意,怎料众多女子听到可以免除一年伙食费时,皆不约而同赞成让吴臣伦留下来。
吴臣伦因得远房亲戚的帮助,可以继续留在京岳书院念书。
往后的日子,吴臣伦明目张胆找古安晓的麻烦就变成了家常便饭。时而偷窃古安晓的书本;时而捉一些老鼠,将老鼠的腿用线束缚着固定放在古安晓的书桌下;时而,在古安晓书本中乱画一些不堪入目的男女图;时而趁讲课先生在桌台上打瞌睡之际,将自己裤子扯开,露出男人那污秽之物给古安晓看......
古安晓每次忍无可忍时,都会跟讲课先生状告。然而,先生也拿吴臣伦没什么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时常口头警告一番便草草了事。古安晓状告的次数多了,反而让先生越发反感了。
发生这些,其实古安晓早就在梦境中经历过了,只是让古安晓不明白的是,不管她现在如何改变事情发展的走向,事情在总体上还是会按照梦境中的那样演变。
此时,古安晓心想,如果不去做改变呢,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