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片刻,陈疯终于开口道:“静白的事情,你不必过多的担心,可以肯定,她不是柳家派来的,也不会害我!”
这件事他可以确认,柳静白对他的好,是发自内心的,能感受的特别清楚。
至于原因,虽然现在还不明确,但估摸着很快会浮出水面!
李同洲的脸上仍有担忧之色,只害怕陈疯阴沟里翻船。
这个社会终究太过现实和险恶,天上不会掉下来莫名其妙的好。
很多时候,这种好,背后藏着的却是毒药。
这是他这一辈子的经验!
“好了,你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还不需要你来瞎操心,要是这种把戏能害了我,我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陈疯的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同洲终于将那一抹担忧之色收了收,“你确信就好!”
看着眼前这个儒雅内敛的大官,像是关心儿子一样关心着他,陈疯不禁失笑。
他心中暗忖,初见李同洲时,还是一个为了命运抗争不惜赌上一切的赌徒。
样貌的平和,却掩不住内心的野心。
他一度有着戒心,野心太大的人,往往欲求不满。
现在呢,两人的并肩作战已经成了常态。
不过总体来看,这个李同洲还是值得信赖的一个人,或者说暂时是值得信赖的。
只希望这段艰难困苦过后,彼此间还可以这般相互信赖。
“那我就说下一件事了!”忖了忖,李同洲说道:“各个大的帮会里,我们警员都会有卧底,此前我不负责这一块,这一次为了打听天司会的事,我亲自和几个重要的卧底谈了谈!”
“据卧底所讲,道北联盟彻底被端,使得司徒家的势力大不如前,而和你猜测的一样,司徒家在这短短几日,妄图重新组建一支势力,妄图替代道北联盟!”
此前陈疯让他探查天司会消息时,就猜测,司徒家会重新组建力量,代替道北联盟。
这个猜测,现在被证实,是完全正确的。
“毕竟对于黑帮来说,一旦长时间对地盘失去控制,此后想要拿回来就难了,他们就是趁着现在,其他势力没有完全进入道北联盟的地盘,想要趁机重新掌控这些地盘!”
“短时间内想要组建一个大型有实力的帮会,显然不太现实,司徒家走了一个捷径!”
“此前天狼帮被天司会的三大帮会吸收,司徒家把这一部分人重新吐了出来,然后和张盛豪的宿星会洽谈,希望把宿星会纳入天司会,再将天狼帮的这部分人注入宿星会!”
“这两股势力凝在一起,再加上司徒家一些操作,这股新势力确实可以暂时代替道北联盟的位置,帮助司徒家重新掌控火车站一带的地盘!”
“经过一轮洽谈,现在宿星会的掌舵人张德发,已经完全答应了这件事,现在宿星会和天狼帮之人已经合并,成立了一个叫宿天联盟的帮会,归天司会领导,已经入驻此前道北联盟的地盘!”
“火车站附近的会所、洗浴中心、地下赌场、KTV等,又开始复苏营业了!”
陈疯眼睛微眯,这些和他猜测的基本上差不多。
秦西三大世家,柳家主政,康家主财,而司徒家主黑!
黑色势力要是垮了,那司徒家就算是垮了。
所以司徒家必定会紧急修补道北联盟的损失,而此前的天狼帮和宿星会,就是很好的利用对象。
这一次大勇受伤,暗查之事交给李同洲,没想到更加的方便。
看来以后李同洲这个点,可以多用一用了。
“有没有查到金元帮和极真会的什么事?”
陈疯问道,要想扳倒司徒家的黑势力,必须掌握这两个帮会的情况。
李同洲却是叹了口气道:“那几个卧底也没查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金元帮确实涉及一些黑金产业,比如洗黑钱搞非法交易还经营着秦西最大的地下赌场,可是管理十分严格,没有在金元帮资历十年以上的人,压根接触不到核心!”
“而那个极真会就更别说了,几个顶层的领导都是W国人,那个卧底加入了一年,连极真会是干什么的都没摸清楚!”
听了李同洲的话,陈疯眉头稍皱,看来金元帮和极真会才是司徒家的核心啊。
利用王歆瑶之事突击端掉道北联盟,毕竟道北联盟是干脏活累活的,把柄随便一抓一大把。
金元帮和极真会看起来就高级多了,要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估摸着不好拔。
“金元帮和极真会你继续探查,但是不做强求,能查到什么是什么!”
陈疯说道,心中暗忖,这件事估摸着得和阮清秋那个娘们聊聊了。
那个娘们绝对知道其中隐秘,而能不能将这两股势力都打掉并扳倒司徒家,很可能还要从那个娘们身上找证据。
“好,我知道了!”
李同洲点了点头,然后转了话题道:“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只是很巧合,司徒家的家主,也就是司徒敬华,下个礼拜一,就要过七十大寿了!”
“此前每年司徒敬华过寿,都会在城北的桃花戏园里大摆宴席,现在都没有这样大规模的戏园了,就因为司徒敬华爱听戏,司徒家就在城北郊外的渭河旁,圈了一片地,建起了这个戏园子,一年四季都没人,只有司徒敬华过寿这天热闹非凡!”
“而当天,天司会下的大部分人都会去,秦西的大佬,包括秦西形形色色的一些人物,都会来捧个场!”
“据说,届时渭河边上都停满了豪车!”
“果然是大户人家啊,这场面就是豪!”陈疯忽然一笑,不怀好意的说道:“别据说,难道你这个厅首此前就没去过?”
李同洲当即脸上有些尴尬,说道:“去年去过一回,人家没请,我厚着脸皮去的,结果司徒南三两下就把我给打发了,连戏都没看上!”
陈疯哈哈一笑,鄙夷的说道:“你也太没面子了,这司徒家也太瞧不起你了,好歹你也是个副厅首啊,司徒家也太把村长不当干部了......嗯?”
说到此处,陈疯忽然神色微变,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