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儿!”夏冰噌地站了起来,快速奔至泉边,但那二人已消失不见,紧接着,就连泉水和草地都跟着一起消失不见。
夏冰暗道一声糟糕,回想起之前的细节。
是那女孩走在前面的,也是她先到的泉边,泉水消失后,此地之荒凉与周围的环境浑然一体,应该这才是此地的真实面目。
所以刚刚那泉水和绿地应是幻境,那女孩会幻术!
此时已经没空去后悔了。她跟狐妖打交道多年,对幻术也有几分了解,这幻术应是障眼法,然后将龙曜传送到了其他地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传送,只能靠法器或者传送符。
她一开始就慎之又慎,还在龙曜手心设了防御,就怕那女孩伤害他。却没想到,她只是将他带走,那法阵便没有启动。
夏冰来到他们消失的地方,果然看到有灵符的残渣。
是传送符,且是随机传送的传送符,这女孩一开始的目标就是龙曜。
夏冰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灵气的涌动,从中嗅出了一点点几不可闻的妖气。她睁开眼睛,咬牙道:“原来是你那只老狐狸!”
……
薛怀仁回到宗门,张叁刚好也回来了。
他脸上略有些慌张,凑到薛怀仁跟前道:“师傅,那群狐妖不见了。”
薛怀仁有些不太明白:“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狐狸洞都空了,老老少少一只都没了,也不知道是被一锅端了还是自个儿跑了,”
薛怀仁眉头微微一蹙,“也没听师兄们说那边有啥大动静啊!难道是那群狐狸找到了新的宝地,所以搬走了?”
“师傅,那我们的计划怎么办?”
薛怀仁抱肩想了想,道:“我先去跟两位师兄商量一下。”
于振年和贺章正在演武场指导弟子们练剑,薛怀仁向他们招招手,三人走到僻静处,聊了起来。
“两位师兄可知长明山上的那窝狐狸已经没了?”
于振年和贺章有些惊讶,他们可没胆儿去长明山,自是不知道。
“不知道啊!什么时候的事?”
“我记得一年前掌门从狐妖手中救下他们母子,跟那狐妖结了仇,那狐妖还放话说要上山寻仇呢,这一年多了也没啥动静,原来是跑了!”
薛怀仁靠到栏杆上,道:“那狐妖走了,我们也少了个威胁。只是两位师兄,昨天我们谈论的事情,两位可有想清楚?”
贺章道:“李睿诚毕竟是师傅的亲生儿子,他不适合做掌门,我们逼他退下来便是,何必赶尽杀绝!”
薛怀仁笑了:“他若不死,如何肯退位?你们也说了,他那个新徒弟,可是个厉害的。”
贺章看了眼于振年,没吭声。
于振年笑呵呵道:“师弟,李睿诚若死了,夏冰必会发疯!你之前说,让我们借刀杀人,引狐妖去对付夏冰,可如今狐妖也跑了,我们又去哪儿再找那第二把刀?依我看,此事就算了,他再不济,有我们兄弟几个呢,互相帮衬着,宗门不会垮的。”
薛怀仁冷笑:“师兄啊,你们不做生意,不知道这几年生意有多难做!这些年魔族暴乱,人人自危,我跑了很多地方才把东西都卖出去,我这拿命挣来的钱,每次一回来就都交给李睿诚了,可他呢?
还记得他刚当上掌门的时候,是怎么承诺我们的?他说挣来的钱除去宗门日常开销,剩下的我们三兄弟各拿一成,多余的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可这三年来,你们可曾收到一块灵石?钱到了他手里,就像石沉大海,可是连个水花都没看见。我们拿到手的,也只有那一点点月俸而已。”
于振年摇头,“我们几个可是看着掌门长大的,他什么性情你我都了解。你若说他愚笨,不会管理宗门,我认同,你说他私藏灵石?这他肯定不会。”
“他不会,夏冰也不会吗?她曾经只是我们的小师妹,如今都已自立门派,短短三年,甚至有超过我们的势头了!若非李睿诚帮衬,她如何做得到?他们是夫妻,还有孩子,虽表面上劳燕分飞,平时却依旧往来密切。你们有没有想过,人是会变的,我们辛辛苦苦挣来的灵石,或许大半都被他偷偷送给了夏冰,用来经营巾帼殿去了!”薛怀仁激动道。
贺章眉头紧紧一锁。
于振年却依旧不太相信,“睿城他应该没有这么做的理由吧,毕竟英雄阁可是师傅一生的心血,他向来孝顺。”
薛怀仁叹了口气:“大师兄,你就是太善良了,你有没有想过,你掏心掏肺地待他,他却视你为异己!他知道自己能力不足,便时刻防着我们,于是出此恶计,将亲信转移至巾帼殿,再掏空英雄阁,逼我们离开,他们夫妻二人便可独享成果!”
于振年脸上终于有所动容。英雄阁是师傅的父亲创立的,在他们师傅手中逐渐发展起来。江山是他们师兄弟三个帮忙打下的,所以平时对李睿诚总是以长者自居。这小子自尊心强,或许早就看他们这些老家伙不顺眼了!
且平时他们深入险境,采来的灵草,捕杀的灵兽也不少,但到手却总是没多少灵石。他原本还怀疑是贪财的薛怀仁中间私拿了,对他颇有嫌隙,但此刻听他一席话,好像也蛮有道理。
毕竟李睿诚也没有傻到连钱都算不明白,薛怀仁若真有贪钱他能一点都不知道?八成如薛怀仁所说,李睿诚另有私心,根本就没想过要好好经营宗门。
于振年叹了口气,道:“我们师兄弟四人已经许久没聚在一起了,等他醒来,好好谈谈吧。”
贺章冷哼一声:“你就会做好人!我们宗门本就资金紧张,他还做烂好人收留了那母子六人!他收那徒弟天赋极高,他必会花费大量精力物力在那小子身上,到时候我们又能剩下多少?小宗门本就生存不易,夏冰还抢了我们许多资源,就连宗门的两个丹修都被她给挖走了!他们夫妻二人不除,我们永远都只能吃剩下的!”
于振年沉默不语,眼中却已有杀意。
薛怀仁道:“两位师兄,这次是最好的机会,我们切不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