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铁栅后的确实是一只萌萌哒的小老虎，白黑相间的皮毛，圆滚滚的脑袋，除了毛色，其他地方跟动物园里她见过的小老虎一模一样。
谛明似是不满她的评价，朝她呲了呲牙。
江鸣飞原本还微笑的脸瞬间凝结了，冷冰冰道：“慢走不送！”
韶玉华自知说错了话，忙道歉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它很可爱，没有想象中那么凶，没有贬低它的意思。”
江鸣飞冷哼一声，道：“试一次二十块中品灵石。”
“试一次是什么意思？”
江鸣飞像是看傻子一般看了她一眼，道：“灵兽认主可是没那么简单的，想要跟灵兽缔约，就必须得跟它作战，让它臣服于你的实力。”
江鸣飞跟她解释完，又俯下身子，朝着谛明温柔道：“你愿意吗？”
谛明似乎听得懂他的话，圆圆的脑袋点了点。
江鸣飞站起来，对着她僵硬道：“一次二十块中品灵石，只要它认可你，便可直接带它走，不需要再交任何费用。”
韶玉华看到他那张吓人的脸，本是不想张口的，但怕被坑，还是问道：“一只普通的灵兽得多少钱啊？”
“便宜的一二十块中品灵石，贵的就没有上限了，养灵兽可是很花钱的。”江鸣飞有些不耐烦，“打不打？”
“打！”龙曜开口道。
“好。”江鸣飞打开铁栅，白虎抖了抖身体走了出来。
这会儿刚好雨停了，雨过天晴，天上一轮彩虹高高挂着，划过了大半个天空。
韶玉华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三人一虎往谷中的一块平地上走去。这山间，难得出现这么大一块平地。
江鸣飞指着那块平地道：“那便是场地，提前说明，此次作战，后果自负，死了伤了都跟我没关系。”
韶玉华本是满怀期待的，但听到他这句话，又犹豫了。
“曜儿，要不我们……”
“没事，一只幼兽而已。”龙曜按住她，往场地中间走去。
韶玉华凝神看向他，万一有什么危险，她一定要第一时间救下他。
谛明望着眼前这个骄傲的少年，眼中银光一闪，一声吼叫，身体大了一倍，有银电从他体内流出，随后环绕全身。
这是雷系灵兽！韶玉华自然不认为眼前这个小老虎就是传说中的那个神兽白虎，毕竟若它真是神兽，江鸣飞怎么可能会把它轻易卖出。
但雷系的灵兽，必定攻击力极高，且潜能极大，确实是极强的灵兽。
不过说到雷，她想起之前秘境中遇到的那个少年来，此灵兽跟他倒是挺契合的。
龙曜本想拿夙银剑，但看到它是只雷系的，又放弃了，想了想，他翻出他爹给他的另一柄剑，青霄。
这世间，带有雷属性的物质并不多，能炼成剑的材料更少，所以即便这把青霄剑品质只能算四品，却也稀有，可轻易破开金丹期的防御。
当然龙曜境界低，尚不能完全驾驭此剑的威力，但面对这样一只幼崽，足够了。
“带雷属性的剑，以雷破雷，你这弟弟，不简单啊！”江鸣飞道。
韶玉华纠正了他一下：“他是我儿子。”
“哦？”江鸣飞狐疑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言。
毕竟，有些人天生就显小，此女一脸慈爱，也像个当母亲的。
场上很快就打起来了。龙曜这两年又练了一套新的剑法，比从前那个速度快了许多，配合上身法，就像跟闪电融为了一体，场上只剩下他的残影。
而谛明前爪横扫，电弧几次打不中他，却几次险些被他近了身，眼见打不中，它突然就改变了攻击方式。
它眼睛升起两团银色的火焰，接着头顶乌云凝聚，一阵电闪雷鸣，随后十几道银电直接往场地上砸了下来，且锁定了龙曜的行动路线，将他牢牢锁死。
韶玉华紧张地握住拳头。
龙曜身上有许多防具，这等攻击应是伤不到他，但眼见一道闪电击在场地上，瞬间泥石飞舞，砸出一个硕大的坑，她心里有些慌张。
眼前闪电交织，耀眼的银色看得人眼睛都有微微的灼痛感，但就在这银色之中，一道青色的闪电突然钻出，接着剑气将闪电破开一个巨大的窟窿，龙曜一冲而出，剑尖对准谛明的额头，直冲而去，快到它连躲闪都来不及。
它是有能力耗光所有的灵力挡下这一剑的，它虽然才活了几十年，实力却已经可以和筑基后期的人类相媲美。
但这少年明明实力不如它，却有一种少有的魄力和狠劲儿。且年纪如此小就已经筑基，潜力极高，它或许可以赌上一把。
剑尖在接触到谛明毛发时戛然而止，龙曜站在它面前，发尾都焦了一截儿，他嘴角一扬，笑得明朗：“我赢了。”
头顶乌云散去，谛明胡须往上抖了抖，身体恢复了原本的大小。
龙曜蹲下来，手伸向谛明。
谛明张开小虎牙，轻轻咬了他一口，指尖流出一滴鲜血。
龙曜把鲜血抹在它额间，两人额头上印记一闪而过，契约便定下了。
韶玉华松了口气。
而江鸣飞望着他们，眼神略有些忧伤。
韶玉华还以为他想反悔，便道：“谷主，你说过，只要赢了，我们可以……”
“我自然不会食言。”江鸣飞道：“我只是有些忧伤，毕竟它跟了我这么多年了。”
龙曜望着谛明，突然笑了。
江鸣飞脸上露出嫉妒的神情，咬牙切齿道：“它跟你说了什么？”
龙曜耸耸肩，眼神略有些鄙夷，“他说，你忧伤个屁，你就是心疼摇钱树跑了！”
江鸣飞掩面，低下头去抱住谛明的脑袋，一双眼睛含着泪珠：“我对你不好吗？这些年好吃好喝地伺候着你，你还这么看我，我真是伤心死了。”
谛明奋力挣开他双手，嘴角又往上咧了咧，似是再笑。
龙曜也跟着笑了。
江鸣飞也不问它说了什么了，转身道：“走吧，在这住一晚，明天再出谷吧。”
他们三人又沿原路走了出去。
“谷主，这些灵兽一直都这样关着吗？”路上，韶玉华问道。要真是这样，它们岂不是有些可怜，日日被关在不见天日的洞穴里，就像货物一样等着卖家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