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楚走出茶楼,就听到手下的人禀告太子有要事找他,让他尽快过去。
该来的总会来!
此时的秦楚,面色冰冷,浑身散发着凛冽的气息,如同一个暗夜修罗般,让人望而生畏。
“找个理由回掉,你现在若是过去,不得扒一层皮。”
“不用,你若是回绝了,他会像一个疯狗一样咬着你不放。“秦楚冰寒的眼眸深处,仿佛燃起了两团冷焰,这种冰寒刺骨得没有丝毫温度的怒火往往代表着的是一种决然的肃杀与冷血。
说完,秦楚便驰马而去。
太子在宫外有一处府邸。
院外红墙环护,绿柳周垂,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牌匾,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四个大字-文修武备。
秦楚冷冷地看着这几个字,什么文修武备???
其实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仗着自己是太子,想着法子的折腾他。
早晚他会亲自拆了这个牌匾。
他缓步走了进去,俊美的脸庞像大理石般冰冷,黑色的双眸里隐隐有冰焰在跳动。
只见太子脸色阴郁,抬眸看着秦楚,额角已然爆起了青筋。
本来是把他当畜牲养着。
可惜渐渐感觉到掌控不住他,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很不好。
“怎么,见到我也不行个礼,是不是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太子阴阳怪气地说道。
“给太子请安。”
秦楚垂下眼眸,行了一个礼。
他要的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一拜,他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万九,教一下他怎么行这个礼?”
万九走上去,用脚狠狠地踢向秦楚的腿。
直接跪了下去。
太子这才心满意足地扯了下嘴角,“不要以为得了父皇恩宠,就可以目无尊长。”
秦楚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恶心,“臣弟不敢。”
不敢?
说反了吧。
愤怒让他失去了理智,他飞快扬起手,重重打在秦楚的右脸,一丝血迹从他嘴角流出。
“你竟然敢算计我,不知死活的东西。“太子犹如发泄一般的怒吼着。
秦楚漆黑的眼眸里闪过一丝狠戾,随即逝去,“臣弟不知哪里得罪了皇兄?”
“云娉婷是你的人,按理发现金矿,不是应该你邀功吗?你不去却让我去,这明显就是设了个套让我跳下去。”
太子说话咄咄逼人,让人很难招架。
“这是父皇的决定,和臣弟无关。”秦楚手不自然地紧了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有本事你去问父皇。
他这弟弟胆子倒是见长,竟然公然挑衅他。
怎么就没一箭射死他。
太子眸光一暗,声音冰冷的说道:“父皇那边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吗?秦楚,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死?”
“还请皇兄明查。”
“现在倒是有个自证清白的机会。”太子瞥了他一眼,“让徐幽幽成为我的人。”
金矿搞砸了,想要铁矿?
想得挺美。
“只要徐幽幽同意,臣弟没有意见。”
太子眼眸闪过一道精光,“你现在年龄也不小了,作为兄长,有义务给你指门婚事,不如就你娘家表妹桑黎吧?”
桑家虽说是个侯府,但是早就衰败,如果不是还有秦楚在后面顶着,大概已经彻底的覆灭也未可知。
现在的桑侯爷,就是一个十足的糊涂蛋。
没本事还不长进,自以为是。
除了一个长平侯的空衔,什么实职也没有。
却还怨天怨地,给他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找借口。
如若秦楚同桑黎结亲,那可是太好了。
“臣弟的婚事由父皇做主,况且桑黎只是我表妹。”秦楚声音格外地清冷。
又拒绝他。
太子的脸阴沉得可怕。
怒火填胸,一时间气血逆流。
“万九,给我好好管教一下。”
“是。”万九冷哼了一声,不疑,直接去拿鞭子。
秦楚被两个小厮按在地上,皮鞭啪啪地落下,一鞭一鞭落在他的脊背上,锦袍被打烂,脊背鲜血淋漓……
那疼痛他感觉得真真切切,痛亦是锥心刺骨,刻骨铭心。
“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秦楚咬牙隐忍,纵然脊背上皮开肉绽,竟是一声不吭。
“不出声是吧?给我打,打到他出声为止。”
一张脸因兴奋而狰狞。
“不好了,太子,东院不知为何起火了?”管家战战兢兢地禀告道。
“什么?还不赶紧灭火。”说完,两人火急火燎地跑了出去。
里面有重要的信件,可不能毁了。
“主子,你为什么不反抗?”暗一看着那满背的伤痕,心疼地说道。
“我还没有这个能力对抗他,等我坐上那个位置,第一个杀的人就是他。”秦楚眼神狠戾。
暗一连忙扶起自己的主子,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背后一阵巨痛,还好他有内力护身,挨得住。
“对不起,六皇子,属下救驾来迟。”
“皮肉之伤而已。”
他早就习惯了。
望着远处,那双漆黑的眼眸,闪烁出惊人的寒芒,隐藏着浓浓的杀机。
迟早会给他算这笔账。
见到受伤的六皇子,府里的人顿时忙成一团,暗一叫来了太医,连忙给秦楚诊断。
白色的锦衣已被血水染红,有些地方甚至还在流血。
看着床上的男人那苍白的脸和后背的伤,徐幽幽双眼猩红,“你家主子被谁打的?”
“太子。”
太子是吗?
“我向神明祈祷,诅咒太子之后的日子霉运缠身,事事不顺。”
“我向......”
“打住,你这玩意对秦楚不管用,还是赶紧拿出你价值连城的药膏涂涂吧。”小白道。
想死的心都有了。
伤在他身,痛在我身。
背上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口吐芬芳。
这操蛋的人生!
“我这有上好的药,你们先出去,我给他上药。”说完,她忍着身上的疼痛,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
边涂边心疼地说道:“他打你,你就受着,怎么就不知道躲?”
“躲了会打的更重。”
他太了解太子了。
一股怜惜之情从心底油然而生,“疼不疼,我再轻点。”
他摇了摇头,道:“太子想要你,我没同意。”
“怎么,舍不得我?”
“嗯。”
他将头埋在被子里,不敢再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