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很快回到了凉亭内。
“父皇,母后,我们回来了。”
赵婉蓉拉着弟弟赵诩先进了亭子。
“父皇,儿臣可是帮唐宁拉了烧火的风箱呢,下次儿臣能不能再去玩啊?”
赵诩趴到赵德清膝前,开心地讲起他在厨房的乐事。
“这么说,我儿也帮上忙了?来,父皇抱抱,哈哈哈。”
赵德清一把抱起赵诩。
这是他唯一还未成年开府的儿子,又是马皇后所生,自然宠溺的不行。
“帮上啥忙,玩的开心了吧,诩儿,下来,你父皇劳累了半日,多大人了还要人抱!”
马皇后把赵诩拉下来站在地上,向人群中看了一眼,才好奇问道:“婉蓉啊,婉心和唐宁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他俩啊,现在关系可好了,不能落在后面说什么悄悄话吧。”
赵婉蓉调侃起来。
“真的?!”
“哦?”
马皇后和赵德清不禁同时惊疑出声,彼此对视了一眼。
刚刚咱俩还在犯愁呢,做顿饭竟然还有这样的奇效?
“四姐,你又瞎说,我们不就在后面嘛!”
赵婉心从人群后走了出来,后面还跟着唐宁。
“五妹,我哪有瞎说,我可是看见了。”
赵婉蓉不甘示弱眨了眨眼睛。
“好了好了,你们姐妹就不要再争了,人都到齐了,上菜,让本宫啊,也尝尝唐宁的手艺。”
马皇后当起了和事佬,拉着姐妹二人坐下,又对唐宁道:“唐宁啊,你也坐,今天咱们就当吃个家宴,不用拘束。”
“是,娘娘。”
唐宁走到石桌前坐下。
李德全挥了一下手,拎着食盒的小太监们立刻排着队,将食盒打开,将七菜一汤放到了石桌上,摆好碗碟。
马皇后看着碟子里形色各异的美食,双手搓在一起嗅了嗅,笑着赞叹道:“真香啊,本宫今日看来是有口福了。”
“哈哈,朕就说这个惊喜保准合皇后的意。”
赵德清开怀大笑,抄起筷子夹起白菜烧肉碟子里的肉片,放进马皇后碗里:“如兰,你快尝尝这个,唐憨子的手艺,那是出乎意料的好,肥瘦相间,也不腻人。”
“本宫尝尝。”
马皇后夹起轻咬了一小口,细细品尝起来。
肉皮微焦,又经过白菜叶子吸去大量油水,即使肥边儿也不显得油腻。
而且不似炖出来的那般软烂,也不似煎出来的那般干柴。
肉香醇厚,唇齿留香。
“皇后,怎样?”
赵德清望着马皇后再问。
“确实美味,这猪肉比妾身之前吃过的任何一次都香。”
马皇后赞完,随即看着都望着她儿女们:“你们也不用都看着母后了,都动筷子吧,唐宁,都是你做的,你也随意些。”
“好哎,谢母后,就等您这句话了,在御膳房儿臣就想尝尝,被四姐拦下了。”
赵诩嘴上说的欢实,可拿起筷子夹菜时,却是慢条斯理,稳重大方。
一看便是良好的家教养成的本能。
赵婉蓉和赵婉心二姐妹也拿起了筷子。
“父皇,母后,这糖醋鱼啊外酥里嫩,酸甜可口,你们快尝尝。”
赵婉蓉站起身来,给赵德清和马皇后分别夹上一块鱼肉。
“四姐,我也要。”
“好,四姐给你夹。”
看着给小弟分鱼的四姐赵婉蓉,赵婉心也想表表孝心,可刚想伸出筷子,又立刻收回了手。
四姐给唐宁帮忙时都问过菜名,特色都知道。
而她当时却在迟疑走神,菜名一个不记得,更别说特色了。
难不成随意给父皇母后夹上一道菜,什么话也不说?
这也太尴尬了。
赵婉心尚在犹豫,忽然发现自己的杯碟动了一下。
她扭头望去。
只见坐在她身旁的唐宁,悄悄指了指她面前一道有着红色汤汁的素菜,手指沾水在桌面上写了起来。
‘苋菜,清热解毒,补血明目。’
赵婉心眼前一亮,心中大喜,侧目感激瞅了一眼唐宁。
“父皇,母后,荤素搭配才合适嘛,不妨尝尝这道清炒苋菜,还有清热解毒,补血明目之效。”
赵婉心端起面前的碟子,送到赵德清和马皇后面前。
“哟,婉心你何时认得这苋菜的,连效用都知道了。”
赵德清大感意外,笑着看向赵婉心。
“咋?咱女儿好歹识文断字,听太医院御医们随口提过一句不行?一片孝心你爱要不要吧,不要都给我。”
马皇后用胳膊肘拐了一下赵德清,接过碟子往碗里扒拉起来。
“要,咱当然要了,皇后,你给朕留点儿,这可是女儿的孝心呢……”
赵德清连忙抢起盘子。
看着眼前宛如普通夫妻般,毫无威仪的皇帝与皇后,唐宁都忍不住有些羡慕。
“这是给你的。”
唐宁尚未反应过来,面前的碗里已多了大块红烧排骨。
赵婉心给唐宁夹完菜,忽然发现桌上除了小弟赵诩,其余三人都停下了筷子,面带揶揄执意望着她。
“……母后,父皇,还有四姐,你们都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赵婉心被盯得面红耳赤,想要低头,忽想起自己又没做亏心事,于是理直气壮反驳道:“唐宁为我们做了这桌家宴,你们又没表示,女儿谢谢他不是应该的么……”
只是越反驳声音越小。
自己一个尚未出阁的待嫁公主,在家宴上主动为外姓男子夹菜,这如何能不让其他人多想?
“啊对,应该如此,确实应该谢谢唐宁。”
马皇后也不戳穿,反倒笑逐颜开望向赵德清:“陛下,你给妾身准备的惊喜,妾身很是满意,女儿已经谢过了,咱们又该做何表示啊?”
“皇后莫要担心,朕在兵器监都已经谢过了,这憨子还想着呢。”
赵德清不慌不忙也夹起一块排骨,带着些许醋意道:“女大不由爹啊,咱只能自己动手了。”
“你这老不羞的,女儿们不用吃饭了?妾身给你夹,行了吧。”
马皇后瞪着白眼将赵德清的碗装满后,才道:“一码归一码,你在兵器监谢过唐宁,那是谢百炼钢之劳,这是谢家宴,不要混为一谈。”
“好吧,皇后都发话了,朕又怎敢不从。”
赵德清笑眯眯的吃着菜,对唐宁道:“憨子,皇后要朕谢你,你想要什么赏赐啊?朕提前说好,不能比兵器监那个大啊。”
“唐宁斗胆,请陛下赐块匾。”
唐宁站起身,行礼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