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青楼都是男人们享乐,三教九流人物聚集地,也是打听消息最为合适的地方。
陆天寒不是第一次来,熟练拐进巷子绕到了青楼后门处,他之前让人打听云景那些事,后来和那位张公子被撞破以及村里人尽皆知,都是他托人打听来的消息,又让人传了出去。
昨晚听完夫郎说的话,他当时就想到了一个法子。云哥儿当时提到了那汉子耳上有块痦子。这么明显的特征,对方连姚翠芬那种女人都能找上,这种烟花之地想必没少来。
顺利的话云家几个人以后都不会出现在小夫郎面前。
刚一进门里,站在大堂里身穿一身黑的大高个男人第一时间就看到他,男人显然没想到他会来,挑了挑眉,正是他上次拜托帮忙的好友。
楼里脂粉味实在太大,陆天寒见他注意到自己,便退到了小门处,没一会儿男人就走了出来。
“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你不是一向最讨厌靠近这些地方?”
陆天寒把手上拎着的两坛酒递了过去,“自然是有事找你帮忙,生意做不做?”说着他从怀里掏了二两银子递过去。
徐宽接过银子,有些惊讶,二两这么多。他问道:“你这次是多大的事,居然花这么多银子,咱们都认识多久了,一坛酒就行,银子你拿回去。”
陆天寒没接,直截了当地说:“帮我找个人,大概四五十岁的汉子,耳上有个痦子,你消息来源广,帮我留意下就行。”
徐宽斜靠在门框上,把银子往怀里一揣,得私房钱有了。
看着面前男人挑了挑眉,“又是为了你家那个小夫郎吧!啧啧啧,你说咱俩也认识这么久了,什么时候让我见见?我倒想看看什么样的小哥儿让你铁汉柔情直接就给陷进去了。”
想到还在家里等待的小夫郎,陆天寒嘴角带着一抹笑容,“又不是成亲没叫你谁让你不在,等哪日有时间来我们家中喝酒,对了记得给我夫郎带见面礼。”
“嘿,你这脸皮……”
话音未落就听大堂里传来一声女子叫喊,“徐宽你又滚哪去了,给老娘出来。”
顺着小门往里看去,能清晰看到从二楼走下来一个身穿红色薄纱身姿窈窕的女子,她手上持着圆扇,见平日一直站着的木头桩子不在不由叫喊出声。
几个姑娘指了指门口的位置,女子马上大跨步走了过来,陆天寒马上后退一步,下一秒对面高大魁梧的徐宽就被女子揪着耳朵给拎了回去。
回转身时那女子还不忘瞪了陆天寒一眼。
陆天寒看着两人背影无奈摇头,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不然就凭徐宽的身手当个小小的打手还真埋没了。
揪着徐宽耳朵那女子就是这青楼背后东家,这两人天天在楼里打情骂俏,楼里姑娘客人谁不知道是一对,偏偏就这两当事人也不知是不开窍,还是其他始终没定下来。让徐宽帮忙留意估计没多久就有消息了。
但愿过去这么些年,那男的的还活着,不然这场大戏没人唱,夫郎定会少了不少乐趣。
——
院子里种下去的菜秧已经长出来,差不多都有手掌高了,郁郁葱葱一小片,太过拥挤反而会长势不好,云生拔了些稍大的,一会做汤,小的留着继续长。
毕竟是有牛粪做肥料,这泥土下面不少蚯蚓,泥土一松,就看到不少蚯蚓爬行。
云生对树下打拳的陆地冻招了招手,“地冻来抓蚯蚓!”
陆地冻小跑过去,低头一看居然有这么多,他兴奋的捡了两根树枝蹲下身把蚯蚓夹到鸡圈里。
嘴上念叨:“这下子鸡崽们能吃饱了,快些长大快些下蛋。”
云生笑着揉了一把他的发顶,起身朝水缸走去,随即把手里的菜清洗干净放到灶房。
等猎户回来他在做饭,这会还不饿。
鸡崽都已经有他小腿一半高了,原先淡黄色毛茸茸的羽毛已经变成了黄色,翅膀也越长越大,估计等来年开春就能下蛋了。
陆天寒刚驾着牛车到门口,就见院里栅栏边蹲着的两个身影,远远看去两人手上忙得慌。
他下了牛车,朝着远处喊了一声:“云哥儿来看看你要的东西,我买回来了你看对不对?”
云生听到叫自己,连忙丢下手上的两根树杈,起身跑了过去。
猎户出门时他特意交代对方帮自己去药堂买捣药用的【碾槽】和【杵臼】,家里药材已经晒干配好了,就差碾磨捣好。
陆天寒动作流畅跳下牛车,伸手从背篓里拿出给夫郎买的东西。
云生眼里满是期待,忙凑过去看,只是喊刚一凑近鼻端突然就闻到一股刺鼻的香味。
“阿嚏!”
云生揉了揉鼻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鼻子动了动,这香味好刺鼻还有些熟悉。
手上接过陆天寒递过来的东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上铜罐,味道肯定不是这里传出的。
看着旁边汉子身上衣服,他又凑过去嗅了嗅。
云生秀眉微皱,就说熟悉,这香味他上次在晚晴姑娘身上也闻到过。
一个汉子怎么会有一股女子身上的脂粉香,这么浓这得凑多近才能沾染上。
陆天寒正把牛车上其他东西搬下,云生眯眼看着忙碌的汉子,他家汉子是个老实的应该不会去那些地方吧,但今日对方回来足足晚了半个时辰,而且这身脂粉香味哪来的?
“云哥儿怎么了?可是我买的不对?”陆天寒把所有东西搬下了牛车,见买了东西的小夫郎紧皱双眉,脸上还有些不高兴,便不解问道。
云生上上下下打量着对面汉子,沉声开口:“这么晚才回来,寒哥去了哪里?”
陆天寒把牛车从牛身上卸下来,边回道:“买东西的人有些多耽搁了,夫郎不用担心。”
云生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陆地冻从背篓里抬起脑袋,感觉气氛怪怪的,云生哥好像在生气,自家大哥还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从陆天寒手里接过牛绳,牵着走到一旁树下拴好,又打了些水让牛喝,余光确是一直留意远处两人。
陆天寒见面前哥儿依旧不说话,只是脸色难看的盯着自己,他还以为夫郎是身体不舒服,皱眉走了过去。
对方刚走近那股浓烈的脂肪香又涌入鼻端,云生往后退了一步,咬牙瞪了一眼面前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