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鸿莞尔,对着戚如宁恭敬道,
“戚御医,您随意,随便看。”
戚如宁点了点头,踏进了议事厅,一路畅通无阻,直到来到提审过的房间。
房间的大门有三两个侍卫,都是齐丞身边的人,并没有多做阻拦,大门大喇喇的敞开着,有屏风挡住了视线,
她无法看到真实情况,只隐隐可以看到上位坐着的楚翊南,还有两侧站立的官员,以及跪在地上的赵北楼和魏晚吟,
戚如宁靠近屏风后方,不打算惊扰他们,只是远远的看一眼赵北楼到底是何许人。
戚如宁悄悄探出了头,地上的魏晚吟瘫软在地上,脸色一脸病态,换心的缘故,让她一激动就喘着粗气,虚弱不堪,仿佛一阵风都能吹走,
而魏晚吟身侧端端正正的跪着一个青年男子,穿着月白色的长衫,正是北楼的老板赵北楼,不过此时并没有戴面具,细碎凌乱的发丝一直挡在若隐若现的脸颊,
是个五官端正的男子,看起来十分倔强,不肯跪在楚翊南跟前,被两个侍卫用木棍架着,
他两颗眼球泛着血色的光芒,嘴角带着哂笑,
“楚翊南,没想到本王筹谋了这么久,还是被你一朝识破,你这个卑劣无耻的小人,本王就算是,都要诅咒你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无疾而终,永远痛失所爱,不能得偿所愿······”
男子的话中带着无尽的恨意,几乎是咬牙切齿,
齐丞怒视着他,
“闭嘴,南靖初,南国都灭了这么久,陛下当初念着旧情,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你至今还想蚍蜉撼大树。”
“旧情?本王最后悔的就是相信了这个杂碎,就应该让你被他人折磨死。”
南靖初?
戚如宁一顿,这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号人物,当初楚翊南在南国做质子的时候,被欺辱的很惨,最后归顺了南靖初,依附南靖初才站稳了跟脚,只是楚翊南蒙骗了南靖初,借助南靖初想要往上爬的野心,将南国给覆灭了,
当时那些人议论的时候,都说楚翊南冷血无情,忘恩负义,倒打一耙,没想到他还是放了南靖初一条生路。
楚翊南淡笑了一声,
“南国内政腐败,就算不是孤,也会是别人,迟早都会灭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楚翊南,你别指望本王会服气,你也不过是本王身边的一条狗,只不过长了本事,开始咬主人了。”
“闭嘴,你这个手下败将,敢侮辱陛下。”
齐丞一巴掌将南靖初扇歪了嘴,南靖初撇过了头,舔食着嘴角的鲜血,癫狂的大笑起来。
齐丞对着楚翊南道,
“陛下,现下如何,他已经全部交代了,不用带回楚城再审,若不然就地正法?”
楚翊南轻轻道,
“拖出去,弄干净点,”
南靖初看起来毫不畏惧,不知道是咬牙死撑着,还是早就不怕身死,他癫狂的笑道,
“本王虽然不能把你怎么样,但是本王能让你失去所有,痛失一切,你在意的,渴望的,统统都离你而去,昭阳郡主就是开胃菜。”
所有人都望向南靖初,包括戚如宁她一惊,手触碰到屏风,
魏晚吟脸色一僵,
“陛下,我是被威逼利诱的,都是他胡说八道,陛下饶我一命,陛下······”
魏韶光却急急道,
“什么意思?”
“当初昭阳郡主死的时候就中了神魂蛊,这可是本王亲手送给魏晚吟的,知道神魂蛊是什么东西吗?南国皇室的至毒之蛊,这可是皇室为了巩固地位,控制军心的蛊毒,中蛊身亡的人,都会失去神志,听从下蛊毒之人的话,不然你以为昭阳郡主会死的这么轻巧?”
南靖初笑的毫不得意,嘴角嫣红的血,看起来十分瘆人,
“楚翊南,怎么样?失去挚爱之人的滋味如何?是不是肝肠寸断,可惜了,没能颠覆你的帝王业,不过无所谓,已经让你痛苦了,哈哈哈······”
楚翊南的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只是他的手寸寸收紧,电光火花之间,楚翊南手持刀落,南靖初的头颅以诡异的姿势掉落在地上,满屋子溅的鲜血,
气氛一度凝固,楚翊南的怒气更盛。
魏晚吟吓得节节后退,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楚翊南将手中的长剑,丢在魏韶光的跟前,
“她是你们魏家人,你自己动手吧,”
魏韶光唇上毫无血色,并没有拾起长剑,
“陛下,下官早就说过,魏晚吟已从族谱中除名,要杀要剐,悉听尊变,下官不想沾染鲜血,”
楚翊南淡淡道,
“拖下去,五马分尸。”
“陛下,你不能杀我,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是我故意让您跟昭阳离心,是我鬼迷了心窍,才给昭阳下蛊的,陛下饶命。”
“拖下去!”
“陛下,你不能这样子,”
魏晚吟被人从后面拖了下去,魏晚吟被吓的不轻,已经疯疯癫癫,出言不逊,
“陛下,你杀了我。你这辈子你都等不到你想要等的人了,你囚禁她,陷害她,她恨您,厌恶您······啊······”
戚如宁脖子缩了缩,她心情复杂,其实楚翊南一早就知道了真相,只是再次摆在明面上,让所有人都看清楚他的痛楚和亏欠,楚翊南一定不好受。
魏韶光拱了拱手,
“陛下,这次疫情能很快得到控制的,现下可以利用泡草药在水井里,不论灾民游荡在哪,都得喝水,只要喝水就能治病,控制好疫情,就能很快解救边城。”
楚翊南坐回原来的位置,点了点头,
魏韶光身边的御医继续道,
“所以现在需要人力,淘掘井土,使用新水,把井底疏浚一下,清洁水源,用来防止瘟疫,陛下您怎么看?”
戚如宁活动了麻木的腿脚,偷偷看了一眼楚翊南,只见他目光幽深,端端正正的坐在龙椅上,手放在扶手之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想了想还是抬步准备离开。
御医不得不硬着头皮再说了一遍,
“陛下,您有什么想法?”
在场的气氛十分紧绷,毕竟刚见了血,都知道陛下的心情不好,不敢多说什么,
楚翊南突然抬起头,嘴角绷了绷,站起身,
“这事,你们自行商议。”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个个都脸色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