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动不动瘫坐在地上的墨玉珠,墨凤舞无奈叹了口气,拿出一张“定神符”打在墨玉珠身上,放出一个火球,将李玉杰的尸体彻底烧成灰烬。
然后才把墨玉珠背到背上,用绳子绑好,悄无声息的离开墨府大院,将墨玉珠背到自己租住的小院中。
之后又返回墨府大院,寻到戒备森严的后院,抓到五色门门主李成和,问出背后指使五色门消灭墨府的罪魁祸首后,才把李成和及其护卫全部杀死并毁尸灭迹。
墨凤舞回到自己租住的小院,唤醒陈灵韵,在腰间储物袋上一拍,一道银光飞出,化为一艘银色飞梭,落入小院之中。
把墨玉珠和陈灵韵抱上飞梭,架起飞梭冲天而起,向着嘉元城外飞去。
这艘飞梭是墨凤舞在一个月前才祭炼出来的飞行法器,被墨凤舞命名为“穿云梭”,长两丈、宽六尺、高七尺到八尺,是墨凤舞仿照叶良辰记忆中的飞机和游艇制造出来的,只是没有翅膀,所以看上去就是一个长长的飞梭外形。
飞梭整体呈流线型,前低后高,整个飞梭一体成型,只在尾部有一个凸起的驾驶舱,驾驶舱上有两个与飞梭连为一体的金属椅子,放有两个垫子,墨凤舞可以坐在上面操控飞梭飞行,在飞行的时候,飞梭可以在驾驶舱周围形成一个护罩,阻止风雨进入。
驾驶舱两个椅子中间,有三层台阶,台阶之下则是一扇门,只需要打开这扇门,下了台阶,就可以进入飞梭内部。
飞梭内部有一排椅子,最前面则是一张与飞梭连为一体的床,在野外找不到客栈的时候,墨凤舞母女俩就在这飞梭内过夜,既能当做飞行法器,也能作为临时居所。
飞梭在刚被做成器胚原型之时,其实并没有这么大,但也花了墨凤舞不少银两,才让数个铁匠合力将其打造出来,而受限于铁匠的工艺水平,刚打造出来的器胚原型,也显得极为粗糙。
幸好云篆祭炼法器之法极为神奇精妙,在墨凤舞将其祭炼成器胚时,对其进行了一系列微调,才让飞梭表面和内部变得如此光滑整洁、浑然一体。
而且祭炼到五层地煞禁制后,这飞梭已经足够数人搭乘,未来随着更多灵性材料融入、禁制层数增加,这艘飞梭还可以变得更大。
可惜目前墨凤舞的修为还低,无法长时间驭使飞行法器,所以不能驭使飞行法器赶路。
而她进入嘉元城的时候,也不想惊动任何可能存在于城中的修仙者,所以没有驭使飞梭,于是就假装凡人,乘船进入,但未曾想还是在码头上遇到了麻烦。
如今她将五色门门主杀死,却是顾不了那么多了,尽快离开嘉元城,离开岚州才是正事,走得越远越好。
一直飞到距离嘉元城数十里的一个小镇外,墨凤舞才找了片树林,停下穿云梭,走入穿云梭内舱,坐在陈灵韵旁边,解开墨玉珠身上的“定神符”后,道:“大姐,那可是我们墨府的仇人啊,不值得你为他伤心。”
墨玉珠木讷的看了看墨凤舞,又看了看墨凤舞身侧的陈灵韵,道:“凤舞,你变了,一切都变了,这是你的女儿?”
墨凤舞点点头,然后对陈灵韵道:“灵韵,快,叫姨妈。”
陈灵韵很乖巧的道:“姨妈。”说完身体往墨凤舞怀中缩了缩。
墨凤舞抬起头,对墨玉珠叹道:“大姐,你也变了。”
“是啊,我们都变了,没想到你居然已经有了女儿,应该也已经嫁为人妇,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吧。”墨玉珠盯着墨凤舞的眼睛道。
“不一样的,我和巧俊是情投意合,而李玉杰则是我们墨府的仇人,如果我处在你的位置上,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委身嫁给仇人。”墨凤舞反驳道。
“可是你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自从被五色门抓到后,我就被囚禁起来,那个时候,我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后来玉杰出现了,他顶住了自己父亲的压力,将我救了出来。所以我就同意了他的求婚,嫁给了他,我也选择忘记那段过往,放下这一切,想要过平静生活的时候,可是你却出现了,打破了这一切,而且还把玉杰给杀了!”墨玉珠说着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这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墨凤舞呢喃道。
“什么症?”墨玉珠听到墨凤舞说出了一个完全听不懂的词,奇怪的问道。
“没什么,你这是生病了,所以才会喜欢上自己的仇人。”墨凤舞解释道。
“我没有生病,我和玉杰也是真心相爱的,反而是你,你杀死了玉杰!”墨玉珠说着,看墨凤舞的眼神甚至有些狰狞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墨凤舞没有回答,而是拿出一张“定神符”,贴到墨玉珠身上,让她安静了下来。
现在墨凤舞开始头疼要如何处理墨玉珠的问题了,很显然,墨玉珠的精神状态不太对,而且她也害怕墨玉珠如果要报复她怎么办?她自己不怕,可是她女儿陈灵韵呢。
没想到自己把姐姐救出来,居然还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想了想,墨凤舞突然灵机一动,从储物袋拿出两枚忘尘丹,喂给墨玉珠服下,然后拿出银针,以忘忧针的针法插入她身上的穴位。
这忘尘丹和忘忧针都是墨居仁的秘传之术,幸亏当年从韩立手中拿回了自己父亲的这套秘术,否则现在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施展完忘忧针后,看着躺在飞梭中,昏迷不醒的墨玉珠,墨凤舞却开始思考等她醒来后,要如何回答了。
忘尘丹和忘忧针只能清除短期记忆,墨玉珠和李玉杰长期相处产生的记忆,根本无法使之忘却,但却可以让墨玉珠忘记自己杀害李玉杰的记忆,毕竟只是过去了几个时辰而已。
墨凤舞重新驾驭穿云梭,飞到小镇外的一条小河旁,然后把墨玉珠身上的衣裙全部划开,弄得七零八落,再从河岸边弄了很多泥巴和水,抹在她身上,甚至连打整的极为整齐的发髻,都被墨凤舞打散,最后才把墨玉珠放到小河岸边,伪造出一个逃难落河的假象。
陈灵韵奇怪的看着母亲做完这一切,才道:“娘,你是在和姨妈玩什么游戏吗?”
“对啊,我在和你姨妈玩一个游戏,你以后要陪着我和你姨妈一起玩这个游戏,好不好?”墨凤舞对陈灵韵笑着说道。
“好啊,我最喜欢玩游戏了。”陈灵韵高兴的回答,说完还打了个哈欠。
墨凤舞将陈灵韵抱入穿云梭内舱,驾驭穿云梭飞到河对岸一片树林中,让她在舱内安睡,自己则盘腿坐在距离墨玉珠数十丈外的一块河边巨石旁,静静地等待。
果然,到了天刚亮的时候,小镇内早起居民就发现了墨玉珠,将她救了起来。墨凤舞并没有干涉这一切,而是远远的观看着。
救起墨玉珠的,是一个早起到河边洗衣服的老婆婆,当时墨玉珠昏迷不醒,老婆婆甚至还回家让老伴和儿子帮忙把墨玉珠抬回家去。
直到接近中午的时候,墨玉珠才从昏迷中醒来。
救起墨玉珠的老婆婆一家姓丁,这位丁婆婆满脸皱纹,看着刚刚醒来的墨玉珠道:“姑娘,你怎么一个人躺在河边,身上全是泥水,衣裙也破损的不成样子?”
墨玉珠看了看自己身上,发现确是衣裙破损,身上全是泥水污渍。
又看了看眼前一对满脸皱纹的老夫妻,以及站在门口,一脸傻笑,眼睛却一转不转盯着自己的精壮汉子,皱了皱眉头道:“老婆婆,我这是在哪里?”
那丁婆婆道:“这里是五领镇。”
墨玉珠心中顿感奇怪,五领镇距离嘉元城已经有五十多里的距离,自己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而且还变成如今这幅模样。
突然想到了什么,墨玉珠赶紧道:“老婆婆,现在是什么时候?具体日期是几号?”
“四月初八。”老婆婆回道。
“四月初八,我记得昨天是四月初七,也就是说,才过去了一个晚上。”墨玉珠暗道。
“对了,五色门在五领镇也有分舵,我可以去联系他们。等等,我现在的样子,听这位老婆婆的描述,应该是落水了,可是我明明在李府中待的好好的,府内守卫森严,我怎么会落水?还莫名其妙到了五领镇,难道是五色门出了什么事,我被护送出了嘉元城,在逃亡途中落水的?”
“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自己现在去联系五色门的分舵,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所以还得从长计议。不过夫君他们应该没什么事吧,五色门受到修仙门派灵兽山的支持,夫君和公公的武功已是江湖绝顶,不太可能发生什么意外吧。”墨玉珠虽然如此想着,但还是难掩心中的担心。
之后十余日,墨玉珠就用手腕上的玉镯换了些银两,买了衣裙,住在老婆婆家,但也没忘记悄悄打听五色门的情况。
在她好不容易找到时机,逼问了一名五色门驻五领镇分舵的中层后,终于知道了五色门门主李成和与其次子李玉杰夫妇失踪的消息,同时失踪的还有李府管家、门主护卫等接近十余人。三日前,五色门门主长子在赶往嘉元城途中也被人袭杀,命丧当场,只有两名护卫逃脱。
知道这一切的墨玉珠也明白五色门确实出了重大变故,更是不敢和五色门联系,甚至低调的隐姓埋名,把脸用灰尘抹黑,一身粗布衣裙作农妇打扮,跟随一个经过五领镇的商队,向远离嘉元城的方向行去。
那五色门门主长子在路上被袭杀,当然也是墨凤舞干的,不过为了留下送信的人,她特意留了两名当时没有在她袭杀现场,反而外出解手的护卫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