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姝在燕京城中颇负盛名。
与她更是云泥之别,她粗鄙不堪,不通诗文。
她与她只是寥寥见过几次,可这个女子虽然性子孤傲,但却是府中唯一数不多的对她没有敌意的女子。
她经常会想,她与君子姝或许是同一类人。
一样的天真热烈,但满腔真意都会所有的一切浇灭。
前世虽然燕京中对她们的传闻虽多,可君朝云一点都不恨她。
反而她能从君子姝身上感受到对她的善意。
唯一可惜的是前世她们没有好好坐一下一起喝杯茶。
女主君子姝前世被所谓的亲情蒙蔽,却被算计嫁给了谢连城。
君蓁蓁明知道谢连城要找的人是她,却故意不愿说出真相,一步步引的谢连城对她情难自控,等到君子姝与谢连城结下婚约之后。
再将身世揭开来,故意让谢连城以为君子姝故意冒领他人功劳,从而厌弃于君子姝。
前世她每次见到君子姝,都觉得她有些郁郁寡欢。
等到后来她知道了君子姝在她死去的第二年旧疾复发,抑郁而亡。
前世君子姝的命运何其悲惨,终其一生只是他人手中棋子。
君朝云看着眼前娇美动人的女子,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来。
故人安好,也是幸事。
天空中乌云密布,点点雨水落在君朝哟的脸上,带来一丝凉意。
“青茵,我们走吧。”君朝云说道。
“等等。”女子的声音传来。
君朝云停下脚步,连翘撑着伞朝她们而来。
“打扰姑娘了,我家小姐说雨势渐大下山之路恐怕不方便,姑娘不如等雨停了再走。连翘规矩的行了一礼。
“山间雨景十分有趣味,小姐想请姑娘喝杯茶一叙,不知道姑娘可否赏脸?”
君朝云看向立于大殿外的君子姝,点点头便应下了,“既如此,便却之不恭了。”
亭内茶香袅袅,君朝云看着一心为她烹茶的女子。
她笑了笑缓缓开口:“不知姑娘芳名?”
“君子姝。”
“姑娘认识我?”君朝云试探的问道。
“认识。”君子姝递了杯茶。
君朝云接过,小酌了一口,“是为了身世的事寻我?”
“是也不是。”君子姝摇摇头。
“我只是十分好奇,阿云姑娘为何不愿意回来?”
君子姝其实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碰见君朝云。
这些时日她打探了消息,北堂月离入京,的确身边有一个女子。
她一猜便知道了是谁。
那位冷血无情的二皇子殿下,唯一在意的人怕就是君朝云了。
帝王看似无情实则情根深重。
这一世与前世截然不同,其中发生的事已经偏离了轨迹。
她唯一的猜测就是君朝云或许有异。
今日她见到君朝云的第一眼,就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双眼看她根本不是一个陌生的人,更像是在看一位故人。
“不愿回去就是不愿,并不需要什么特别的理由。”
“你的问题我回答完了,那君二小姐不如也回答一下我的问题吧。”
“君二小姐如今也并未有婚约在身吧?”
“燕京中传闻长乐王世子似乎与君二小姐有过一些口角之争?”
“这样的传闻都到你的耳朵里去了?”
“这都过去多久了,那些说书的也不知道换一个轶闻趣事。”
“君二小姐似乎也与我想象的不同。”君朝云平静的看向她。
二人相视一笑,都读懂了对方眼中的深意。
“如此,我边开门见山了。”君子姝笑道。
“阿云姑娘应该与我一样,有了一些不同寻常的记忆。”
“的确,说起来,君二小姐也是我相识的故人,今日得见,我很开心。”
“亦然。”
“前世我便想过若有一日与君二小姐同坐一处详谈,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景,没想到却是如今这样的心境。”君朝云有些感慨。
她们两个,前世身世的事便注定他们无法好好认识一番。
君子姝心中有愧,而她则是怯弱,对于君子姝她向来是自卑胆怯的,与她见面总是会不自觉的避开,不敢踏出一步。
“我也没有想到。”
“阿云姑娘与从前相比,似乎有趣了不少。”
君朝云听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前世她性子孤僻,如今却坦然大方了许多。
“君二小姐不也是,看着比以前要好相处。”
她总是以为君子姝冷冰冰的,可真了解书中的她的一生。
才发现,误解颇多,曾几何时,君子姝也是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
“眉眼间我不像从前那般忧愁,如今这样很好。”君朝云真心的夸赞着。
“遇见了好多事,反而看开了。”
“你呢,这一次不回去了?”她问道。
君朝云摇摇头,“不了,没什么好留恋的。”
“也对,那样的家还不如不回去。”
“所有人都没有几分真心,满是利用。”君子姝似回忆起了过往感叹道。
“你想离开伯府?”君朝云顿时明白了她的心思。
书中提过,这一世重生回来的女主君子姝在这时还是谋划着离开君家。
“我本就不是君家女,没必要留在那,成为他们的棋子。”
“二姑娘如今活得的确通透了许多。”
君子姝脸上挂着笑,君朝云看着这般坚韧的她。
好像有些话也不必说出口。
“二姑娘定会得偿所愿的。”她由衷的祝福道。
会如书中所写,君子姝在这一世的确却会历尽了磨难。
可直到她中毒而亡,她已经寻到了,可以相守一生的男主。
不必她过于强调一些事,打破她人生的轨迹。
无论有没有她,她这一世都会圆满。
“承你吉言。”君子姝莞尔一笑。
“不过,有一事我想只有二姑娘可以给我答案。”
“请说。”君子姝正色道。
“我死后,他如何?”
君子姝当即明了,这个他是谁。
“即位后,得知你的死讯,世人皆传,殿下已然疯魔,终日将自己关在大殿之中,抱着你不肯放手。”
“无论是谁来劝说,都没有任何用。”
“也不肯将你下葬,后来燕京中又传出消息,殿下似乎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