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富眼神飘闪,迅速的找到说辞。
“金宝他被人骗去赌坊,赌坊的人出老千骗他欠了钱。”
“我去救他被那些人打成了这样。”
“那些人还说,如果三天内见不到钱,就把金宝剁碎了喂狗。”
“爹娘,我真的没办法了。”陈富哭求着。
“那那些人要多少?”
“一,一百两。”
“什么?一百两?”田氏惊叫出声。
“怎么,怎么要那么多。陈大福顿时觉得天塌了。”
“天杀的,咱们报官去。”
“不行,不行,娘,金宝还被他们关着呢。”
“那些人可都是燕京有权有势的人,就是告到官府也没用。”
“他们说了,要是拿不出钱,还要杀了我们全家。”
“咱们跑吧,当家的。”田氏讲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就生了逃跑的心思。
“逃不掉的,娘,赌坊的赵三爷在燕京势力很广,我们前脚逃,后脚就会被逮回来。”
“还有,还有金宝怎么办?”陈富阻止道。
若是他们都走了,就真的没有人能救到他。
卖谁好呢,陈富想在家里为能够卖上好价钱的人。
可却发现陈莲已经卖了,田氏和陈大福年迈,其他人也似乎卖不出去。
“爹,娘,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救金宝啊……”
“娘,娘你不是说认识那个伯府的贵夫人吗?”
“你去求求她,娘,金宝可是你唯一的孙子啊,要是没了他,我们老陈家的香火可就断了啊!”
“爹,以后还要靠金毛给你养老送终呢?”
陈大富也忍不住落下泪来,“你娘她去过了,伯府的人不见她。”
陈富只觉得天崩地裂,他就是一时冲昏了头。
前几日都是赚的,哪想到今日带金宝去见见世面,没想到输光了所有钱。
“娘,你快想想办法吧!”陈富求着。
田氏嘴里骂骂咧咧的,想着该怎么救下金贵的大孙子。
“行,我去寻大丫头。”
陈富和陈大福都懵了,“大丫头?”
陈富抓着田氏的手追问道,“娘,你什么意思?”
“那个丫头不是在火里死了吗?”
田氏看着二人疑惑,还是咬咬牙将真相说了出来,“不是阿云那个死丫头,她不是我们陈家的孩子。”
陈大富惊的不行,“老婆子,你在说什么混话呢?大丫头不是,那谁是?”
“那个永安伯府,君家的嫡女才是我们陈家的孩子。”
“娘,娘你说什么?”
田氏看着小儿子的眼睛,一股脑的说出当年换子的事。
“这件事只有我和香儿知道,当年我就是一时贪心将两个孩子换了。”
要不是见识到永安伯府那破天的富贵,她也不会动了心思。
要怪就怪她们命不好。
陈富眼睛一转,顿时明白了,其中的关窍,“娘的意思是去找真正的大丫头。”
“是,她在伯府那个金窝窝待了那么多年,全靠老婆子我当年给她的好运气,现在也到她帮衬我们的时候了。”
陈大富万万没想到田氏这般胆大,指着她的手都颤抖不止。
“你,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啊!”
“要是被他们知道,况且,况且阿云那丫头还死了。”
“又不是我们害死的,她是被大火烧死的。”
“只要伯夫人不知道,就没人会发现。”
“我们就问那个丫头要点钱就走。”
“到时候躲得远远的不就行了。”田氏本来就是打算求洛氏接济。
再想办法去见那丫头一次,拿钱就走。
“爹,你别怪娘,这是个好办法。”陈富激动极了。
“娘真厉害,那丫头可是伯府的金贵小姐儿,一百两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
“再说了,要不是娘当年帮她,她能过上那么好的日子吗?”
“就是,当家的,她享乐那么多年富贵,那舍得离开。”
陈富这下也有了精神,“娘,你快去,去找那丫头。”
“可他们府里现在没人认得我,我也进不去啊!”
“明日,明日我和娘一起去,想法子递口信进去。”
“行。”
三个商量的好好的,全然不知门后还站着一个人。
陈大山在门外听见几人的谈话,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原来阿云真的不是他们家的孩子。
怪不得他想起了当年孩子出生时便被田氏抱走养了一段时间。
他还以为是他娘的好意,可是这些年来她又很讨厌阿云。
现在这一切终于有个解释了。
风陵渡口。
君朝云将手中的包袱递给楚离。
“我给你准备了些干粮,还有衣服,你路上一定要小心。”君朝云念念叨叨的,就怕楚离受伤。
他这个原书中的暴毙男配,就是因为年少时的暗疾所导致。
所以君朝云格外担忧这一点。
楚离将包裹收好,“我会的。”
“早些回来。”
“好。”
“别忘了好好吃饭。”
“嗯。”
小姑娘嘱咐着,楚离一一保证她才安了心。
初日升起,君朝云看着一袭青衣的温润少年走上商船。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带着斗笠的年轻男子,周身肃穆。
长生走到楚离的身旁,“少主,一切都安排好了。”
“影一是男子不好出面,影十八会找个合适的身份留在夫人身边。”
“白家少主呢?”
“已在船舱等您多时了。”
“青州白家富甲一方,若是能得到他们的相助,必能使计划更为顺利。”
“好,去会一会这位白家少主。”楚离看着岸上的人越来越远,收敛心神走进船舱。
君朝云放下一直挥舞的手。
回想起她方才看见男子,是楚离的暗卫长生。
她前世便认识,是楚离身边最为得力的暗卫首领。
她的猜测没有错,少年去寻他的帝王路了。
周围的叫卖声不绝,君朝云默默走回小院。
少女身影寂寥,耷拉个脑袋无精打采的。
这一世的楚离会顺利的登上他的帝王之位。
而她注定只是他漫长的人生中一个平凡普通的女子。
对他的帝王之路毫无帮助。
而她已决心不再回去君家,往后的人生只属于她一人。
“你是说,有个老妇人一直想见母亲?”君蓁蓁听见流朱的消息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