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看着出现在脑海里的那些奇异文字。在成为新任天道以后,我终于看得懂它们了!
出于某种玄妙的直觉,我倏地察觉到:
“《神异经》里的这些奇异字符,”
“原来,是有关【天道】的记载!”
2.
我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些记述着天道的文字:
【它,不可知。】
【不可谈。不可触。不可说。】
【它飘渺幽远、空灵愀然。它似镜中之花、似水中之月。】
【倘若常人有幸听之,便闯入万千幻象之中,亲见毕生最不想见之事;倘若有幸观之,便观棋烂柯、转瞬千年,刹那衰老消亡;擅自谈论,乃大逆不道;妄想触之,则更不可能。】
……
把上面的话翻译成人话就是:
我此前之所以会见到【天道幻境】、并且见到暮长歌成亲、以及众人之所以会莫名其妙地集体衰老,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怪事——
原来都是因为,天道的特点本就如此!
听到它会产生幻象,看见自己最不想看见的;看到它会观棋烂柯,刹那间便衰老死亡;擅自谈论它,是不被允许的;而想要触摸到它,则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
……
“而身为凡人的我,之所以能够杀死天道,”我轻声呢喃着,“是因为,有身为准天道的暮长歌,愿意助我一臂之力。”
难怪《神异经》上的文字,仑魁看不到、我却看得到。原来是因为我有担任天道的可能。而仑魁没有。
又难怪,这些文字我只是看到、却看不懂。而暮长歌却能看得懂——这是因为,他是天道钦定的下一任。而我不是。
暮长歌才是会成为新天道的人。
可如今,他将自己的天道之位,亲手送上了我的面前。予取予求。可他自己却……
我一动不动地抱着暮长歌,就仿佛此时此刻,我的内心没有任何感受。
可心脏满溢而出的苦痛出卖了我。我痛到几乎无法用言语来描述苦楚:“暮长歌……”
“我不要你给我。不想要你还。不想欠你任何东西……我只不过、只不过是……”
我苦涩痛闷地想,“你为何总不明白。”
“我要你站着。不要跪我,不要道歉,不要说欠我。你……”
“你和我究竟什么不一样……”
……
悲伤像尖刺一样扎进我的骨肉里,可我竟终究无法挣扎。
3.
我将那些奇异文字,又接着看了下去:
【天道,惟有一人可任。】
【下一任天道,必然由上一任天道所任命。】
【一般而言,倘若没有天道钦定,则绝无可能担任下一任天道。】
……
我默然心道:“然而,我就是那个不一般的。”
“没有天道任命,我也当上了天道。”
4.
因为我老婆够牛逼。
5.
“你能不能陪在我身边。”我没头没尾地长长哀叹一声,“养个老婆我容易吗我……”
“我都退休了。就想养老养个媳妇儿。”
“一手拉扯大的小童养媳啊……”
……
别人要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恐怕要觉得【萧寒心疯了】:
抱着具咽气了的惨白尸体自说自话,嘴里有一句没一句,仿佛在跟看不见的人谈天说地;又仿佛怀里的尸体根本没有死;何况还眼皮浮红泛肿、形容憔悴不堪、整个人才刚哭得声嘶力竭稀里哗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