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茹月看了一眼闷头喝酒的木公子,掩嘴轻笑:
“这木头脑袋见我一人独坐,便邀我一同去那比武大会,真是不解风情,哪有邀女子去这种地方的。”
“比武大会?”
魏峰一怔,疑惑道。
“啥,大哥你这都不知道?”
白茹月一脸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即开口解释道:
“最近城主老爷子即将设宴庆祝自己六十大寿,木家为了祝寿,举办比武大会,云集各方江湖高手。听说会选出一些人拜入木家道场呢。”
白茹月一脸憧憬,说完最后一句,却是不屑一笑。
魏峰心中暗自好笑,玩笑般开口:“那你何不跟那小子去试一试,以茹月你的身手,还不是轻松夺魁。”
白茹月掩嘴轻笑,偷偷看了一眼木公子,却是没说什么。
魏峰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
“啧啧,茹月似是遇上中意之人了。”
“大哥你瞎说什么呢,我只是不喜他骚扰我!”
白茹月俏脸一红,扔下小宝,却是径直跑去了木公子那边。
看着白茹月津津有味的调戏木公子,魏峰无奈一叹,拎起小宝的小手,大手一挥。
“我们去那边吃好吃的。”
如今的翠山城,虽是名门众多,却已落得木家一家独大。
相传百年前,魏、白、木三家迁入翠山城。魏白两家世代交好,合伙营镖局与药草买卖的生意,木家则屡屡在市场上吃瘪。
谁知好景不长,木家朝廷上出了一位二品大员,动用关系买通朝廷太医署。木家成了朝廷指定的药草供应商,这样木家便是越做越大,慢慢压了魏白两家一头。
自那之后,木家与魏白两家交恶,此后更是对两家多方使绊,就这样明争暗斗持续了几十年。
不过到了当世,三家却也没明面上的较量了。
此前这木公子便是木家二公子木韶,白茹月则是白家大小姐,魏峰妻子白芸的姐姐。
......
翠山城北,一方十几丈的擂台耸立。此刻台下早已人山人海,过往行人纷纷侧目。
擂台正中央,一名瘦削的年轻男子静静的矗立。在其身旁还有几名昏迷不醒之人,正被抬下。
“轰轰轰”
隆隆鼓声传来,一名赤膊大汉跳上擂台,人群瞬间炸开,又一名挑战者!
自从这擂台立起,台上瘦削男子便是难逢敌手,每次都以不可思议的招式一击致胜。
场上,瘦削男子一袭灰色长衫,头发束起,腰间一柄长剑,负手而立。
大汉虎背熊腰,身上肌肉虬结,充满狂野的气息。二人两相比较之下,瘦削男子身形单薄如纸,似是一阵风便可吹倒。
大汉大喝一声,紧握双拳,猛地冲向男子,如狂奔的野牛,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呼——”
大汉一拳挥出,空气中隐隐传来破空之声,可见力道着实不小。男子仍旧负手而立,波澜不惊。
“砰!”
巨大的撞击声传来,两人交锋之地弥漫满天烟尘,台下众人纷纷伸长脖子,想要看清发生了什么。
待尘埃散去,众人目瞪口呆。只见大汉早已仰面朝天躺在地面,甚至在地面上砸出一个大坑。
人群瞬间哗然,赞赏之声不绝于耳。
瘦削男子再次负手而立,而谁都没有发现,其背负的手中,一抹青光悄然散去。
......
城主府。
这座园林式建筑是整个翠山城中数一数二的豪宅,位于城东主干道。内有各式独立建筑数十间,大小花园五个。
据说其建筑木材皆是用那百年蛇鳞木,顶上瓦片全部采用青阳土烧制,由数千能工巧匠打磨雕刻数年,又浸入百味药草中浸泡,雕梁画栋,靠近则芬芳馥郁,难以自拔。
城主府邸正殿,金碧辉煌的大厅中,两排座椅罗列两侧,正中位置上则是一名白须老者。
老者双目垂下,面容平静,却是有些不怒自威,一袭白袍上点缀着些许云纹,颇有点仙风道骨之意。
而其身侧茶几之上,一壶茶水却是早已没了热气。
在老者身下客座,则坐着一名束发中年男子。
男子剑眉星目,身着青色长衫,腰间配一长剑,剑鞘之上刻着一个龙飞凤舞的“木”字。
此刻男子望着身前已然没了温度的茶盏,目光愈发冷冽。
“来了。”
主座之上,老者忽然淡淡开口,声音不带丝毫感情。
剑眉男子顿时收敛目光,起身望向殿门。
只见天边出现一道金色光点,随后越来越大,以极快的速度直奔城主府,几个呼吸间便是变大数倍,最后稳稳停在大厅门口。
若是从极高的空中看去,这金光从遥远之处遁来,速度之快竟是在空中留下残影。
金光散去,显现出其内一名肥头大耳,油光满面的中年男子。
在其脚下,尚有一柄金色大剑,长度足有一人多高,其上符文乍现,隐泛金光。
中年男子身着一身黄色道袍,道袍之上云龙环绕,竟是比那凡间帝王之龙袍还要金碧,道袍双臂部分别印有“三”和“天”二字。
“李执法使,可算等到你了。”
剑眉男子露出假意的微笑,双手抱拳行礼道。
“诶,路上发生一点小意外,劳烦二位久等了。”
肥胖男子似乎并未察觉对方不满,颇为恭敬的抱拳回礼。
此时主座之上,白须老者睁开双目,一手捋了捋胡须,一手拿起茶盏,随即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又将茶盏轻轻放下,随即轻笑道:
“李大人快快落座,许久不见,我们可要好好唠叨唠叨。”
......
若是从高空俯瞰,翠山城大致呈拱形,在其东侧便是云霄山脉,而南北西三个方向则是一片平原。
城中几条从城门起的主干道,最终都交汇在中心的巨型广场处。这广场占地两千丈,周边商铺林立,却是大多归木家所有,属于城中最繁华的地带。
翠山城东,远离主干道的一条小巷中,一家旅馆半掩着房门。
按常理来讲,在如此偏僻之地开设旅馆,生意不会好到哪里去。
店中伙计昏昏欲睡,忽然哗啦声传来,房门被重重推开,伙计一个激灵,便是下意识地开口道:
“客官住店?”
待伙计望向门口,便是瞬间面色苍白,全身微微颤抖起来。
只见门口进来之人,头戴斗笠,身披蓑衣,全身上下没有半分肌肤裸露在外。
虽然没有掩盖面貌,但是任凭伙计如何努力,看其面容却都是模糊一片,始终难窥真容。
更可怕的是,此人身周空气竟泛起阵阵肉眼可见的波纹,不断振荡,竟使其身旁桌椅板凳微微晃动。
“一间客房,要安静一些的。”
声音入耳,带着磁性,伙计竟是听不出性别。
与此同时,一块墨绿色宝石状物体凭空出现在其面前桌案之上,伙计瞳孔一缩,指了指一旁楼梯。
“上...上楼,最...最后一间。”
回过神来,面前之人早已不见了踪影,一切回归正常。
唯有静静躺在案上的灵石提醒着伙计,刚刚的一切并非梦境。
“元婴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