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丝也就罢了。
她自幼便七窍玲珑,又长于画舫,虽不曾亲身实践,但对房中之事也略有所知。
只是这,仿佛近在眼前,羞得她登时红了脸。
而唐竹却大有不同。
她向来直来直往,对男女之事并不如何看重。
双修在她眼中,也只是练功罢了。
如果对象是杨明,是她颇为欣赏的人,那就再好不过了。
但现在看了中这些羞人的画像后,她忽的跟开窍了似的,羞得满脸通红。
再将杨明和她代入画中的男女,心中更是升起一股难以言喻地酸麻。
她不由打起了退堂鼓,嗫嚅道:“姐姐,我们还是想想别的法子吧,再不然我传功给杨明也行,这双修功法,看着,实在是,难受。”
“不行,传功有损寿元不说,你与他非亲非故,十成功力起码要损失五成。若是双修,对你并无甚害处,与他更是大有裨益。”
以唐丝精明的性子,早就算过这笔账了。
双修,顾名思义本是双方一起修炼的功法,对双方都是有利无害的。
只是杨明丝毫不会武功,体内一点内力都没有,唐竹若与他双修,便有些吃亏,要将内力渡给他,让他的境界跟上来之后,才能达到真正的双修效果。
唐竹的一成内力渡给杨明,便是一成,中间并无损耗。
而传功则是一个传功,一个接受传功,便是传功者做出巨大的牺牲,从而成就受功者。
若是血脉同源或是功法同源,十成内力或许能剩下六七成。
若是非亲非故,十成功力传功之后,或许连五成都没有。
太亏了!
唐竹所练的功法仅限女子之身修炼,根本不可能让杨明修炼。
所以她与杨明之间,除了双修别无他法。
唐丝一看妹妹的表情,便知她是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是以心生怯意。
她眼眸一转,想到了一个好法子。
说到底唐竹无非是因为害羞和情欲萌动,方才打了退堂鼓,只消让她熟悉房中事,自然便不会害羞了。
“竹儿,未免你不熟悉,到时与他双修出了岔子,不妨与我演练一番吧?”
唐丝说着便放下了秘籍,一双玉手轻抚唐竹的脸庞。
唐竹红着脸,喃呢道:“这要如何演练?这上面写的是一男一女啊……”
“姐姐只是教你熟悉一番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庞,唐丝仿佛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自己摆弄自己的身体,一股难以言喻的羞耻在二人之间弥漫。
“
同一日,大兴和白国要在五月朔进行三场比斗一事,传遍了整个永宁,继而顺着春风传遍了兴白两国。
白国的反应暂且不论。
大兴的百姓,不仅没有丝毫兴奋,反而出奇得沉默。
文斗不论,跟白国人比武,比军阵,岂能有取胜的希望?
若是输了,不知那帮夷人,又会狮子大开口,提什么要求。
这些年岁贡一加再加,最终都化成了赋税,层层剥削,压在了底层百姓身上。
仅仅是活着,仅仅是维持现状,都已经令他们不堪重负。
他们根本不敢想象,若是输了这场比试,白国再加岁贡,他们还能不能活下去。
当然,在百姓之中,也有些乐观的人,将希望放在了杨明身上。
“历代北武王都是武林高手,咱们这位北武王必定也是精通武艺,又有杨家军在,许是能胜也不一定呢!当年杨家未曾灭门的时候,夷人不就被打得根本抬不起头嘛。”
“若真是如此,这场比试倒是对大兴是福非祸,如果能赢下这场比试,大兴便可拥有自己的养马地,再过三五年,便能再拉起一支骑兵与白国抗衡,有朝一日挥军北上取回北地也大有可能啊。”
街头巷尾,总有人在讨论这件事情,大抵是喜忧参半。
而大兴朝廷的文武百官,却对此一片叫衰。
即便是大兴的武将也不例外。
他们对杨明、对龙城杨家,固然是充满了敬意。
正因如此,他们才知道,杨明和历任北武王完全不一样啊。
他别说不会武功,就连最粗浅的拳脚都不会,连个大头兵都不如啊。
那赵王世子王景听闻却是个武林高手。
二人单打独斗,生死不论,杨明根本是白白送死。
他们在文官们的压制下苦挨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盼到杨家回归,正盼着杨明可以替他们发声,把该有的军饷和军费争取回来,厉兵秣马,重整旗鼓,等待时机,反攻白国。
若是杨明死了,朝中的局面,势必又会重新回到从前,大兴的军队还会一直这样腐败糜烂下去。
他们这些武将也再无翻身的余地。
武将中一片凄然,有不少人递名帖给杨府,希望杨明回绝此战,再不济,换个人也好,哪怕是叫他们代为出战也可以啊,总好过杨明去送命啊。
而那些文官在有心人的挑拨之下,却突然一起谴责起了杨明。
“都怪北武王年轻气盛,开罪了赵王世子和秦国公主,方才有此祸事。”
“可笑,这北武王没有死在女人肚皮上,却死在了夷人手中。”
“他一人死也就罢了,何苦连累大兴呢!”
“若是输了比斗,夷人借机狮子大开口,北武王难辞其咎!”
“若是他输了,我等便一起上书,叫圣上重重责罚北武王,以此平息白国的怒火才是上策啊。”
五月还有一个多月,永宁城便已经笼罩在一片剑拔弩张的气场中。
杨明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仙子踪。
但他收到的消息,却让他有些惊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