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明要抄的这本书,主要内容来自于。
此书不仅是古代十大禁书之一,更是中国古代中最负盛名的同性恋之作。
所谓品花之“
书中专写男男之事,活色生香,笔法十分大胆。
此书大肆宣扬好色不必分男女,不厌其详地揭秘种种性变态心理,更将文人雅士、公子王孙与之间貌似同性相恋,实为同性相奸的丑恶状态栩栩如生地呈于纸上。
杨明当初是无意间在地摊上买到的,对他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巨大的冲击,才一直记忆犹新。
秦秋香一个小侍女,又怎么能承受得了这种刺激。
可她羞红了脸,却还不肯放下手稿,从指缝里悄悄地偷看。
“……”
杨明没管她。
用毛笔抄书本来就费劲,还要印刷,时间紧迫。
一连好几日,杨明在秦府除了说书,就是在埋头抄这本书。
十张插画也已经画好,拿去脂砚斋刻版彩印了。
古代并非没有彩色印刷,只是麻烦。
要按照彩色绘画原稿的用色情况,经过勾描和分版,将每一种颜色都分别雕一块版,然后再依照“由浅到深,由淡到浓”的原则,逐色套印,最后完成一件近似于原作的彩色印刷品。
但在杨明不计代价地砸钱下,脂砚斋的规模也扩大了不少,加班加点,几天功夫就印出来了。
只有他手里这本书,还没抄完。
一晃数日。
王怀信醒了又睡,睡了又醒,总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杨明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只能日以继夜地抄书,弄得整个人精神萎靡,说书的时候出了些岔子,让秦老夫人有些担心。
但他一直咬牙坚持着。
这一天,书稿已经接近完成了。
杨明实在是困得受不了,趴在厢房的书桌上睡着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看见窗边坐着一道人影。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照出她完美的侧脸。
琼鼻朱唇,人间绝美。
刹那间,杨明有些恍惚。
“我睡了多久?”
“两个时辰。”
“祖母醒了吗?”
“尚未。”
两人一问一答,气氛十分和谐。
秦舒雅不紧不慢地翻看着手稿。
那般荒诞不羁的淫词秽语,她却面不改色,就像在读一本普普通通的书一样。
杨明摸到了身上盖着的披风。
白色的披风还带着伊人的体香,恬淡优雅。
一眨眼,他来秦府说书,已经有半个月了。
跟秦舒雅日日见面,却始终摸不透这个女人。
作为一个资深渣男,杨明自诩对女人心十分了解。
可秦舒雅,他是真的看不透。
她既有千金小姐的贵气,又有一种不拘小节的大气。
看似高高在上,可认识久了却发现,她并非有意盛气凌人,只是不爱说话,因而显得高冷。
杨明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对她充满征服欲,反倒是起了好奇心。
想知道她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杨明忍不住问道:“这书,写得如何?”
“离经叛道。”
秦舒雅淡淡回了一句,也问道:“此书,脱胎于《红楼梦》?”
“好像是吧。”
这书跟《红楼梦》有什么渊源,杨明确实不太清楚。
秦舒雅一语道破天机:“这两本书,都不是你写的。”
杨明反问道:“何以见得?”
“直觉。”
秦舒雅很难说出为什么,只是直觉告诉她,杨明并非这样多愁善感的性子。
杨明直言不讳道:“你猜对了。”
“为何要抨击太子?”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但秦舒雅却一眼就看出,这书中的主角是在影射宋宏。
杨明想都不想就回道:“他辱我师长,我不过是以牙还牙。”
他本不该承认。
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秦舒雅面前,杨明总是没来由地放下了所有防备。
或许是他相信,秦舒雅不会告发他。
果然,秦舒雅既没有劝说他,也没有告诫他。
杨明明知故问道:“你不向太子告状吗?听说你们二人关系不错。”
“与我何干。”
秦舒雅放下手稿起身道:“走吧,祖母该醒了。”
好一个与我何干。
清明那天,杨明第一次听到这句话,还以为她是不可一世,看不起他所以懒得管。
听到她对宋宏也是一样的态度,杨明莫名有些开心。
他高兴地给秦老夫人念完第五十五回的内容,便回家把手稿交给脂砚斋印刷。
又等了几天,终于面世。
杨明很谨慎。
这一次并没有用曹雪芹的名字,甚至没有让脂砚斋售卖,而是通过街头小贩,悄无声息地在平江府里,丢了一颗水雷。
只不过为了增加广告效果,他用了一首与红楼有关的诗,作为题词。
“一字褒讥寓劝惩,贤愚从古不相能。
情如骚雅文如史,怪底传钞纸价增。
骂尽人间谗谄辈,浑如禹鼎铸神奸。
怪他一只空灵笔,又写妖魔又写仙。
闺阁风流迥出群,美人名士斗诗文。
从前争说《红楼》艳,更比《红楼》艳十分。”
等杨光耀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好几天。
这几天,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总有人在他背后嘀嘀咕咕,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着他。
那眼神,有些鄙夷,又有些下流。
像是在看什么妓女或是相公之类的。
杨光耀一头雾水。
直到这一天,平江府的酒务官大人邀他赴宴,商议酒税之事,他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酒过三巡,秦孝贤屏退左右,醉醺醺地靠过来,把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低声喃呢道:“杨大人既是同好,怎么瞒得那么紧。”
杨光耀拿开他的手,皱眉道:“秦大人这是何意?”
秦孝贤是秦家的远亲,掌管一府酒税,身份不高,但权力很大,因而十分嚣张跋扈。
见他这么不识相,秦孝贤有些不高兴道:“本官还想问你是何意?太子摸得,本官就摸不得吗?”
他说着又把手放了过来,贴着裤子
杨光耀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他霍然起身,怒喝道:“秦大人请自重!”
“叫你一声大人,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不就是个奴才出身的娈童吗?本官看得起你才碰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秦孝贤喝了几杯酒,神智已经有些不清醒了,眼神迷离地望着他。
杨光耀个子很矮,可相貌却长得相当清秀。
唇红齿白,声清体柔,在某些人眼里,是顶好的猎物。
“秦大人,你喝醉了!”
杨光耀顿觉毛骨悚然,厉声呵斥。
秦孝贤充耳不闻,反而威逼利诱道:“乖乖从了本官,接下来三年的酒税,你说多少钱就多少钱!”
他说着,便起身过来
杨光耀想要抵抗,却忽然觉得身子一软,浑身使不上劲,软倒在地。
他惊恐万分道:“你,你在酒水里下了药?”
“小乖乖,别怕,只是些助兴的玩意罢了。”
秦孝贤从怀中掏出了香膏,不怀好意地靠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