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凄厉无比的惨叫声从房间内传出,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十数名护卫和管家等人纷纷朝房间这边冲了过来。
鲜血已经流了一地,吴旭双手捂着伤处身体滑落在地上,疼的撕心裂肺,额头上青筋暴起。
“纳兰月,你,你这个贱货,为何?为何?”
“吴浪能给你的,本殿下也能给你,为何?”在剧烈的痛苦和不甘之中,吴旭嘶声厉吼。
纳兰月站起身,手中的匕首还在滴血,她冷眼看着地上的吴旭道:“你长得丑,他长得俊,还有,他没你这么恶心。”
这时门外传来管家颤颤巍巍的喊声:“殿下,殿下您没事吧?”
“传太医,传太医,管家进来,其他人等不许入内。”吴旭疼的浑身直哆嗦一边大吼。
嘎吱,年过半百的管家走进房间,看到地上的吴旭还有他身下的鲜血时,整个人都懵了。
管家将吴旭抬到床上,又扯下一块床单将地上血迹盖住,立即冲门外吼道:“来人,将这个女贱人抓起来。”
哐当一声门撞开,等在门外的火云卫冲进来,快速将纳兰月擒拿摁在了地上。
“殿下,此女该如何处置?”
躺在床上包裹着被子身体依旧剧烈颤抖的吴旭咬牙道:“鞭笞,鞭笞五十,关,关起来。”
太医很快来了,当掀开被子看到吴旭身下的伤口后,太医吓的一哆嗦,急忙后退跪在了床榻下。
“怎么了?到底怎么了?说。”此时的吴旭已经失血过多面色发白,声音也变得虚弱起来。
太医惶恐说道:“殿,殿下,您,您的根子,没,没了。”
站在旁边的管家脸色大变,心脏狂跳起来。
床上的吴旭闭上双眼,两行清泪落下,忽然想起了牢狱之中吴浪说的那句话。
“上药!”吴旭咬着牙狞声开口。
等太医将吴旭的伤口上药包扎好之后,吴旭朝身边管家说道:“老宋,给太医拿一百两银子,送他上路吧。”
一旁的太医也没听清楚,宋管家就拿着银子过来了。
“太医,我送你出去。”
太医背着药箱接过银子后惶恐不安退了出去,管家跟在身旁。
噗嗤!
刚走出房间没几步,宋管家突然从身后摸出一把短刀,直接捅进了太医后背。
将尸体处理好了之后,宋管家又回到了房间。
“殿下,如,如今该,该怎么办?那个贱人,要不要去弄死?”宋管家躬身问道。
“不用,纳兰月那个贱人,我要亲手折磨死她。”
“老宋,今晚的事,任何人不能知道。对外就称本殿下病了,你去告诉常魏,等我病愈,再去审问吴浪。”吴旭忍痛咬牙说道。
他知道,若是将自己被阉的事说出去,娘娘必定不会立自己为储君,到时候一切都泡汤了。
五皇子突染风寒的消息很快传开了,一时间有不少大臣登门探望,但都被吴旭一一婉拒在了门外。
而纳兰月因为重创了五皇子,被私自看押在了后院柴房内,里外加起来有一百名火云卫日夜看守。
转眼便过去了七八日,已经能下床的吴旭忍不住了。
这天入夜后,吴旭在管家搀扶下来到了后院柴房。
嘎吱一声门推开,灯火照射进来,手脚上被绑了铁链的纳兰月蜷缩在木柱子旁,她身上已经满是干涸的血迹,披头散发,早已没了当日的风采。
吴旭蹲在了纳兰月面前,一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头抬起来。
“太监皇子,你杀了我,你有本事杀了我……”
啪!
吴旭一耳光重重的抽在了纳兰月脸上,狞喝道:“贱人,你想这么轻易就去死吗?不会,本殿下不会让你死的这么容易的。”
“我要让你看着我当上太子,当上皇上,然后我再日日折磨鞭笞,让你生不如死。”
吴旭说着右手缓缓抬起拿起一根筷子长的银针,猛地一下朝纳兰月大腿上刺了下去。
啊!
纳兰月疼的仰头惨叫,吴旭却像是更加兴奋了,拔针再刺,连续在纳兰月腿上刺了十几下才作罢。
“今晚,本殿下就要夜审吴浪,明日,娘娘就会降下圣旨,废旧立新。”
吴旭狞笑着站了起来,然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深夜,刑部天牢内,得到消息的常魏早早候在了牢狱门外。
见五皇子带着管家和火云卫到来,常魏立即上前跪地道:“恭迎太子殿下!”
吴旭斜眼冷笑道:“你这个家伙还是有点眼力见,要你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不知为何,常魏听到五皇子的声音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声音怎么没那么浑厚,有些尖锐了?
“殿下,下官已经准备好了,太子今晚必招无疑。”常魏立即起身拱手。
天牢最深处,被绑在木桩上的吴浪已经虚弱不堪,面色发白,嘴唇上覆盖了一层枯皮,见牢门打开走进来的吴浪等人,他脸上露出了冷笑。
看到吴浪脸上露出笑容,吴旭伸手喝道:“吴浪你个狗东西,见到本殿下笑什么?”
兰花指?
看到吴旭的手势,听到他声音的变化,吴浪喉咙里发出嗬嗬笑声:“未必你真成太监了?”
足足七八天了,除了一些保命的水之外,常魏为了让他招供,一顿饭都没给送过。
吴旭气的脸上青筋狂跳,他凑上前,一把薅住吴浪的头发,狞声道:“你不肯招,本殿下就想办法让你招,太子一废,就是你的死期。”
“来呀,给我灌。”吴旭厉喝一声急速后退。
常魏一挥手,两名狱卒快步上前,其中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坛子,另一人上前捏住吴浪下巴,将他的头推着上仰。
手里提着坛子的狱卒将坛子举起,坛子里的酒水哗啦啦灌入吴浪口中。
被猛灌了几口烈酒后,吴浪剧烈咳嗽起来,整个人也精神了,朝吴旭喝道:“你给我灌的什么?”
“迷魂酒,太子听说过吗?”吴旭狞笑了起来。
“你……”
很快,吴浪开始发觉眼冒金星,头昏脑涨,看向前方的视野无法聚焦,越来越模糊。
“来啊,拿供词来,让太子签字画押。”常魏的声音传进了吴浪耳朵里。
他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抓起来了,想要甩开,但怎么也使不上劲……
少顷,常魏将已经“签字画押”的供词递到了吴旭面前,看着上面杀六皇子供认不讳的内容,吴旭哈哈大笑了起来。
“走,随本殿下去见娘娘。”
深夜,太子招供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及各大重臣家里。
不少大臣在夜色掩护下奔走相告,悄悄谋划自己的未来该站在哪一边。
东阳门外,还剩下两千多学子文人跪在地上,这七八天来,以太子师童轩公为首的跪地求恩队伍,已经倒下了近千人。
海公公带着一队太监从门内匆匆走出来,火光让近乎昏厥的童轩公又清醒了一些。
“太子师,您这是何苦呢?已经第九天了,快起来吧。”海公公上前轻笑着说道。
这几日若不是有数名太监在旁边小心照看,时不时给上些水喝,这帮跪天跪地的家伙早就死绝了。
但娘娘说了,大吴国文武并重,不可枉顾性命。
童轩公抬头看着海公公,虚弱问道:“太子无罪,求娘娘开恩。”
“太子已经招了,承认谋害了六皇子,娘娘已经下了圣旨,明日一早大朝会,将宣布废除太子位,另立新储!”
听到海公公的话,童轩公猛地瞪大双眼,然后仰天长啸一声,双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见状,海公公挺直腰杆,朝眼前两千多学子文人朗声道:“你们都听好了,太子已认罪,谋害六皇子无疑,明日将昭告天下另立新储。你们都起来回去吧!”
“再长跪不起者,一并以结党谋逆论处!”
两千多文人学子听到这个消息,不由纷纷放声痛哭起来。
他们不认识太子,自然不知道太子如何,但他们只相信当今大儒童轩公。
大儒说是明日圣君,那就是明日圣君不会错,如今消息传来,太子真要被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