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燕王哙狼狈逃窜的背影。呵,呵,商白羽微蹙娥眉,又气又怒,不屑笑了两声。
震惊中刚站直了身体的苏秦只觉得眼一花,然后就听子之发出一声惨叫,再一看,商白羽已经将堂堂燕国国相一脚踏在了地上,顺势借力一个弹跃,身姿婉妙如仙女飞天般直奔燕王哙身后追去。
“她居然是位通玄大修?”感知到商白羽的元力波动后,苏秦不可置信地嘟囔了一句,正悻悻地从地上蹦起来的子之闻之冷声道,“你莫非以为她是靠以色悦人才走到今天的?”
苏秦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也没费口舌去解释,他只是惊讶于商白羽的天赋,四十来岁的通玄境就算是在大周朝腹心之地,也绝对是天才了。
当然,任何时候都不缺乏天才。而且这世间女子通玄大修虽然少,却也不是凤毛麟角的存在,但怎么不见别人能混成商白羽一样的地位高度呢,所以关键的时候还是得看脸。她这张脸可真是祸水啊。
随即苏秦忽地又笑了,干翻,不知道燕王哙是不是真有这想法啊,他忽地想起了燕王太后,一下子就不想笑了。
燕王哙逃得急,一路上就从自己大营直趟了过去,营中将士的军帐是被他起落之间踩倒了一地,也不知道多少士卒遭了无妄之灾。燕王哙不是不能直接在天上飞出去,可是听听人家的名字就知道了,白羽啊,绝对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他可不敢保证飞到天上去会不会直接成了这女人的活靶子。
两人一前一后追逐的速度十分惊人,大辽营众将士甚至没几个看清是谁祸害了半个大营,两人就一前一后风驰电掣地跑没影了。
眼见着大营里群情激奋的,不少人甚至开始破口大骂,苏秦赶紧运足真气大吼起来,让不知死活的家伙们赶紧闭嘴,你们还真是什么词都敢骂啊。又大声吆喝侍从,传令下去,说是王上在与人约架,全营将士不得妄动,不得妄议。一听刚才踹翻自己营帐的是燕王哙,一下子全营都没声了,大家都觉得脖子忽地一凉。毕竟刚才叫骂声可是此起彼伏的。
苏秦给出的这个解释倒也不算牵强,都知道燕王哙喜欢与人角力,经常有人找他切磋。兴致来了的时候,就算是军中一小卒也可以和他玩个摔角什么的。不过,也有不少人有些狐疑,苏营主说切磋就是了,约架是怎么回事?
“你说,这荒天野地,千里无人烟的,那两位会不会……”安抚好了军营的苏秦,手揪着留着寸长胡须的下颌故作沉思,眼中却是满是“你懂的”的猥琐笑意。
“闭嘴吧!”子之恶狠狠地瞪了苏秦一眼,如斗牛一般猛喘了两口气,再也不去看两人消失的方向。
苏秦眼皮一撩,商白羽绝对是倾国倾城的人间尤物,据说以前他们关系都还挺亲密,这么美的人儿天天在眼前晃,子之肯定是对这个表妹动过心思的。
如果那些传言或是故意散播的谣言没错的话,子之是很想娶这个商白羽的。越想苏秦越忍不住,又调笑了一句,“不过,我怎么感觉这商白羽好像对王上是有点意思呢。”
眼见子之眼中都要冒火了,苏秦却突然一变脸,神色极其正经地说,“商白羽现在算是孀居了吧,王上不如牺牲一下将她娶了,两人也算郎才女貌了,而且这陪嫁想必真是能敌一国了。”
“还牺牲?”子之听了嘴角一抽抽,恨不得把苏秦按在地上狠踹一顿。不过见围过来看汇报连带听热闹的人越来越多,子之只是回了一句,“这是亡国之举,你小子还真敢想。”
这事吧,商朝遗族那几国没准还真能同意,可是大周朝这边是绝对不会答应。燕国要是与商朝遗族之国的头面人物光明正大地联姻的话,那实力绝对是一跃成为诸侯国之中最强的,到时候人心所指,就算燕王哙不想谋逆那也要谋逆了,不引发大周朝的灭国之战才怪。
苏秦斜眼看了已经板起威严脸的子之一眼,似是悄声自言自语,“听闻商白羽又有了个小儿子,不知道这孩子的爹是什么来头。”然后忍不住啧啧咂了咂舌,“这个爹可真是好运道,一下子就人财两得了啊。”
也不去看子之的表情,慢悠悠颇为感叹地说,“这家伙若是再有什么高贵点的身份,再有个什么了不起的后台,这么给商白羽一撑腰,只怕过不了多久,本来就内部倾轧不已的东北边是要乱起来了。国相,我们还是要劝劝王上,未雨绸缪才好,万一他们打得头破血流的话,说不定咱们能趁机捡个大便宜呢。”
子之深深看了一眼苏秦,玩嘴皮子的就没一个好东西,似乎要是不把天下搅和乱了,他们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似的。不过,玩嘴皮子能玩得溜,对天下大势的掌握与推测和自身眼界高度上至少是不一般的。他知道苏秦是故意说给自己这个商王血裔听的,提醒自己东北诸国的天可能要变了。
苏秦说完之后就与己无关似的望着蓝天白云了,子之微微皱了皱眉头,苏秦的一个哥哥好像现在就在渤海国中而且十分得势,他还有一个弟弟就在齐国。当然,子之不会把这事摆在桌面上一起说,甚至在苏秦面前提都不会提,因为燕王哙觉得无所谓。
子之自然知道苏秦说的没错,随着北地墨门打着商朝正统的旗号,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商朝遗族,其势力逐渐膨胀,东北诸国之间的微妙平衡已经打破。早就有要求诸国一统的呼声,而反对者不只是舍不得在诸国享有权力的既得利益集团,更是有不愿见商朝再次崛起的中原之人插手其间了。
燕王哙虽然口头上说在营中设伏是为了防备商白羽变脸偷袭,实际上要防备的正是商白羽那个阵营不明的男人,见过他的人都称其为面有神光的公子戴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