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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出事了(1 / 1)


我是个半路出家的道士,入这一行算是比较晚的,22岁才踏入门槛。

问我为什么干这行,完全是当时头脑发热就干了,这一干就是30年。

我开始有记忆是在一个偏远山村里,是爷爷捡来带大的,在我记忆中他一直是老实巴交的农民。

如果不是发生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他还有个身份——道士,这是后话了。

我们那里对干这一行的还是比较尊敬,一般都称呼先生,很少有人直呼名字或者职业名称的。

我有写日记的习惯,总想着人生恍恍几十载,总想着能留下点什么东西,哪怕只是几本日记。

有这个习惯还有一个原因,是我那次出了事,摔坏脑子,后来还在精神病院待了将近两个月,记性不大好,日记便成了我的记忆库。

到今天,日记本子堆叠起来早已到我胸口的位置,人上了年纪总喜欢怀旧,最近我总喜欢把这些日记拿出来一本一本堆叠在一起,就这么静静的看着……

像看着老伙计一样,他也静静看着我,和我说着曾经那些风风雨雨……

那次出事是在91年,我还记得那天是立秋的早上,和爷爷走进一处已经停止开发的山头。

然后就是毫无征兆的传来放炮声,乱石横飞,后面,我和爷爷好像是掉进了一处坑洞里。

我再次醒来已经是三天后,躺在离村子两百多公里外的市一医院,那天掉下去后发生了什么事,最后又是谁送来的,完全没有印象。

爷爷目前还躺在急诊病房。我一边担心爷爷的身体安危,一边迫切想要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

好在我醒来的第二天。我的发小黄小飞听闻这件事后赶来了,不过我看他的神情想必也是对这件事不清楚。

我只能尽力回想,心里有些疑惑,那这就奇怪了,发生这样的事外面应该传开了才对。

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今年初春发生了一些事。

我和爷爷去的那地方叫关山,‘关’有关闭的意思,有个邪乎的传言说是那地方吃人,走进去出不来,什么闹鬼各种各样的说法。

这个传言我从小没有理会,小时候还经常去那里放牛,很少有人去,草长得格外茂盛,所以我总比别人早早把牛赶回家,这么多年下来没有发生半点事,倒是牛被我养得膘肥体壮。

立秋那件事和传言没关,关山那地方是一片荒凉地,突然来了一些人说要开发关山。

具体是修建什么或者挖矿之类,后者可能性比较大,这是我的一个猜测,因为就我们当地的人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伙人是从省城来的。

施工如期进行,可施工队一动工就死人,在我和爷爷去之前已经死了三个,全是因为动工死的,两个小孩一个大人。

一时间关山闹鬼的传言更是越来越大,这件事影响很大,一度传到省级也引起不小反响。

关山的工期不得不停下来,至少想在今年动工是不大可能的,这个消息可信度很高,在去关山的那条路拉了公安的横幅,任何人不允许进入,官方还在调查这件事。

我想到这里,心里有了一点头绪,上头禁止了这件事,施工队还在进行,这无异于是在玩火,掩耳盗铃,那送我们到医院的人想必也知道是谁了。

另一点,我和爷爷明明知道这件事,还要往里走,岂不是有点厕所里打灯的意思。

我想不起为什么要去那里,虽然我胆子大但也惜命,这种不要命的可不敢干,唯一的解释就是我和爷爷真的都被鬼引路了。

这是我第一次对这种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产生了恐惧,不由得心头一颤。

在我醒来的第三天,一伙西装革履的人来了,其中一个胖子走过来和我说,他是什么调查科的。

一来就是指责我们擅自去开发禁区这件事,说影响了工期,这个是省里大工程,我们担当不起,然后又是什么什么的,一通劈头盖脸说。

后面的话我已经没心思去听,当时心里已经有些害怕和自责了,就当我在想该怎么处理这件事的时候,刚才那伙人中又走出来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

他是施工队的,说话语气和态度与前一个胖子截然相反,他安慰我不要紧张,进入工地肯定是无意的。

后面又说医疗费用方面也不用担心,他们出于人道主义愿意承担,不过这件事情对谁都不能提起。

听到这里我突然反应过来,这几个人是一伙的,刚才的胖子扮演恶人,这个眼镜男又来当好人,给我唱双簧呢。

看来我之前想的没有错,心里顿时生起火来,不过很快又冷静下来,这个时候愤怒是没用的,搞不好反而弄巧成拙。

我答应了他们的要求。

接下来的日子只有两个人来过,都是能够信任得过的好友。

大概过了半个来月,爷爷才恢复过来,这个时间对于我来说很长,但听主治的医生说这已经是医学奇迹了,换作其他人估计后半生要在床上躺一辈子。

爷爷既然没事,就没有在意医生的话,完全沉浸在亲人相聚的喜悦中。

可过了几天,另一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样传来——爷爷是精神病。

我呆愣在原地,医生走出去好久我才反应过来,医院的意思,转去市四精神病院,或者接回家,病人身体已经恢复,精神病状况较轻,保守治疗完全没问题。

暗地里我又咨询过其他医生,得到的结果差不多。

像爷爷这种情况是受到巨大的刺激、惊吓导致的,加上上了年纪,可能性会更高,我在抱有怀疑的态度下也慢慢接受这个事实。

我努力回想爷爷醒来的情况,一开始是很正常的,还和我开玩笑福大命大的话,我们还一起讨论过那天出事的情况。

可后来就好像变了,就像变了个人。

一开始是沉默不语,眼睛就那么瞪着,偶尔会对着人傻笑,我当时的确有怀疑是不是傻了的想法,不过这个想法是一闪而过。

后来的事就有点无法理解,爷爷会偷偷跑出去,有一次我差点没找到人,问了也是什么都不说。

我怀疑是不是身体没有痊愈,压迫神经之类的,宁愿是神经病也不相信是精神病,后来医院又进行一次全面检查,都是正常的。

一天,我站在窗前胡思乱想,难道真的被关山里的鬼缠上了不成,这时突然医院楼下来了两辆车。

其中一辆我认识,是上次眼镜男和胖子坐着来那辆,不过下车后我没见到那个死胖子,不然我真不好说会揍他。

另一辆是豪车,叫大什么的,之前听黄小飞说过,不过这辆车停在楼下后就没有人从里面出来,车窗被窗帘遮住的,也看不到里面的人。

眼镜男很快就来到我们的病房,开门见山的说给我们一笔钱,让我把爷爷带回家,或者就是转院到市四精神病院,费用依然由他们承担,条件还和之前一样。

这话让我很意外,说真的这些人能够尽人道主义已经是仁至义尽,还愿意承担接下来的事,简直有点不可能。

很快我开始考虑他们的条件,给我一笔钱,是多少,能用多久,我现在是无业游民,后期没有工作,那接下来的日子怎么过。

送去精神病院,那里环境如何,爷爷的衣食住行都需要考虑,而且精神病院在我的印象中并不好。

见我没有说话,眼镜男只是让我考虑一下就走了。

我有些着急在窗边来回踱步,没一会眼镜男就到楼下,就在他即将开车门的时候。

我大喊了一声,顿时楼下的人都看向楼上,眼镜男也停下脚步看向这里。咽了口水,我说道“我们转院”

我不知道我的声音有没有传下去,很小,眼镜男没有说话,只是给了我一个看不透的笑就坐在车上。

这时刚才那辆豪车后座的窗帘动了一下,只看到里面坐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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