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秋陷入了沉思,他看着自己的手,最后得到一个答案:“至少有十天。”
林景宴抿唇靠在石壁上,她无法估算时间,因为她身体一直是由能量维护着的,哪怕前一刻累的半死,下一秒就会被奶回来,根本分不清做了多少事,累了多久。
“这情况可不太妙。”
“嗯。”齐秋闭眼依靠在石壁上,“他们一定以及进到了岔路。”
“天授……”林景宴叹出这个词。
齐秋伸手握住她的手,“姐姐,你真的能抗住吗?”
齐秋因为不是真人,天授对他似乎是完全忽视的态度,故而他并不需要愁被天授的事。
林景宴不明所以地看向他,想了想,猜他是说天授,“我没事,能量还算充足。”
林景宴虽受外头的东西忌惮,但到了这里头那压制是实打实的来。
且总有东西在试图突破她的精神领域控制她的意识。这东西,就是天授的根本。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得先找到能屏蔽的青铜片。”林景宴捏了捏他的掌心,“你恢复魂体状态吧,这样你不用那么累。”
齐秋点头,缓缓化为虚影。
林景宴在甬道里快速奔跑着,直到进到一个岔路口,她发现她遇上了鬼打墙。
“姐姐,这可不关我事儿啊!”齐秋连忙举起双手。
林景宴翻了个白眼,“我知道。”
她刚要后退一步观察这里的布置,身后就响起了破空声,她猛地一弯腰躲过。而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破空声,铜箭插进石壁发出清脆的响声,加上空间回响,扰得林景宴脑子疼。
她一边躲一边观察情况,见缝插针跑出这个空地时,前后同时射来几箭,叫她躲无可躲,只能以生生抗下一箭作为最优解。
“噗呲!”
“姐姐!”
一把拔掉铜箭,林景宴反手一刀斩向生门处,打开了一条路。
果然,一出那方空间,林景宴身上的压迫就少了些,但肩上的血洞久久未愈合如初。
“姐姐!”
齐秋抬手欲查看林景宴的伤势,可手停在半空颤抖着,不敢触碰那黑红的一片。
“没事。”林景宴摆手。
缓了两口气,林景宴看向齐秋,“你感觉如何?”
齐秋闻言,立即闭眼感受了一下,随即眼中喜色一闪而过:“压制变弱了。”
林景宴若有所思地点头,一双竖瞳仔细打量着周遭,寒刀在手中闪着银色冷光,“我们脱离了龙脉。”
齐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那……回去吗?”
林景宴转手将寒刀收入刀鞘而非意念空间,“他们到了天授的范围。”
说着,林景宴看向一个方向,眼睛逐渐被黑气充斥直到全黑不留丝毫眼白。齐秋站在一旁静待林景宴窥探,心中盘算着后头的路。
林景宴的视野剥开层层阻碍往前而去,直到触及几道手电光,视野暂停,想光源而去。
领头的两人是解雨臣跟黑瞎子,队伍最后还有个铁笼子,里面是已经异化的齐羽。天授已经开始侵袭几人,不过解雨臣跟黑瞎子因身上有她留下的东西暂时抵御着。
但他们也快了。
扫了一遍,林景宴就收回了视野,打坐调息。
而她不知道的是,她的视野触及解雨臣与黑瞎子时,两人身上的东西皆似有所感地发烫了一下而后又随着她的离开而恢复平静。
察觉到异动的两人对视一眼,迅速看向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
“是她。”
解雨臣隔着衣服抚摸着里头的平安扣,呢喃着。
黑瞎子摸着心口处,面色有些沉,找了几年找不到的人,在这里有了感应……
她一直都在这里,亦或者说,她一直都在关注他们的动向,且是陪着他们进来的。
虽然知道她与一切都有关,但他还是不希望她掺和进来,太危险……
虽说…他们已经把她扯进来太多次……
想至此,黑瞎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一直都是她在保护他们。
从一开始的以命相抵到后面,步步为营为他们创造机会,掌控全局给他们制造后路,和现在,……为护他们,亲身涉险。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欠了齐家一个人情,到头来……他其实是又欠了她一个人情,是她用自己与九门诸位达成协议,让九门这几位帮扶他……还有哑巴张。
以身入局啊……
她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为他们这么义无反顾地付出?
他们哪个都不值得她付出至此,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恶人,是腐烂的烂泥。而她是那样的干净,有生命力,是闪闪发光的星辰,不染纤尘的悬月。
他们本不该是同一世界的,可……
黑瞎子看着前方的黑暗,眼神神色深沉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