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宴看着在尸体里来回穿梭也不见着落实的齐秋,嘴角不自觉抽抽。
“玩得很开心?”
齐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姐姐,有没有可能我已经回不去了…’
林景宴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这个状况也确实是这样的……
“那现在…”林景宴抬手将阵法散去,“你就先跟着我吧。”
齐秋乖乖走到林景宴旁边,看着她把自己的尸体手动移回棺椁里。
‘姐姐,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林景宴走出密室,对守在门口的几个仆人眼神示意了一下,带着齐秋回了她的卧室。
“我偷了你的尸体,他们不日便会找上门来。”
林景宴坐在单人沙发上,撑着头看向乖巧站在她对面的齐秋,“我现在的样子不适合见人。”
她抚摸着面上的面具,“等会儿我就会离开这。”
“你现在能跟我随意活动吗?”
齐秋犹豫着点头,‘应该可以,我并没有书上提的那种飘虚感,应当是不会出现,离开与执念有关的地区,就虚弱的情况。’
林景宴看着他,眼眸深邃神秘,齐秋看不懂她到底思索何云,只知林景宴应是在思考他们的以后。
他们……
这两字就如烙铁,齐秋一回想,便如被烫到般慌乱回避,面上慌乱着敛下眼睑。
“我们先回国,你……”林景宴坐直身子,“我再找找法子。”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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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解雨臣带着黑瞎子到达萨卡洛夫家族祖宅时,得到的回应就是杰蒙·阿格尔·萨卡洛夫在七年前就离开了主家,她的去向,主家人无从得知。
坐在后座,解雨臣从兜里摸出烟,在烟即将点燃时,他脑海中闪过林景宴之前在闻到烟味时的反应,手不自觉便放下了烟。
待他回过神来,看着手中的烟与打火机,心中涌动着浓烈的无力感。
黑瞎子站在外头,迎着瑟瑟的冷风,依靠在车门上,他看着面前隐隐透着阴沉气息的灰白色宫殿,想到的是东京的那个古宅,同样的阴沉,邪恶,同样隐藏着见不得光的秘辛。
林景宴在这么一个家族中,早些脱离确实是明智之举。但偌大的萨卡洛夫家族,一个跟国家数百年的领导体系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大家族,怎么可能会寻不到一个孤女的行踪?
他们在隐瞒林景宴的踪迹,可为什么呢?
难道是林景宴身上的异人之处?
两人在这头脑风暴不停,另一头的林景宴已经带着齐秋的尸体坐上了回国的私人飞机。
“家主,萨卡洛夫祖宅传来消息,有两个中国人在找您。”
林景宴点头,“保护好他们,等他们回了中国,让管家把我准备的信寄过去。”
“是。”
西装革履的男人躬身退出机舱内的小卧室,走到小休息舱联系还在俄罗斯宅子里的管家。
林景宴端起手侧的果汁喝了一口,“我要先去一趟长白山,你要一起吗?”
‘云顶天宫?’
“嗯。”
‘你要去找青铜门?’
“我想看看那所谓的终极。”
‘这绝不是什么好的想法,姐姐。’
林景宴无所谓地勾勾唇,语气落下,整个人在抬眼间,恢复成了作为林家家主惯常的状态,“你管不了我。”
齐秋被她突然冷下来的语气弄得愣怔了一下,林景宴一直对他很是随和,突然变脸,他心中便涌起不安的情绪。
“青铜门我一定要开,你若不愿,可以留在院子里等我。”
‘我与你一起。’
听到他带着急切的回答,林景宴多看了他一眼,放下玻璃杯,眼中盛着狡黠的笑意,“那便说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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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云顶天宫对现在的林景宴来说并不难,她也没带其他人,只带着必须的用品,与手下人嘱咐了接下来的安排,便独自上了长白山。
走进火山口底的建筑群——云顶天宫,又拔刀切了十几只人面鸟,林景宴找到了九龙抬棺。
“原来这就是,青铜门…”林景宴看着面前高耸的青铜门,心中情绪很复杂,一切的起源,无数个悲惨人生的祸端。
齐秋看着青铜门,发觉自己的魂体在变凝实,眼中滑过惊喜但下一瞬便是深思。
青铜门之后的东西……
林景宴将面上的面具拿下,随手变了个小镜子。
瞧着镜中人,白皙红润的脸庞,深邃黑眸中闪烁起不知名的光。
“我的终点——”她呢喃出声,而下一刻角落处便传出一声极细微的咔嚓声。
没等她去查看那处有什么,面前的青铜门就开始颤动,阴冷的白雾涌出,隐隐有大开的势头。
周边瞬间被黑暗笼罩,金戈铁马,鹿角号声响彻四周,悠扬无比,在裂谷中环绕。无数幽幽的黑影,随着鹿角号声,排成一列长队,出现在裂谷尽头的雾气中。
他们穿着殷商时代的破旧盔甲,手上打着旗杆,后面的抬着号角。最奇特的是他们皆是长着一张奇长的人脸。
饶是见多识广,齐秋瞧着这场面也张了张嘴,面上露出惊骇之色。
林景宴回头看着走向自己的阴魂,将面具戴回脸上,“小秋,走。”
说完,林景宴便抬脚往青铜门走去,她刚刚查探了一下声响传出的方向,那里没有任何生物,而开门的机关上也没有鬼玺。
就好似,这青铜门就是在等她的到来。
就在一人一鬼走进青铜门时,回国的解雨臣又收到了一封从俄罗斯寄来的信。
他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带着瘦金体走势的字迹,迟迟未将其打开。
黑瞎子懒散地靠在沙发上,看着桌上的红木盒子,很是好奇。
“花儿爷,这里头是什么,你一路这么小心翼翼地护着?”
解雨臣放下信封,修长白皙的手抚上红木盒,“这是在我师父的密室里找到的东西。”
“红二爷?”黑瞎子立马来了兴致,身子俯身凑了过去,“这盒子看着也就民国那会儿的,不过也是个上乘物件,这里面放着什么大宝贝?”
解雨臣摇头,“我没打开过。”
黑瞎子看着上面简单的密码锁,想也没想就要直接拆卸,就被解雨臣怒瞪了一眼推开了去,“这是我师父的遗物。”
“你这是打算一个密码一个密码的试?”说出这话,黑瞎子都觉得自己有点那个大病。
但解雨臣点头了。
黑瞎子大开眼界,笑了一声就站起身躺到了另一边的长沙发上。
解雨臣试了多久?黑瞎子打了个盹睁开眼他还在试。
瞎子坐起身将木盒从解雨臣手里拿过来,“来,让瞎子试试。”
黑瞎子先试了两个,都错了。他停了一下,又试了两个,最后发出一声疑惑的哼唧声,像是破罐子破摔般转了个密码。
“咔哒。”
黑瞎子拿着锁的手僵在原地,墨镜后的眼睛因惊讶而瞪大。
解雨臣凑过来,“你用的什么密码?”
黑瞎子微张着嘴,咽了咽唾沫润了下咽喉,他看向解雨臣,“小宴宴的生日。”
解雨臣瞳孔一缩,拿过他手中的锁,看着上方的数字,脑子一片空白。
1207。
林景宴的生日,农历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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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52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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