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毅天看着时添重新对他改观,能够心细如丝的推断到这个地步,属实是难以小觑。
“所以时期要你做什么?”
“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我帮你,帮你完成你想要的。”
“呵,我想要的....他都在自以为是些什么?”时添嘲讽时期的形式做派。
“你要去见吗?”肖毅天回想起,时期脸上信誓旦旦的表情,实在是.....
让人无法不怀疑。
“去啊。”时添忽然释怀一笑,“既然可以见到父亲,又为什么不去呢?”
“......你其实不需要勉强自己。”
“不。”时添矫正他的话,依旧随和,“我并没有感觉到勉强。”
“反而我很好奇。好奇那个抛弃了我那么多年的父亲,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时添的表情看起来很是平淡,就连谈及时期也毫无波澜。
肖毅天开始担心,当他们碰面到底会造成什么样的场面。
不过肯定不会很好。
就在肖毅天还打算开口的时候,挽挽就醒了。他们也只能暂时停止这个话题。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时添立刻来到他的面前,轻声询问。
挽挽或许对他们还是最重要的棋子。
“嗯。”挽挽抱着时添的腰亲昵的蹭了蹭,语气还带着刚睡醒的软语,“我饿了,哥哥。”
肖毅天顺手将面包拆开递给他,“先给他吃吧,等会儿我去基地领取物资。”
杀戮者可以免费的领取物资,因为他们天生为了斩杀蜃尸而活,所以无需证明。
“嗯。”时添将面包和水递给挽挽。说实话他现在居然感觉不到饿。
难道和自己身体的异样有关系吗?
时添难得觉得有点用处,但现在却对卫时予能够在支撑多久而担忧。
虽然有系统分析,能够知道卫时予的情况还能坚持多久。
并且他居然也能感觉到对方的挣扎痛苦。
“挽挽吃完东西以后,要好好待在这里,不要乱跑,不要让我们担心知道吗?”
时添细心嘱托,对于挽挽这种表面乖巧,实则有自己主意的性子,那是再三叮嘱。
挽挽点着脑袋答应。
有的时候,时添都看不穿这个孩子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因为他的笑容实在是.....太容易蛊惑人了。
时添无法相信在这种环境的熏陶下,还会有那么纯粹的表情。
现在仔细想来,当时也是在无意间察觉到有别人在,才会提醒肖毅天。
可没想到是个十几岁的小孩。
时添摸了摸他的脑袋,眸光柔和的夸了一句,“挽挽真乖。”
“哥哥们一定要早点回来哦。挽挽一个人待在这里会害怕的。”
“好。”
趁着天黑,他要抓紧时间去和那几个人见一面,然后早点解决这里的事情。
去找容执。
待在这里多一天,都是对自己的煎熬。
所以无论是利人利己,他都需要抓紧时间,不然越拖下去他自己也只会不安。
“现在就走吧。”时添感觉的到肖毅天的揣测不安和迟疑的目光。
有的时候即便是一意孤行也有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时添好像知道了为什么,每一次主角都会那么的强大,或许伴随着不可预估的磨难。
“你不是很担心卫时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他非常不好。”时添冷冷的看着他,瞳色发红,“你还要拖拖拉拉的吗?”
肖毅天浑身一震,愕然被时添一闪而过的异样,看愣在原地。
“你......怎么...”
时添忽然清醒过来,收敛方才差点控制不住的情绪。
有一瞬间,他想要杀人的欲望忽然攀升,差一点就要控制不住。
对此时添担心是卫时予那里出现了一点意外,才会导致自己这里也有了异动。
时添捂着头,目光在确定挽挽无法看到,才松了口气,“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去问他。快点.....”
当他们走后,一直安静坐在沙发上的少年,眸色一瞬冷了下来,朝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注视着。
不知道多久才喟叹开口,“哥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国家就要有大难了呢。”
“不过.....这两个人我很喜欢呢,勉强留着他们吧。”少年嘴角含笑,带着些意味不明的含义。
———
时添在车上的时候,隐隐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暴走的血液。
他能够感觉的到自己的情绪,渴望与暴躁的欲望直线上升。
“你到底是什么情况?”
时添摇头,咬牙双手紧攥着胸口的衣服,青筋暴起,“我不知道,但是.....那个人一定知道。”
“......你为什么会那么确定?”
“他不是知道我要找他吗?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贺震南要让我们去找沈军?”
时添提起便牙痒痒,完全被他们这群人摆了一道。
贺震南怎么可能不知道,这就是为了逗他们玩罢了。
时添早在心里骂了那个混蛋上百遍,甚至发誓他一定要诅咒那群爱玩的长辈们倒霉。
回去了也要揍他们一顿。
——
“阿秋!”贺震南蹙眉抬眸。
只是打了个喷嚏的时间,就和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相视。
忽然他一笑,“怎么,时期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还不算完。”熊勋摇了摇头,将地牢的门直接踹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东西甩手扔给他。
“先将你身上那个不好的东西解决了吧,接下来就是新的任务了。”
贺震南默然把药物喝下,随后擦了擦嘴角,语气不善,“怎么,你要代替他来吩咐我吗?”
“我可不敢。”熊勋耸了耸肩,眼里满是戏谑和悲悯,“当年可是东方如右在时添身上种下的种子,现在成熟了,就该取出来了。”
“最合适的刽子手就是你了。”
“......”贺震南很是不满的看着他,不过回想起来,时期当年和他说过的话又无言以对。
那时他问他,“为什么要临阵脱逃?为什么要让那个军队全军覆没?”
“你明明知道,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毒品,而是带有严重传染病的毒株!”
时期眸色淡然,仿佛对一切都是提不起兴趣的厌世脸,“若我告诉他们了,只会让人类消失的更快。”
“没有人死,毒株也会蔓延。我之所以离开是因为我知道,他们会走同样的路。”
“即便是说了也无济于事。”
“所以师哥,我必须要提前做准备。即便是我死了,小添也不能死。”
“末日终将来临,与其拯救那些必死之人,倒不如想想如何拯救人类。”
时期就这么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惆怅。